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给程安妮,她那里很安静,似乎真是在家。&ldo;真的生病了呀……&rdo;叶壹叹气,&ldo;吃药了吗?&rdo;&ldo;没有……&rdo;&ldo;咦?没人照顾你吗?&rdo;&ldo;没关系的。&rdo;叶壹从ffy那里拿了点药,去她家送药给她。叶壹到的时候程安妮正在睡觉,朦胧着睡眼过来给叶壹开门。叶壹看她双颊泛红,说话说着说着就能原地倒下似的,还是先把她扶回床上去了。叶壹帮她烧了水喂她吃了药,说:&ldo;好好睡一觉就好了。&rdo;程安妮半张脸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大眼睛看着叶壹。叶壹看向别处的时候她凝视着她的脸,叶壹一转过来她就看向别的地方了。叶壹自然是发现了她的异常,而且那脸颊,莫非只是因为发烧所以才那么烫?&ldo;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rdo;叶壹站起来就要走,程安妮细声说:&ldo;小壹不愿意来看我吗?&rdo;&ldo;……我不是都来了吗?&rdo;&ldo;可是,可是从进房门开始,你都没笑过。&rdo;叶壹愣了一愣,经程安妮这样一说她才发现的确是这样,从进屋开始她心情就莫名有点烦躁,看见那病号的脸没有一丝同情之感,心中有种浮躁反而更甚。接下来那一系列烧热水吃药和慰问的话都是如机械一般进行,叶壹没有注意到自己脸部的表情也如实反应出了她的内心。&ldo;如果只是一种义务,那小壹真的没必要来的。我……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rdo;程安妮的话在叶壹的心里投下一个大石头,噗通一声,荡开一阵阵绵延的内疚。是,叶壹扪心自问,她的确是因为觉得亏欠了程安妮才来看她的。因为在程安妮并不知道杀死她爸爸的人其实就是叶壹,还把她当成好朋友一样呵护和照顾。对于这种单纯,很多人都会想要去呵护之类的吧……叶壹重新坐回程安妮的身边,抚摸着她的额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ldo;笨蛋,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能是有点累了。&rdo;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比一百句真话更有用。程安妮望着叶壹居然哽咽,双眼里的泪水越积越多,抽噎道:&ldo;小壹,我现在只有你了……&rdo;叶壹深深地叹气,还未再说什么程安妮便拉住了她的手,直起身子在她的唇上印上一个吻。对于这个吻叶壹有些意外,却没有到惊讶的地步,直到吻离开了她的双眼还是睁开的。程安妮望着无动于衷的叶壹,双眼里擒着泪,一眨便滚落了:&ldo;对不起……&rdo;叶壹笑笑,没说什么,却也没起身离开。程安妮拉着叶壹的衣角小声地说:&ldo;小壹,今天留在这里陪着我好吗?&rdo;叶壹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地回应:&ldo;嗯,好。&rdo;叶壹躺在床上,屋里很安静,只有程安妮的呼吸之声在慢慢填满房间。她没睡,她知道她身边的女孩也没睡。房间里的安静和外面的喧闹声形成很明显的反差,就那一扇窗户似乎把她们隔到了另一个世界。&ldo;你睡了吗?&rdo;程安妮问。叶壹平躺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ldo;没有。&rdo;程安妮手臂绕了过来把叶壹揽进自己的怀里,脸贴上去:&ldo;小壹,你的脸好凉,冷吗?&rdo;&ldo;不冷。&rdo;叶壹本来想说自己的体温本来就比一般人低,可是胸口闷闷的,没有一丝想要更多交流的欲望。&ldo;那怎么会这样呢……你身子一直都很不好呢。&rdo;程安妮软软的身子靠了过来,胸部正好抵在叶壹的手臂上,&ldo;你说,抱在一起会不会让你暖和一些?&rdo;叶壹转头,程安妮的脸离她那么近,长长的头发铺在雪白的枕头上,眼睛里溢满了欲动的闪光。不是爱,叶壹明白那一切都不是所谓的爱,甚至在此之前她对于&ldo;爱情&rdo;这两个字想都没想过,可是那晚程安妮抱着她吻了那么久她都没有拒绝。只是她也没有迎合,任对方吻完之后她就扭头睡去。冷血。程安妮似乎有呢喃了这样的一句,叶壹反而笑了。总结的真好。程安妮的病好的很快,快快乐乐地去上学了。她对叶壹更好了,每天都给她带午饭,虽然她基本上吃不下多少东西。叶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程安妮几乎都在:&ldo;小壹,你身上的这凤凰纹身是不是没有完成啊,怎么只勾了线没上雾啊?&rdo;叶壹沉默了许久,说:&ldo;我妈妈说,等我真的成为凤凰了才让我回家,到那时才上色。&rdo;&ldo;凤凰么?&rdo;程安妮声音低了下去,&ldo;是啊,每个家长都是这样,总是想让孩子们争气,让她们好……我爸爸,也是这样想的呢……&rdo;叶壹有些困倦,没有想太多就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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