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汧国夫人的语气有些停顿,“那块玉坠明明是我亲长所送,如何就成了前夫主之物?”腾地站起身,汧国夫人有些心神不宁地朝外走去,“我家人皆已亡散,那玉坠如何丢得?四儿若是听了人家几句妄言,将其毁了,我岂非连对家人的最后念想也没有了?”“夫人慢些!”那婢子连忙追了上去,却也没有提醒汧国夫人还没梳妆换衫,只披了件帔子便匆匆朝帐篷外而去。刚在外头跪下的侍奴看着这一幕,搞不清楚状况,但也不可能任由主子这般模样出去而不跟随。一咬牙,她们还是冒着被处罚的风险,起身跟了上去。“陛下今日的收获颇丰,臣等也跟着享口福。”主帐内,众臣正在吹捧唐焕。眼见用餐时辰将近,唐焕的骑射功夫,更再一次被提了起来。唐焕饮过几杯酒,也有些洋洋得意起来,“这算什么,待再暖和些,猎得些大家伙才是本事。今日诸位爱卿都留有余手,下一回可不许再让着朕了。”“反正臣是没这本事,下一回也只管等着陛下的赏赐好了。”一位文臣开口。众人大笑起来,唐焕也是半气半笑地道:“你们可真会贪懒,当朕是小奴使唤了不成?”那文臣正待回应,只见唐焕的近身侍宦匆匆走到唐焕身边,然后附耳低语了几句什么,唐焕原本疏朗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一些离地近的臣子自然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都移开目光,肃穆静坐,又或是朝旁边的人含笑致意,执杯对饮。很快,唐焕起身道:“诸位爱卿慢坐,朕有事稍稍失陪一阵。”众人直起身恭送着唐焕的身影大步如风地走出了主帐。“陛下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这出去的脸色可不大好啊?”有些关系相近的臣子私下悄声议论。“还能有什么事?无非是后院热闹。”闻言,众人心领神会。这后院不宁之事,不独陛下,他们当中有些人也受过这滋味。不过,享有美妾之事,对他们来说,仍是不可多得的好事。有时,亦是一种炫耀的资本。出了主帐不远,唐焕便见凉国夫人神色焦急地迎了上来,拜礼道:“还请陛下救救四皇子,方才我瞧侯姐姐发了好大的火气。四皇子向来体弱,若是过于责打,怕是受不住啊。”唐焕皱着眉头与凉国夫人朝四皇子的帐篷而去,“她素来对四儿严苛,但也向来知道分寸,怎么今天这样的日子,反倒糊涂起来了?”“妾方才从旁倒是听闻了几句。”凉国夫人一边小跑着跟上唐焕的步子,一边回答,“只听到侯姐姐口中说着什么玉坠、什么故人之物类的。只是宫人的劝阻声太大,妾也听不大清楚。”“玉坠?故人之物?”唐焕不由看了凉国夫人一眼,眯眼道:“我倒是知道她向来贴身戴着一块玉坠,轻易不取下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么点小事,便要狠打四儿?”凉国夫人装作不解的样子,“妾也很是不解。难道,一件死物,还比四皇子,侯姐姐的亲儿更重要吗?想来,这玉坠的来历也有些不寻常,否则侯姐姐也不至于如此重视才对。”闻言,唐焕眼中闪过微光,没有接凉国夫人的话。尚未走近四皇子的帐篷,正巧见另一行人从旁边走了过来,正是刘皇后一行。“陛下。”刘皇后一脸忧愁地道:“陛下也是为了去劝解汧国夫人?”“皇后也是?”唐焕扶起刘皇后,两人遂并行继续朝前。刘皇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宫人,然后向唐焕轻声道:“陛下,一阵无论听到了什么胡言,也需先冷静,有话好好说。待查清楚真相,再作定论不迟。”唐焕看向刘皇后,“皇后听闻了什么?”刘皇后脸色有些犹疑,“都是些胡言乱语罢了,待回了宫,妾便好好整顿宫闱,重重处罚那些搬弄是非的贱奴!”唐焕脚步一顿,挥手示意身后的人退开些,然后向刘皇后问道:“娇娘,你我夫妻多年,我知道你一心都是为着我好。怎么今日,倒是吞吞吐吐起来了?侯氏到底是怎么回事,直说便是。”正文:此玉非彼玉刘皇后抿抿唇,垂眸道:“或许是上次,妾无意提及了蔡正驰之事,教有些黑心的蠢奴听了去,又不知怎的传了开来,竟是落入了四皇子的耳里。陛下也知,汧国夫人向来对四皇子严苛。而四皇子,到底年岁还小,难免对亲母有亲近之心。而汧国夫人为使四皇子成材,平日里必然少了些亲近。所以,四皇子骤然听到这样的事,又将那玉坠与蔡正驰联系了起来,可能……便生了些不好的心思。偏这玉坠又是汧国夫人心爱之物,她这样只会令四皇子更难过啊。四皇子又是那样的倔脾气,又如何肯向汧国夫人认这样的错?”感觉到面前的唐焕周身已经换了一种气息,刘皇后点到即止。不必再多说什么,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唐焕心里扎根发芽,甚至要开花了。若是换作其他后妃,唐焕也未必会相信。怪就怪在汧国夫人自己平日里对四皇子太过严苛与疏淡,以及对那块玉坠紧张过度。而且,这本来也是事实。侯五娘啊侯五娘,你既忘不了那个蔡正驰,还是早些去陪他的好,免得在我面前碍眼!刘皇后眨了眨眼,心里畅快起来。侯五娘这枚眼中钉,总算要拔除了。唐焕不发一言,大步向前走去,脸色已经有些铁青。想起从前种种,他越发觉得,侯氏对四皇子实在太过苛刻,宫中并无哪个做母亲的如她这般。便是一向硬朗的姚太妃,当年对阿若也是该关爱便关爱,该亲近便亲近。难道,侯氏还能与姚太妃相比?当然不能。再有那块玉坠,自己虽未当面问过侯氏,但自己也曾送了她不少贴身玉制的物什,可她从来都只戴着那一块,很少换作他物。如果这都不能说明那块玉坠有些来历,那还有什么能说明?一股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愤怒感,已经在唐焕的心里喷涌而出。“还不肯说那玉坠在何处吗?”帐篷里,汧国夫人手执着一柄木如意打在跪在面前的四皇子身上,身旁跪了一地的侍奴,试图劝阻她。还有两个侍奴已经拦在四皇子的边上,希望分担一些。但汧国夫人的手法很准,总能避开他们,而四皇子也有些倔强,不断地将他们从面前推开。“孩儿不知道母亲说的是什么玉坠,孩儿从未见过。”四皇子仰着小脑袋,涨红着一张小脸,忍着身上的疼痛,怎么也不肯服软。“还在嘴硬,还在说瞎话!”汧国夫人猛地抬高手中的如意,正要用力挥下,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抓住了。“怎么,四儿在你的眼里,竟是连块死物也不如吗?”唐焕愤怒的声音响起。汧国夫人诧异地看向唐焕,眼中划过躲闪之色,“陛下……怎么来了?”看着汧国夫人这样的心虚模样,刘皇后只觉快意,而唐焕更是恼怒。他猛地甩开汧国夫人的手,“我若再不来,你还想将四儿打成什么样?你虽身为后妃,但四儿也是堂堂皇子,岂是你说教训就教训的。四儿的嫡母,可在这儿!”说着,唐焕伸手一指刘皇后,“你有什么资格如此虐打皇子?朕最错的,就是不该将四皇子交给你亲自抚养!”汧国夫人扑嗵跪下,“妾有罪!”刘皇后微微抿唇,现在才反应过来吗?可惜晚了。唐焕没理会汧国夫人,转而朝跪在地上的四皇子道:“四儿,到父亲身边来。从今往后,再无人敢欺负你。”闻言,四皇子非但没有喜色,反而惊惶不已地叩起头来,“孩儿知错了,请父亲责罚。不关母亲的事,请父亲责罚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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