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马希萼的眸色一沉,举起一人多高的大刀将他的进攻一一防御,顿时枪刀硬碰擦出如流星般的火光,让人心惊胆颤。枪头刁钻的或刺或钩或挑,却刺不到马希萼的衣襟丝毫!挥舞的大刀在后者周身筑起的防御墙,密不透风将他保护。而马希广却丝毫占不得便宜,每次刀枪的硬碰让他的虎口生麻。素有“神枪手”之称的他在御枪术上自诩独有一套枪术的精湛,臂力也是非凡,可他却不是马希萼那旋臂惊人的对手,持久下去必败无疑!马希广平日里同自己的部署同甘共苦,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因此在军中也是深得军心。身后的将领见状不由的同仇敌忾起来,个个怒红了眼,一个头头大手一挥,青红的两队人马便混战了起来,局面堪称群殴。马希萼阴厉的脸庞噙着一抹冷笑,大刀一甩顿时化被动为主动,将马希广压制得唯有招架抵挡的份。不是后者的枪术不精,而是他的大刀过于的勇猛,在整个楚国也是罕有敌手,人称“威猛将军”。“铛!”长枪来不及回避大刀的横扫,一击即中!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吸气的惊呼,只见长枪宛如劲风下的枯叶,带着一抹尾尘抛向了半空……马希广愣了愣,他自知必败却没想到会败得这么快。眼中忽然惊起一片骇然,只见眼前的大刀竟毫不停留的砍向了自己!“糟了,这一刀下去不残也瘫……”生死一瞬之间忽觉眼前人影一闪,只见一抹纤细的背影竟张开双臂替身挡在了身前,瞳孔骤然紧缩!“千语?!”颤巍巍的伸出震裂虎口、鲜血淋淋低坠的右手欲将人影拉扯开,却已然不及。“五弟!”一道沉音猛的从各种抽气失色的震惊中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色厉与威严。大刀离千语的头顶仅有半寸处生生停住,刀风凛冽的煞气,将千语的三千青丝吹起又落下,宛如风浪的起伏跌宕。不远处,长枪落地,深深的插在地面上,枪杆摇摇晃晃的扭动着,发出嗡嗡的细鸣。“哼。”马希萼随意收刀,传来低低的嗤鼻。“皇帝哥哥!”在众人给来人请安时,千语委屈的喊了声,来人正是楚王——她的四哥。楚王摆了摆手,“不用说了,你先带六弟到太医院去,接下来的事由朕处理。”“嗯。”扶过马希广,看着他那双受伤流血的手掌,千语低低的应了声。太医院中。“六哥,下次见到他你就躲得远远的!他的大刀太厉害,你又打不过他,估计啊那个怪胎一刀拍过来,就能把人给煽飞喽!”千语望着眼前包得跟熊掌一样的手掌,嘟囔道。“喂,你这丫头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不好?要不是那把大刀是长枪的克星,我早就把他给制趴下了,还能让他那么嚣张?!”在千语面前,他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六王爷,而是一位亲哥哥的身份,可以没有束缚的夸张,可以自由言论的肆无忌惮。“切!少吹啦,你不知道你那会儿挺枪直上的英武样子,简直可以跟黑道的流氓痞子一拼了!”千语刮了他一眼,笑道。“有那么流氓吗?”马希广无奈的压低声音,正色道。被他一本正经的可怜兮兮逗得一乐,旋即小鸡啄米的点了点头,“有!”两兄妹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哈哈大笑。快乐是经营的,有他这样的哥哥千语心中充满了感激。因为她知道,始终有那么一个人,真心真意包容自己一切的好哥哥,而这就是她现有的幸福。有的时候,面对选择往往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这样的局面也该由她做个最后的抉择。或嫁,或不嫁……全在一念之间。反哺的感恩月色清冷,星辰明动初静。一偌大的殿宇内,曳动的灯光庸倦的从殿内微弱透出,散发着微末的迷蒙。“四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庄严与冷清,赫然是一袭高贵衣着的千语。案几上批阅奏章的楚王含笑的抬头望去,脸上荡开淡淡温和的笑意,柔和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说不出的温文淡雅,与生俱来的王道威严却令他高贵如天神般的不容亵渎。五官朗朗,透着一股诗人般儒雅的气质,彰显着他的涵养及深度。此刻线条柔和的下巴轻轻一点,道“你来啦。”对千语三更半夜的闯入丝毫的不以为怪,安然的深情反而更像在等待中看见了对方的出现。“嗯。听六哥说了,今天的战况……”千语咬了咬唇,袖中纠结的手指莫名的有些颤抖。“啊,有点不尽人意啊。蜀国那边暗派了一个神秘大将,他的作战手段颇为高明,楚军大意之下受挫也是兵家常事。”楚王平淡的言语下,声音却细微的有些颤抖。面对战争,受挫的代价就是无数鲜活的生命流失。“上次一不小心路过议事厅,如果……如果再继续打下去的话,会威胁到楚国的生死存亡,对吗?”那番的上奏,她记忆犹新。虽说灵魂不是真正的公主马千语,但自她还魂以来已有十余年的岁月,多年的生活下让她对养育她的楚国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犹如反哺的感恩。楚王沉默的踱步走近,不置可否。“这些国事你不需用操心,交给四哥好了。”“那个,和亲……”千语低下了头,目光躲闪的不敢对视。楚王温和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低声道,“只要你不愿意,四哥绝不会逼你。”“不!”虽说无情帝王家,可她却有这么一个为她着想的皇帝哥哥。她的眼眶微红,抬眸坚定的望去,“四哥,让我去吧。”伴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走至窗前,楚王默默的抬头透过疏窗的窗格望向天边的夜色,“小千,以前朕总想不明白,明明这么一个聪颖的丫头,为什么你要将自己装扮成刁蛮任性、肆无忌惮的傻模傻样……”“四哥,你……早就知道了?”不可能啊,自己那么努力营造的形象,怎么可能被发现?楚王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几张纸条递了过去。千语一张一张的看过去,大跌眼镜之下差点背过气去,震惊半晌才咬牙切齿的吞吐道,“他?!他……?!”楚王看着纸张下脚鲜明的紫色印章浅浅一笑,那赫然正是“紫衣门”!望着熟悉的飞扬字迹,盯着宰人的高额报酬,千语心中肉痛的哭笑不得,心中暗暗的把琅玡的祖宗上上下下十八代都问候个遍。“该死的琅玡,跟我真是丝毫不客气啊!不就是求他干过几票刺杀蜀国大将的小事嘛,竟然还厚着脸皮跟我四哥索债?!江湖人称紫衣门门主天下天下第一邪!邪君,天下第一邪!记得他的至理明言“紫衣门做事,从不接无报酬的单子!而我邪君,更是!”如此座右铭之下,他的行事作风更是邪乎得可以。杀了看不顺眼的恶霸纨少,实在找不出那人的冤家对头,就叩开人家对面的门户索求高债,理由也是冠冕堂皇得可以——“除去了每天都会遇见的潜在敌人,安全又放心的耳目清静”。有一次,善心大发之下,宰了一逼良为娼的老鸨,苦寻对头无果之后,事急之下向他救下的一小女孩索要了一枚铜板——那孩子身上的唯一家当。事后还向千语一本正经的邪乎道,“即使是一枚缺了半边的铜板,我邪君也不做无用功!”——当时差点把某人给当场雷晕。而“琅玡”却是千语孩时救他时,因他闭口得紧,套不出任何名字来时千语才给他起的名,原因很简单,因为当时有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倔小孩,在同四大高手拼杀时为了不辱门威——被敌人捉获,而酷似琅玡山五壮士一般壮烈的跳了崖……估计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千语敢用“琅玡”这个外号肆无忌惮的叫他。神思回转,明知故问道,“四哥,那几十万白银你真给他了?”“是啊,紫衣门的规矩朕也是有所耳闻的。倘若不照单办事的话,哪怕是王宫也会被紫衣门闹得鸡犬不宁。”这个天下皆知的潜规则,不用质疑,因为无数走在死亡路途上的人,已经很好的证明了。而且,这份债单的索要金额几乎是他所有调查中最最廉价的一份。千语顿时语噎,作为紫衣门的月尊她自然也知道一些骇人听闻的组织规则。磨牙后,才悻悻的开口道,“他敢!”如果他敢在楚国王宫闹事,那她就让整个天下第一组织的紫衣门鸡飞狗跳!(当然,那必须在琅玡没有翻脸的前提下……)“唉,和亲我是去定了!”看来跟那个天下第一邪走得近了,的确是个巨大的隐患啊!低头微微一笑,勾起的唇角竟有些苦涩。似乎一声轻叹伴着她低迷的声音,轻言道,“四哥,答应我,尽量不要让他知道。”“小千,”楚王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在后者一脸茫然的神色中眸光渐黯,“对不起,四哥无能,终没能让你逃避得了生在帝王家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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