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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渊心里一紧，连衣裳都还未换，转身便往长安宫走去。还没走多远，他陡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看：&ldo;跟上。&rdo;&ldo;啊？&rdo;阿圆一愣，见旁边没人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与自己说话。她慌忙跟了上去，摸着自己的肚子叹了口气：又要挨饿了……长安宫中，太医跪了一溜，个个都眉头紧锁，面如菜色。&ldo;有话就说，做什么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rdo;太后板着脸坐在上首，语气严肃冷冽。&ldo;母后，皇祖母她如何了？&rdo;齐渊走的急，只呼吸微微重了一些，但他身后的阿圆看起来就狼狈了许多。太后看了眼自家儿子身上的衣服，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有发问。她伸手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太医们，轻声道：&ldo;你来的正好，现下正问着呢。&rdo;&ldo;如何？&rdo;齐渊将目光移向太医，薄唇紧抿，眉宇间满是担忧。&ldo;回皇上，太皇太后娘娘的身体很是硬朗，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健忘。&rdo;&ldo;有些健忘？&rdo;太后语带怒气，狠狠地拍了拍手边的桌子：&ldo;母后她都不认得哀家了，还只是有些健忘？&rdo;&ldo;太后娘娘息怒，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只是健忘，身体上并无大碍，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do;&ldo;我说了我没病，你们怎么总当我是病了？&rdo;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拄着拐杖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ldo;皇祖母。&rdo;齐渊见人出来，后背瞬时一凉连忙上前扶住。哪知还未扶着人，老太太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ldo;祖母身子硬朗着呢！&rdo;太皇太后萧氏颇为嫌弃地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衣裳皱了皱眉：&ldo;怎么穿这身儿就过来了？你父皇年轻的时候也爱穿着侍卫、太监的衣服满宫溜达……&rdo;太皇太后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齐渊想是祖母想念儿子，刚想开口劝她不必伤怀，就听见老太太语气一变，冷哼一声道：&ldo;父子俩一个模样，整日里没个正形儿。&rdo;齐渊：……太皇太后眼睛一动，恍然看见齐渊身后跟着的阿圆。老人浑浊的双眼登时便涌出泪水来，她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全然没了刚刚腿脚利索的模样。&ldo;我的诺丫儿，你是我的诺丫儿！&rdo;太皇太后泪眼婆娑地拉着阿圆，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哭的撕心裂肺：&ldo;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在骗我！我的诺丫儿是最有福气的，怎么可能去的那么早、怎么可能去的那么早……&rdo;阿圆手足无措，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偏偏还动弹不得。&ldo;母后，您看清楚了，这不是我们的诺儿……&rdo;太后听她提起自己早夭的长女，一双凤目泪痕点点，十分伤怀。&ldo;你说谎！这就是我的诺丫儿！&rdo;太皇太后撇撇嘴，心肝儿肉似的拉着阿圆坐下，将案上的点心果子全都堆在她面前，她疼爱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儿：&ldo;快吃些，祖母这儿的点心可比尚食局做的好吃。&rdo;说着，她便拿起一块儿桃酥放在阿圆手中，布满皱纹的面容满是慈爱。阿圆无措地抬头看了看齐渊，紧张地直发抖：这都什么事儿啊……齐渊想着先暂且让皇祖母心情平静下来，便点了点头。&ldo;怎么不吃啊？祖母净过手，干净的。&rdo;太皇太后颤颤巍巍地把阿圆手中的桃酥又拿了回来，伸手把盘子又往她面前推了推，声音有些低落：&ldo;诺丫儿自己拿，祖母不给你拿了。&rdo;阿圆看着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满面讨好，眸中尽是希冀的老人鼻子一酸，默默将那块桃酥拿过来咬了一大口。太皇太后笑眯眯地看着她吃，恍然想起一件事：&ldo;渊儿，怎么见了你长姐也不说话？叫长姐！&rdo;面熟此话一出，长安宫内瞬间就静了下来，人人都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齐渊。&ldo;咳、咳咳……&rdo;阿圆一呛，咳嗽声在这安静的厅中显得尤为突出刺耳。她随手摸过茶盏赶忙喝了一口，化了卡在喉咙中的桃酥这才觉得好受些。&ldo;慢些吃，祖母这儿还有呢！&rdo;太皇太后疼爱地看着她，不甚愉悦地瞪了齐渊一眼：&ldo;没大没小的，连声长姐都不叫！&rdo;&ldo;我……&rdo;齐渊心头一梗，半句话都说不出。&ldo;呃……还有茶吗？&rdo;阿圆觑这齐渊沉着的脸色，大着胆子开口把话岔开。&ldo;有，有！&rdo;太皇太后扬声吩咐着：&ldo;明檀，去给我诺丫儿拿茶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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