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到最后也没回到魔世,有的魔说他死了,死在了人世,有的说他叛逃了,叛出了幽暗联盟,有的魔说,他像魔伶公主那样喜欢上了人世的人。要他说,不过是从来不曾活,从来不曾效忠,从来都爱。这世上从来都不存在凶名赫赫的封狼侯,只有人世盛名的儒家执明,以及一个默苍离。到头来,他仍是抛弃了他,自己还是昔日流落街头的孤儿。年少时落在发顶的那只手终究还是移开,连最后一点余温都不曾留下。魔世几乎长不了什么植物,除了这片用术法养成的桃林,只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也许用不了多久。江师隐折下一段桃枝,包在纸包里,手指上结了几个印完成一个封印。他教给了他很多东西,唯独没有教他如何伤害别人,或许是魔族天生自通其道,或许是这世上一切的生物与生俱来的本能就是伤害。“胜弦主。”江师隐自然认得那人是谁,相信在暗盟没有人会不知道。魔族的包容性何其强,排外性又何其强。这地方也只有胜弦主长琴无焰会到访,而一年前,他还只是无人注意的随侍,而如今却成了主人家。“魔世通道还未关闭,当真不再去看一眼吗?”长琴无焰看着眼前继任封狼侯之名的年轻人,有一种跨越时间再见到昔年之人的错觉。“没这个必要,师尊不会见我的。”江师隐摇了摇头,将手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那人早就离开中原离开苗疆了吧。“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见你。”长琴无焰也有过这样的年华,也清楚这种微妙的感情,不是爱,只是慕。江师隐还是摇了摇头,眼帘投下的阴影更深了一点。“去了,就难回来了。”他说,其实他很清楚,不是主人不愿意见,而是他害怕去见主人。他曾说过,如果主人不放手,他便永远不会离开。现在,那个人拉上来另一个人的手,指缝间没有留下属于他的空隙。“不见,也许就成了一生遗憾。”“见了,也许就成了一生错误。”江师隐转身走回了桃林深出,从前林前摆着三杯茶,现在那里是三杯酒,迎客,谢客,送客。长琴无焰只是缓缓眨了下看遍沧桑的眼,却让人觉得她是叹了口气,叹尽了两代魔的纠葛,叹尽了魔世中最难得的真心。她如昔日端起茶盏那般端起其中一只酒盏,只饮了一口,便将本已经咽下的叹息叹出。这哪是酒呢?不过是一盏最酸的醋。默苍离抽出燕风元嘉手中完全就是拿倒了的书,语调清冷:“还在等。”“等?你说错了吾不是还在等,是方才开始等。”燕风元嘉挑了下眉,托着腮歪头看他。“不可能来的。”“吾哉……”元嘉弯着唇角叹了口气,“那孩子,一向如此。”默苍离道:“魔族的生命很漫长,你只是他生命中微末一点。”“是是,只是微不足道一点儿,”元嘉伸出手勾着默苍离指尖,弯了眸子一笑,“但算不得你命中之微末。”默苍离收拢五指捏着指上温热的指节“嗯”了一声,青金色的眸子闪着一点如浮沫般的笑意,虽然浅却存在。“走吧,该启程了。”作者有话要说:真正被我一刀切的人物。太惨了。☆、番外:寒斐篇一溪斐舟,一江师隐,一步寒生,这本指的是儒家儒门两大儒圣之地的继承人。儒家执礼奚霏舟,儒门执乐江师隐,儒家执书步寒生。现在可不能这么说了,因为一溪斐舟尚存,一江师隐却已不再。昔年儒门从儒家分裂而出,自成体系舍了那一箪食一瓢饮的清贫作态,举手投足皆是大家名门清贵仪态。奚霏舟是听着门中长辈半数贬半数褒的碎碎念长大的。他出生的时候,前代家长执明君就已经离开儒家,儒家上下气氛整整低迷了数年,似乎所有的雄心壮志都被那人一并带走了。步寒生见到奚霏舟是在一年的年会上,执书一脉从来都是远明一派,他父亲步雪堂就没对执明君有过什么好脸色。而执礼一脉却是最亲近执明君的一脉。哦,兴许还要算上那随着执明君离开儒家的执术一脉与读作执明写作执乐的一脉。好好的儒家六脉,走了一个人,就只剩下了四脉。新生的执术执乐远不如离开的那两位一半的能为。步寒生并不在乎这所谓清所谓俗的人世观念。儒数礼法向来多,焚香祭斋,六艺修习都是一笔极大的开支,那些表面工程又有什么意义。其实他挺看不惯父亲的做法,而男孩子年纪到了总有那么一段叛逆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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