北平之春三锦在拒绝赴会的那番托词中,上北平一事自然是假的‐‐他在北平无亲无故,也没有公干,到了那里做什么?而去松王府帮忙嫁女儿一事,却是真的。如今处在天津的这些位蒙古王公们,算起来都有些勾结连环的远近关系,松王不但是三锦那边的副盟长,且与三锦的姐夫云克诚是近亲,如此也就连带着与三锦成了亲戚。松王偌大的年纪,拥有儿子若干,格格却只得一个,故而十分娇养珍爱。如今这格格已经长大成人,松王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就选定了锡盟的阿拉坦亲王做女婿。这亲事已经张罗了许久,如今眼看就要操办典礼了,两家便都十分忙碌,各找人手过来帮忙。而云克诚也就在这一日抵达天津,来到了三锦的公馆内。云克诚今年三十多岁,生的圆头圆脑,十分富泰。算起来他应该是三锦的前姐夫,因为其中那位姐姐已经在一年前肺痨死了。身为旗里的一位闲散人员,他现在就常驻在张家口办事处内,专职为三锦卖地筹钱。这两位见面后先是寒暄了一番,而后云克诚就主动要求上楼去看大格。三锦见云克诚这样关心大格,心里真是欢喜极了,浑没想到人家不过是碍于姑父的身份,不得已去瞧那病孩子两眼罢了。如此又过了几日,那云克诚每天跑去日租界松王公馆内忙忙碌碌,三锦却是懒得露面。待到婚礼那天,这二人同行前去观礼。三锦先前早见过新娘子,如今就好奇的专盯着那新郎阿王瞧。阿王是个相貌周正的青年,结巴的厉害,也没有什么才干,唯一的优势便是有钱‐‐他祖上几代都是外放官员,积累财富无数,家中又不出那纨绔子弟,所以只进不出、简直就是坐拥了金山一般。三锦伙同席上众人,对这一双新人品头论足,直闹到半夜才散。而云克诚圆满完成任务,便也在几天后告辞了。生活一朝恢复了平静,三锦刚想过两天消停日子,哪晓得三好太郎又来了。三好太郎始终认为三锦是个可造之材,希望将他引入关东军的怀抱之中,乖乖的回内蒙去闹独立。他本是面貌严肃的人,为了表示自己的善意,他开始对着三锦眉飞色舞,极力要做出一副既温和又活泼的面孔来。只是他脸庞那样瘦削,一旦表情丰富了,就扯的皱纹横生,简直要把三锦吓到了。三锦先还和声细语的敷衍着他,后来见他几乎是每隔几天便要前来造访一次,而且见面后的话题,除了开大会和内蒙自治之外,便是唉声叹气的怨他不知上进。这样的谈话自然是很令人痛苦的,所以他后来一横心,暗想这个小日本这样终日前来骚扰,实在令人忍无可忍;要是实在无法的话,自己就真去北平避一避风头吧‐‐只是有一点,便是天气日渐凉下来,不能带大格同行,这却让他有些依依不舍了。正在他矛盾之时,三好太郎那边以为自己的疲劳劝说法起了效果,益发要再接再厉,将那拜访脚步调动的勤快之极,竟像上班一样,每天按时前来报道。他一看这情形是明显恶化了,便不敢再停留,打出电话勾引到一个愿与自己同行的女朋友,急急忙忙的就奔了北平。三锦在当家之后,入不敷出,早已经将闲置的北平老王府卖给了比利时人做学校。如今回到北平,也无处居住,只得跑去北京饭店开了两间房安身‐‐其实依照他的本心,反倒愿意在饭店里游荡,因为便于吃喝玩乐。他是傍晚时分进入饭店的,一时在房间内安顿好了,便带着女朋友下楼去吃晚饭。那女朋友的本名不为人知,只用一个英文名兰西在外做招牌,走的乃是高级交际花的路线。这一阵子她在天津也是无事,忽然接到三锦的电话,自然乐得相从,前来北平玩上几日。用一只雪白丰满的手臂挎上三锦的胳膊,她一面从袒胸露背处向外散发香气,一面俯在三锦的耳畔连说带笑。三锦一手夹了根半燃的香烟,漫不经心的且走且吸,并不答话。及至这二人在餐厅内落座了,兰西扭头四顾,见周围都是成群结队的摩登男女,便出言笑道:&ldo;三锦,你今天本该穿西装的,便于我们跳舞呀!&rdo;三锦正在专心研究手中的菜单子,听了这话就头也不抬的答道:&ldo;你还管得到我穿什么了?&rdo;兰西知道眼前这长袍马褂的小蒙古不好敷衍,就伸手去拍他的脸蛋:&ldo;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rdo;三锦这时抬起头来,一手将点好的菜单递给旁边侍应,一手将兰西的手按在了脸上,口中微笑道:&ldo;你说你刚咬了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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