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手指收拢,指节一根根的捏得白透。胸口好像也被什么东西抓紧,有点喘不过气。是柴房里的空气太难闻了吧,他想着,缓缓低下身,将她给抱了起来。“真给抱呀?”怀玉笑嘻嘻地看了看他的衣裳,“你这人爱干净,我这一身血污蹭上来,你这袍子可就别想要了。”一件袍子而已,不要就不要了。他抱着她转身,看向门外的人。白孟氏和白璇玑站在外头,已经是目瞪口呆。“君上,这……”白孟氏指着他怀里的人道,“她是犯了很多的家规,又与家奴打斗才成这样的。这属于白府的家事。”顿了顿,又觉得气势不够,于是端着架子道:“在这白府后院,任何事都是由主母做主的!”言下之意:您管的是不是有点宽了?江玄瑾抬步朝她走了过去。白孟氏愣了愣,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白璇玑的手。紫阳君气势摄人,就算是在她的地盘上,也莫敢正面直视。虽说知道他不会动手,但这么一步步走过来,还是吓人得很。“这都是……”她想说,这都是府里的规矩,不能怪她。然而,在她开口的同时,江玄瑾抱着白珠玑从她身边施施然越过,仿佛压根没有看见她一样,径直往前走。“灵秀。”他的声音还从后头传来,“你家小姐住在何处?”后头看傻了眼的灵秀这才回过神,连忙跟上去。路过她们两人身边的时候,皱眉看一眼,然后跑得更快。白孟氏脸色瞬间就难看得很。周围还有不少家奴下人,都将方才的情形看在眼里。她这个在府里颇有威信的主母。在紫阳君面前连句话也说不上。这算什么!西院。江玄瑾抱着李怀玉跨进那小厢房,目光在里头扫了一圈,沉默了很久。之前她说自己在白府日子过得不好,他是不信的。好歹是白德重的亲生女儿,再不好能不好到哪里去?然而,当真亲眼所见,他心里竟泛起股甚为奇怪的感觉,好像又置身回那柴房,周围的空气里满是灰尘,让他无法呼吸。走去床边放下怀里半昏半醒的人,江玄瑾将她满是脏污的外裳扯下,扶着她在床上躺好。摆动之间,袖口微微张开,他低头就看见了她手臂上的淤青。微微皱眉,他想了想,伸手将她的衣袖一点点全挽起来。青的、紫的、黑的,一大块一大块的淤血乌青从她的手腕一直蔓延到了手臂,袖子挽得越多,淤青也就越多。江玄瑾看得脸色很差,想了一会儿,对乘虚道:“你回府知会一声。”“知会什么?”乘虚躬身问。目光幽深地扫了这厢房一圈,江玄瑾道:“就说我在白府,今晚不回去了。”乘虚惊了:“主子?”就算白四小姐伤得重,他也不能不回府啊!老太爷要是问起原因,他该怎么回禀?“家里人要是问,你就如实说。”江玄瑾很是平静地道,“明日一早,请父亲带上大哥二哥,替我将聘礼送来。”顿了顿,又补充道:“让他们都来,一个人也不能少。”生死未卜带850钻石加更轻轻巧巧的几个字,落进耳里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炸得人猝不及防。乘虚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属……属下这就去!”向来对诸事都漠然的紫阳君,竟然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乘虚震惊之后,又有点感动。不容易啊!活了二十几年的老铁树,总算是开了朵鲜活的花,还真是得让江家的人都来看看!这样一想,他脚下生风,转瞬就冲出了厢房。怀玉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耳边听着有人说话,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朦胧间感觉有人将自己翻了个身,接着背后就被什么东西轻轻一扯,皮肉顿时火辣辣地疼。“嘶——”痛苦地呻吟出声,她艰难地掀起眼皮。灵秀站在她的床边,手里捏着她半幅中衣,眼睛盯着她的背,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看见她睁眼,眼泪掉得更凶:“小姐……”“怎么又哭了?”怀玉恍惚地朝她道,“我没事……你先别哭……”这还叫没事?灵秀急得直摇头,嘴巴张了张,却发现喉咙堵得说不出话,跺两下脚,她“哇”地一声哭得更凶。江玄瑾本是背对着床榻回避,乍一听灵秀这哭声,还以为床上的人出了什么意外,倏地就回过了头。床上的人趴着,身上衣裳褪了一半,贴着背的料子被血黏住,目光所及一处,一片青黑交杂、血肉模糊。背上竟然还有这么重的伤?!江玄瑾心口一震,有点不敢置信。白府里的都是些什么人,竟当真能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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