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瞪她一眼,“你小心点啊,现在可是在我家。”汐凰抓了一个抱枕在怀里,然后把脸埋进去,不再笑话我,却闷声闷气地哀嚎:“小满……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去啊……”“去什么?”我满脸疑问。汐凰从抱枕里抬起脑袋,“allen,他约我到瑞士去跨年。”“我去……!”我这个下意识的反应让汐凰怒火中烧。田小姑娘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瞪圆了眼睛,那架势吓得我直摆手。“不不不,这是感叹词,这不是我要去的意思!”我解释,“我是被allen的魄力惊着了,他太有行动力了,你们这是已经确定关系了吗?”汐凰重新爬回沙发上,又叹了口气。“没有啊,我琢磨不透他什么意思。你要说他是跟我玩一玩,可是我们认识已经一年半,我也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他其实在乎……可是就像狼来了一样,在一起这种话我从他那儿听了太多遍,现在分不清真假了。”我拄着下巴想了一想。“当初你不是劝我说,试一试又不犯法,为什么要想那么远。现在轮到自己怎么这么看不开,需要我把你的话原封不动地奉还吗?”她拿抱枕来打我。“那不一样小满,我说不要想太远,是不要在你们还没开始的时候就想到结婚的可能性上去,那未免有点太可怕。我的问题跟你不一样。如果说在一起是打开一个潘多拉盒子的冒险,那么我需要他的真心来当钥匙。也许我将来会有很多段恋爱,但我不过是想认真对待自己的每一段感情而已。”汐凰的话说得很认真,却让我有些结舌。“我觉得allen对你很上心,你们认识都一年多了,他从一开始就在追着你跑,从来都没有放下过。”我说,“他错就错在把在一起这种话说的太玩笑了,时间拖长了,连他自己恐怕都分不清哪句是认真的了。”“那怎么办,”汐凰苦恼,“我到底该不该去?”“喜欢他的话你就去,勇敢点才不会错过契机。”我说。门铃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我们叫的外卖披萨到了。汐凰跟着我一起去开门,然后我们两个坐到餐桌前,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真该让你家石先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汐凰看着我,嘲笑道,“你这简直就是一条饿狼,他不担心你会把他生吞活剥吗?”我笑起来,还在嚼着披萨饼,“我早就把他生吞活剥了啊,哪还能留到现在?”“没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她一边嫌弃我,一边开手边的可乐瓶子。瓶盖拧得太紧了,她使了半天劲都没有扭开,我于是伸手接过来,转开了瓶盖又递还给她。“小满,不怪英国人老管你叫an。你心里绝对住了个汉子,”汐凰半开玩笑地说,“这男友力太赞了。”我说:“所以你们啊,不要总是担心我,问我过得好不好,还要露出一脸“你别伤心”的表情来。每次看到你们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真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真想拿个大喇叭,满世界地重申一遍:我不是一个他一离开就过不下去了的人!”汐凰向我竖大拇指,“你厉害,看来你自己也不是不行啊,还天天念叨你家石先生回来干嘛?”“那不行,”我捂住心口,“他不回来我有缺陷。”“缺陷?什么缺陷?”我一本正经地答道:“不完整。你看到我饥渴的眼神了吗?”田小姑娘在桌下狠狠地踹了我一脚。“去你的!”我哈哈大笑起来,又从一边的盒子里抓出一个鸡翅来啃。汐凰静了静,喝了一口可乐,不再同我开玩笑。“诶,说真的,”她看看我,“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这回真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我没问过。他爸爸刚刚去世,我怎么能问他这个事呢?”一提到这个,我鸡翅都啃不下去,“我总不能在这种时候催他赶紧回来吧。”“那倒也是。”汐凰若有所思,“他知道你协奏曲演出哪天吗?”我说:“知道,不过就剩两个礼拜了,我觉得他回不来的。他爸爸的葬礼就够他忙一阵子的了,还别提遗嘱什么的其他事呢。”“他弟弟呢?还没有消息?”我耸耸肩。汐凰跟我一起住了几天,除了这一晚,我们聊了些别的之外,其他所有话我几乎都可以用一个问题简单明了地总结:我究竟该不该跟他去瑞士啊……被她烦得要命且不耐烦的时候,我忽然就想起我自己。记得很久以前,他跟我说要去天空岛,我的反应是什么样的来着?可见恋爱中的纠结都如出一辙。……汐凰也不知是如何下定了决心,终于答应了allen去旅行的事。我一边期待满满,另一边却又倍感无聊。她这一走,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跨年了。伦敦每年的跨年夜都会有焰火晚会,在大本钟和伦敦眼附近。往年我都没有去过,人那么多,实在没什么意思。不过今年,我闲来无事,又没人作陪,索性准备去凑凑热闹。年尾的最后一天,我下午就从家出发了,没有坐地铁,慢悠悠地溜达到牛津街。牛津街上人山人海的,我晃进潘多拉的店面里,在柜台前站了站。几乎是第一眼,我就看到那个握着拳头的剪刀手。精美的橱窗后面摆放着刚出的新款挂珠,银色的手指,短短的,拇指搭在小指上,竖起来的剪刀手极富精气神。我记得第一次在他面前摆剪刀手是在去天空岛的途中。我们坐上那艘小船,以大海为背景,我拉着他自拍。后来我曾经无数次地试图说服他在照相的时候摆出一个剪刀手来,但是全部未果,他在这一点上有着极深的执着,说什么都不肯听我的。我想象着自己把这颗挂珠栓到他手链上的样子,猫头鹰,小房子,和剪刀手。不会有人比他还要懂得这三个挂珠的意义。剪刀手是一种态度。“你好,我想要这一颗。”我叫来柜台小姐,指了指那个剪刀手。她笑咪咪地将它取出来,我加了一句,“请帮我包的好看一点,这是送人的礼物。”“是送给朋友的吗?”“男朋友。”我说。我的话音几乎刚刚落下,竟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那是个很好听的女声,说的是极标准的中文,我觉得有些熟悉,又不禁恍惚了一下。“小满?”我闻声回过头去,看到一个高挑漂亮的姑娘,妆容精致,头发长长的披在胸前,发梢带了一点棕色。她的模样令我觉得很眼熟,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微微皱了皱眉。却只见她先弯弯唇角:“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见过一面的,在两年前的新年聚会上?”她这样提醒,我愣了一下,这才忽然想了起来。“啊!”我惊呼,“你是伍舒安?”“嗯,好巧啊,小满,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她这样说道。我心中有些惊讶,却不由自主地又仔细看了看她。她有一张瓜子脸,眼睛略略有些泛着棕色,眉毛细细的,唇上颜色鲜艳。她穿了长筒的过膝靴子,利落的黑色皮夹克,十分干练。“你怎么会在这啊?”我问道,“石越卿说你去了他爸爸的葬礼,我以为你在国内。”舒安的目光落在那颗剪刀手的小串珠上。“我昨天飞回来的,有些东西落在伦敦了,需要整理一下。”她又看向我,微微笑一笑,“小满,你一会儿有事吗?我们去吃晚餐吧,怎么样?“好啊,”柜台小姐将我的剪刀手包好了,我跟着她去付款,回头对舒安说,“那你稍等我一下,我买完东西就来。”她摆手,“不着急。”从潘多拉出来以后,我们在皮卡迪利广场附近选了一家意大利餐厅,舒安点了牛排,我的是意大利面。吃饭的时候,她问我学业如何,大学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坦言要继续在伦敦读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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