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娘呢?”漓珠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变故一“好师兄,你要是知道,就跟我说说呗,我保证不和旁人说去。”“你怎么想起来问他?”我早准备好了借口:“我也是听旁人说的,他身世……嗯,很有些隐秘之事。你跟我说了,省得我以后犯了什么忌讳自己还不知道哪。”漓珠回头看了一眼姨母的房门,说:“咱们到那边儿坐吧。”雨还下着,我们绕到屋后的小亭子上。细雨落入池中有一种细微的,让人舒缓的刷刷声。“我也只是听说的,”他倒了杯茶给我,停了一下,才接着说下去:“数十年前,闵家有三个兄弟,剑法人品都出众不凡,最优秀的那个,就是闵观的父亲,太白剑闵道。三兄弟中他最小,可是当时却传说纷纭,说闵家的下一任家主一定是他。”这个我可没多大兴趣:“那闵观呢?他母亲是?”“其实,据说没人见过闵观的母亲。那时候……那个人,”漓珠看了我一眼,意思那个人是谁就心照不宣了。我知道他说的人是我。“那个人已经声名狼藉,她和闵道早年是认识的,还有些交情。闵道说是出去游历,过了一年,抱了个婴孩儿回家,说是在外头生的,孩子的母亲已经死了。闵家家风甚严,虽然把孩子收了下来,却也惩治了闵道一番,那孩子就是闵观。”“那怎么又……与那个人牵扯上的?”漓珠苦笑:“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闵家人自己也查,旁人也是议论纷纷的。有人便说,曾经见闵道那年在某地,同那个人在一块儿的,形状亲密……”呸,真是捕风捉影,就凭这些,就能说闵观是我的儿子吗?这也太牵强附会了!人们对于这种无根据的桃色消息,传播揣测起来还真是不遗余力。我刚把心放下,漓珠又说:“后来,过了两年,闵道受了重伤,临去时交待家里人,说闵观这孩子命苦,他母亲已经死了,他也要去了,不能再照看抚养他……”“这么说,闵道也没有说,闵观的母亲是谁呀。”“若不是那个人,又何要这样苦苦遮掩呢。哪怕是风尘女子,也不会这样避讳。”“可是……”我想了想又闭上了嘴,漓珠肯定没有全说,毕竟他是青年男子我是个姑娘家,有些阴私的事情,又或是男女私情的事情,他对我是讲不出口的。“好了,这些旧事你也不要总记挂着,同闵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闵家的事情也与咱们无干。”我只能点头答应,不情不愿的告辞回去。阴雨绵绵,时晴时阴,我和师公出门那天还在下小雨,为此不得不改为乘车出行。车极宽大,坐七八个人也绰绰有余,现在只坐我和师公两个,空余的地方装了行李,书本,吃食,甚至还可以摆开地方下棋。师公棋艺高深,我只是粗通,下了一盘他就不同我下了,大概赢得也没有成就感。“你看书吧。”他自己也拿出书来看。车窗帘撩起半边,我拿了一个软枕靠着,就着车窗透进来的光看书。车走得又快又稳。若不探头出去看,决想不到赶车的座儿上是空的。没错,车上只有我和师公两个,没有车夫。师公施了术,走在路上旁人根本看不到这辆车。这几年我陆续跟师公出过几次远门,早已经习惯在车上打发时间。看几页书,若有所悟,就将书掩下,闭目养神,把刚才看的东西在心中再默诵一遍。过一会儿我再睁开眼时,师公盘膝闭目,正在打座。他闭起眼的时候,人看起来有几分稚弱。象个文文秀秀的书生一般,仿佛来阵风就可以吹倒。风越来越紧,雨丝从窗口洒进来。我探过身伸长手臂想把窗帘扣上,车子却在此时转弯,我忙撑住车壁,才没有整个人倒下去压在师公身上。他缓缓睁开了眼:“你做什么?”“雨水进来了。”他看我一眼,抬手将车帘拢住扣上了。我讪讪坐回去。车帘一扣了起来,车里就显得昏暗多了,能清清楚楚听到两个人呼吸的声音,师公身上的衣裳明明没有熏香,但是我却仍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雅的香气,是墨香?是茶香?还是……外面绵绵春雨的气息?师公说了句:“这趟经过锦都,要多待些日子。”我纳闷地问:“为什么?”锦都不过是西行出关时要经过的地方,就算那是前朝旧都,玩个天也就够了。这次不是说会出关去西域吗?“有人在锦都,摆下了一个擂台,你可以看看。”“擂台?什么擂台?”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可是他却闭上眼睛又不说话了。我总不能扑上去揪着他的领子逼他说吧?说话只说一半的人最可恨。擂台是怎么回事儿?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是什么人摆的?为什么摆?是什么样的擂台?输赢之后又有什么说法?师公的嘴巴一闭上,拿老虎钳来都撬不开。我肚里嘀咕半天,晚上我们找了一家小客栈住宿。客栈里的被褥又潮又脏,幸好我们自己带了铺盖出来。我替师公铺好床铺,他已经洗过脚,趿着鞋坐在一旁看书,看起来心情似乎很放松。我抓住机会问:“师公,白天你说的那个擂台,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公抬头看了我一眼:“到时候你自会知道。”“您先告诉我,我不好有个准备么,省得到时候忙乱。”他想了想,将手里的书合了起来:“是山阳派的人摆的擂台,拿出十二颗晶珠来,一直赢到最后的人,便可以将晶珠拿走。”“晶珠是什么?”“是布幻阵的法宝,十分珍贵。”我点点头:“他们为什么要摆这个擂台?是为了扬名还是为了求利?”师公轻轻吐出三个字:“为杀人。”我愣了下:“什么?”“这擂台已经不是第一次摆,之前已经有过数次,想下场的人都得先签下一份生死状,声明一切全是自愿,要是有人在比试中送了性命,祸福自担,与他人没有半分干系。”我睁圆了眼:“这样还有人去送死?”师公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之意:“修为高深的人自然不去理会他们这套把戏,而修为平平自知没有希望的也不会去趟这混水,可是有一些自认不凡,偏偏眼高手低的人,总以为老子天下无敌——古语云,自夸善射者,死于矢。死得最快最多的总是这一类人。”我有点结巴:“那您的意思是让我去,打擂?”师公冷冷地说:“你要想找死我当然不拦你。”“别别,师公,您别生气,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呢……他们这样做,就没人管管吗?”“愿者上钩,他们是不怀好意,可是如果人心中无贪念,也不会跳下他们挖的坑。”这倒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要不爱财,鸟若不贪食,小命儿当然不会枉送。“那您是想让我好好看旁人是如何出手如何对阵,增长见识吧?”这回师公总算没再用刻薄的言辞冷厉的目光招呼我,看来是猜对了。“师公,到底为什么幻术还要分成山阳派和山阴派呢?大家不都是一条道上人的吗?”师公手指在书上轻点:“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山阳派以阵法见长,极少和人单打独斗。山阴派则胜在奇诡精巧。既然话不投机,时日一长,自然就各走各路。巫真就是山阳派里的顶尖人物,她不是和你也有书信往来么?你没有问过她?”“她很少提起这些事情。”而且巫真这一年多都没有信来,我有些悬心,不知她怎么样了。“师公,你说这次锦都那擂台,巫真会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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