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示好。
白湘的心跳一下子快速了起来,她忙回以笑意,“对不起,这是你家吗,我不是故意闯进来,我是喜欢这里的花。”
那少年也不说话,仍是淡淡地笑着,火红的玫瑰衬得他的皮肤更是细白,像莹润的甜白釉。白湘才一个恍惚,就看他往旁边跑,朝着别墅跑过去。
白湘满以为他误会了,心里发慌,就怕他回去对着大人说什么。忙忙追上去,可解释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只一个眨眼的功夫,那少年竟也不见了。
日头蒸蒸,白湘已经站到了大门口,两扇乌沉的大门紧闭,在阳光下薄泛光泽。白湘略略后退,似在反光中看到凸出的一个图案。在两扇门之间,龙飞凤舞的一张符,这让白湘想起了那些香港电影里的道士画的茅山符咒。
白湘心里生疑,还想绕到房子后面去找那个少年。大门却是忽然打开了,伸出来一双苍老的手,细长人影靠门框上,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白湘直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妈妈说过的那个老伯。他长得十分的干瘦,双眼细长,看人的目光像透着针锋,还留着两撇小胡子。这模样,却是像是黑夜里突然蹿出的黄鼠狼。
她还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老伯却是开了口,朝她一笑,“你就是少爷说的客人,请进来坐吧。”
“少爷?”白湘疑着,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少年吗?
主人家相邀,白湘犹豫了一下就跟着老伯进去了。大门在身后慢慢地关上,白湘只觉得眼前一亮,好不容易才压住心底的惊呼。她站在客厅里,直被眼前的奢华迷了眼睛,局促地捏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
老人走到她身边,然后领着她往前。他走一步,白湘就跟在后面一步,被带着到了一张餐桌上,上面却是已经摆上了好几碟精致的糕点,老人顺手倒了一杯热腾腾的玫瑰花茶,“小姐,你先尝尝合不合胃口。”
白湘像哑了口,看着那些造型精美的糕点却下不了手,她觉得自己倒像误入了一个梦境。而且还不是她的梦,是那个奇怪的少年的。
安静的客厅里有“踏踏”的脚步声,像是有谁下楼来了。老人骤地拉高了声音,恭敬道:“先生。”
白湘随即看去,从楼上走下来了一个男人。老人迎上去,站在他身边微微颔首,低声地说着什么,细长的眼睛一扫白湘,扯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二:
白湘慌忙站起来,想打招呼,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能说着:“打扰了。”
男人施施然坐了下来,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银白色的领带夹,钻石袖扣,头发往后梳,打理得一丝不苟,一身的贵气。他的身形十分高大,唯有坐着,那股压迫感才能减少一些,他先开了口:“你好,我姓姚,姚胜寒。”
白湘忙道:“姚先生你好,我是……”
“我知道。”姚胜寒话音低沉,面上虽是笑着,可那笑意根本未达眼底,“小树已经跟我说过了,你似乎很喜欢园子里的玫瑰花。”
“他是?”
说到这,姚胜寒的神色间尽是温柔,“小树是我的儿子。”
那个少年果然还是跟家长说了,白湘脸上烧红,这下就有些坐不住了,“叔叔,对不起。”
姚胜寒只眼瞧着桌子上的点心,“不喜欢吗?”
白湘正觉得被人捉了现形,不好意思的很,现在别人说什么,她下意识的就要做什么。连忙捻了两块点心就往嘴里送,一尝之下果然觉得好吃,连吃了不少,管家就在旁边给她倒花茶。姚胜寒也端着一杯茶啜饮,“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们都是小孩子,自然看到什么都会喜欢。”
他这样说,白湘心里才稍微好受些,不过怎么还是觉得尴尬,她连忙说着别的话来转移话题,说着自己已经搬来了半个多月,她妈妈也曾经来打过招呼……无论她说什么,姚胜寒始终听着。只是说来奇怪,明明管家说是小少爷通知有人来作客,怎么这么半天了也不见人出来?
白湘想起少年的脸竟又泛出些羞意,又不能直接去问,她不好意思地抬眼去看左右,却没注意到对面男人慢慢阴沉下来的脸色。
姚胜寒替人开了口,朝着管家道:“去叫少爷下来,加一份他最喜欢的甜点。”
老人应下了,转身就去厨房端了一碟新的点心。是一盘玫瑰乳酥,刚送到面前就觉得甜香扑鼻,鲜红的玫瑰花瓣掺在点心里,越发的勾人食欲。见男人只专心喝茶,白湘忍不住先吃了一块。等了一会儿,却也不见那小少爷下楼。姚胜寒放下杯子笑了,“小树肯定又闹脾气,不肯见人。”
他一站起来,白湘也跟着紧张,姚胜寒低垂下眼,“你想跟我一起去看小树吗?”
看他狭长的眼眸微眯,白湘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她就这样跟在男人的身后,却不是上楼,而是走到客厅里,去看墙上挂着的几幅油画。
白湘到现在见过的油画,大多都是风景,或者挂在一些门店里模仿的名家画。客厅里这几幅不知道请的是哪位画家,仔细一看画中的就是刚才在玫瑰园里看到的那个少年。他穿着小西装,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笑得很是开心。看画的背景好像就是在这个客厅里,可是细看装潢又有些变化。
姚胜寒凑近地去看,喃喃自语:“小树这时候刚好十七岁,总觉得自己长大了,要当大人了。可你看,他明明才这么小。”
白湘很想笑,她的父母也经常这么说,总说她还小,可其实她都已经十几岁了。
倒是旁边的那幅画引起了她的注意,画上的是一名美丽少女,穿着繁复的公主裙,裙摆密密地撑开,更衬托出她的娇小可爱。女孩长到肩头的头发打着小卷,头上戴着一个镶宝石的发夹,打扮得就像个橱窗里的洋娃娃。只不过她的神色忧伤,就连看向画家的眼神也是抗拒的,仿佛正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白湘心里都不由地发紧,她盯着少女的脸,忽而觉得不对,她看着正沉浸在画中的姚胜寒,再看面前这幅,虽然换了女孩的打扮,可这张脸,不还是那个姚小树吗?
白湘一下就觉得心里都堵起来了,她浑身不自在,突然也没那么想见那个少年了,只好说着抱歉,出来太久,她要先回家去了。
姚胜寒却像没听到一般,只抱臂站在画前,白湘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说话,她下次也会带着礼物拜访,今天就先回去了。
姚胜寒终于给了点反应,他侧眸给了白湘一个眼神,“你要去哪里,小树希望你陪他。”
这句话实在让白湘全身都不自在了,她再也呆不下去,转过身就要走。那个瘦高的管家就守在大门处。他交叠着手,微微躬身,像在给人行礼一般。白湘猛然间只觉得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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