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嘻嘻一笑,揪着那魔豹顶上的一撮毛道:“我还道我哪里出了破绽,原来是小黑你太不懂得掩饰了呀!现在全让你弄砸了,你说应该怎么办?”瞧她一幅面不改色的样子,显见这种手法她是屡用不爽的了。那魔豹似是无可奈何地将头甩了甩,意思是你自己去想办法吧,那少女一抬头,看着锦衣人直直地说:“那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能够带我进城?”锦衣人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倚靠的位置,顺手拉开左边一个抽屉,倒了一杯酒品尝着笑道:“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女道:“我叫飞龙!”“扑——”那锦衣人猝不及防地将满口的酒喷了出来,他狂咳了好一会儿,瞪着那少女问:“你说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女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我叫飞龙!”那锦衣人又咳嗽了两下,这才有些尴尬地道:“没什么,只不过从来没听说过有女孩子家起这样的名字!嗯,对了,你姓什么?”那少女飞龙笑道:“我没有姓!或许见了我爹才能够知道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那锦衣人却又是脸一红,咳嗽了好几声,才道:“我的名字……算了,便是告诉你,你也未必会去记着!倒是你,可知你父亲在何处可以找到?”飞龙嘻嘻一笑道:“其实找不找得到他,也没什么关系。我娘说他到底和我有血缘关系,叫我去看他一眼证明我的确是和别人一样有爹有娘,不是我娘踩了什么巨人脚印闻了龙涎或者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果子来着!”锦衣人听得又好气又好笑:“那些传说中的朱果龙涎,生下来的可是一代帝王。就你这个小丫头,朱果龙涎,想得倒美!”心中却不由地想到,传说当今紫宸国的统治者宸帝,就是其生母在河边沐浴,见一太阳堕落河中,感而有孕,生下宸帝。想到此传说,他又看看那少女飞龙,原以为千里寻父身世堪怜,可是说话做事,却又无赖刁钻得紧,不觉可怜,倒觉得好气又好笑。谈谈说说间,早已经不知不觉进了城。那少女掀起轿帘,看了看四周,笑嘻嘻地对着那锦衣人说了一声:“这次欠你一个人情,下次见面一定还你,谢谢了!”便抱着魔豹,一溜烟地跳下马车一下子钻进人群中了。风火雷电四名护卫不得主人吩咐,不便擅自出手,只得转头问道:“主,呃,大哥,要不要拦下她?”锦衣人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他的神情有一丝的恍惚:“她的脸上,有一种帝都的人所没有的纯真。”他仰望帝都,轻叹一声:“在这帝都,这种纯真又能够维持多久呢!”他转过头去,见帝都礼仪司的虞候已经迎了上来:“是凤首领吗?礼仪司已经安排好一切,早在恭候大驾了!”锦衣人点了点头:“有劳了!”他是三十六部落中的凤族部落首领——凤舞。、闯祸是一种本能飞龙跳下马车,转过一个拐角,放下手中的魔豹。那魔豹一落地,迅速长成一只五尺长的成年豹子大小。飞龙坐在魔豹身上,悠然地穿过街市。帝都不愧是帝都,她从边境一直走到帝都,沿途经过多少城乡,却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帝都一成的繁华。可是无论多么繁华的地方,依然是有贫有富,有贵有贱。“新到的珍珠啦,新到的珍珠啦——”传来声声叫卖,她好奇地看过去,却见一个帐篷内盖得严严实实的,一个浑身泛着绿光的人在起劲地叫卖。然后就见人群中闪出一条人龙来,让几个身着华服的人进了帐篷。那几个人一进去,那绿衣人就停止了叫卖,也进了帐篷。飞龙本不以为意,珍珠虽然是稀罕之物,但是她向来对此不感兴趣,因此注意力很快地被街边玩喷火的杂耍班子吸引了过去。也不知玩了多久,忽然一阵极悲惨的哭声猛地震动了她的心弦,她停下脚步,仔细地看了看周围,周围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该说的说该笑的笑,并没有一处表示会有如此悲惨的哭声出现。飞龙但觉得身下的魔豹也是轻轻一震,忙俯下身来问:“小黑,你是不是也听到了哭声?”那魔豹抬头看了看她,也露出愤怒的眼神来,飞龙忙问道:“小黑,哭声是从哪里来的?”魔豹抬头看了看那远处的帐篷方向。飞龙急道:“那咱们快去吧!”当下忙催动魔豹,直冲到那帐篷面。走得越近,听得那哭声越发的清晰,哭声已经变得破碎,但听得稍停一会儿,便有极凌厉的一声声鞭子抽打下来,那哭声断断续续地,已经哭得声嘶力竭了,却被那鞭子逼得不敢停下。飞龙听得大怒,但见那帐篷周围人来人往,想是人人俱已经听到那里面的哭声,却是人人表情冷漠,无人关心。倒是见一个外乡的女孩子骑着一头金色的豹子直向帐篷冲去,倒是有多事的人拉住她道:“小姑娘别进去了,里头没事儿,哭的不是人呢!”飞龙一怔,急道:“可我明明听到里面有人在哭!”那人倒笑了起来:“小姑娘刚来帝都的?”这话自也不用问,明眼人一看她自可看出来,便转了口道:“那不过是鲛人在取珠罢了!”“鲛人取珠?”飞龙这才想起来,传说中珍珠是大海中鲛人的眼泪所化,年年有渔人为了取珠潜入深海而死的。可是从未听说过在这繁华闹市的大街上取珠的。她疑惑地问:“怎么个取法?”那人笑道:“也不过是前年才有人想出来的新鲜法儿,几家买得起珍珠的豪门,家中珠子自然是早有了,也不过是比个大小颜色罢了。便有人捕了鲛人来,在这闹市中现场取珠。那鲛人长得美貌,这般大众之下,哭得梨花带雨,别有一种风味。它这一哭,大珠小珠落玉盘,看得人高兴起来,便也不计较钱了。你听听里头洒钱的声音呢?”飞龙凝神细听,果然那哭声鞭子声之中,还有那哗啦啦大把抛钱的声音。飞龙眉毛一挑,忽然笑了:“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现场取珠的事儿呢,可不可以进去看看?”交了几个贝币,飞龙进了那帐篷之中。但见里面热闹非凡,有几家豪门子弟带着帮闲大声呼喝,台上正中的柱子上,锁着一个少女,看上去象十五六岁初发育的样子,披散着长发□着上身,那近乎完美的少女玉体直是令人真要当她是一个人类,但是她的下身却是一条金色的鱼尾。但见那绿衣人鞭子纷纷抽下,却只抽打在她的鱼尾上,打得鱼鳞片片飞溅。那鲛人双眼已经哭得一片血红,浑身抽搐,发出极度痛苦的嘶喊声,直可声动鬼神,却打动不了现场的无良看客,依旧纷纷嚣叫:“白叫我们等了半日,怎么就掉几颗不成形的破珠子来!”那鲛人在鞭子底下,艰难地自眼中一滴滴滴落泪珠,珠子落地已经成了丝丝血红色,却是颗颗扭曲细碎,不能成形。那绿衣人大急,一边鞭子狠抽,一边骂道:“他奶奶的,算老子倒霉,这次弄了你这只没用的臭鱼来,存心要老子赔本啊!”飞龙已经是瞧得大怒,将手一抖,放出方才特地缩小了的魔豹来。在场众人只见得一道金光闪过,那魔豹已经是跃到台上,一口将那绿衣人吃了半截进肚。这边再一咬,将那链着鲛人的铁链已经咬断。那鲛人初得脱身,第一个动作竟是不顾自己的伤痛和危险,却是一个鱼跃在半空划过一道小弧形,整个身体却是扑到那绿衣人的半截身体上狠狠地咬了一块肉下来。此时方才惊呆了的众人已经醒过神来,飞龙见势不妙,连忙吹了一下口哨,那魔豹张口衔起鲛人,这边跃到飞龙身边驮起她,便化作一道金光撞破帐篷逸去。幸而便是在城中,也是有山有林,飞龙直逃到一处密林中,这才停了下来。魔豹张嘴放下鲛人,飞龙扶起她,喂着她连喝了几口水,鲛人才悠悠醒来。乍见了飞龙,身子一颤,眼中露出又是愤怒又是害怕的神情来。飞龙忙道:“别害怕,是我和小黑救了你,你现在安全了!”那鲛人浑身一震,不能置信地看了看四周,却见四周的密林,眼前只有一人一豹,她呆了半晌,这才松驰下来,整个身子蜷成一团,发出极之哀伤的呜咽之声。飞龙劝道:“你放心,你不要怕,你已经逃出来了,已经安全了!”鲛人慢慢地抬起头,露出一个空茫的笑容:“安全?我已经泪尽,回不了大海,根本活不了多久了!”飞龙吓了一跳:“怎么会呢,哪里这么快就会泪尽呢,再说就算流多了泪,也不会死啊,我这里有伤药,让我给你敷了药就没关系了。”鲛人的嘴角一丝冷冷的笑容:“你们人类,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们拿我们的眼泪去装饰你们的笑脸倒也罢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残忍地对待我们?不管是大海还是陆地,所有的生物只是为了活命才会杀生,只有你们人类,却是拿我们的血,我们的泪,我们的命来取乐的,为什么?”飞龙一下子怔住了,好半日才嗫嚅地道:“那些坏蛋只是一小部份而已,并不能代表全部人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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