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阳很狼狈,他鼻尖和眼睛通红,并且愈发悲伤地皱眉,哭声从喉咙里挤出来,他说:“不知道是谁的错。”张桦转过身来,有些痛惜地将林思阳的身体紧拥,她来不及整理散落在脸颊上的短发,松开咬着的下唇,闭上了眼睛。林思阳哭泣,他口鼻麦埋在张桦胸口,因此声音失真,他牙关打架,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突如其来的绝望里;真切的梦境,像是一段名导电影,光影和蒙太奇,以及声效,都是一流。白路穿着卫衣和牛仔裤,他仍旧有点冷淡,进门来,四步半走到沙发前,然后坐下;脚上是一双干净的帆布鞋,一头黑发,浓密直顺。他扬了扬下巴,说:“我想了想,还是回国了,美国没什么好玩,也没有认识的人。”黄昏的阳光,穿过阳台,在地板上拖出长形的亮斑,白路靠在沙发上,他看似懒惰地仰头,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可乐喝光了。五月,深春时节,张桦的背心湿了一大块,她坐起身来,找了睡衣换上,又俯去吻林思阳的嘴巴,说:“别想了,快睡吧。”一睁眼就是黄昏,林秀费力支撑起身体,伸手去摸婴儿床里躺着的林阅博,小朋友还没醒,透过窗户看得见已经灯火闪烁的夜市,天即将黑了。客厅里都是油烟味,可只有厨房的灯亮着,正有金属摩擦的声音传来,贺蓝山是来看孩子的,此时,他自作主张,在做晚饭。林秀踩着拖鞋到厨房门边,她打了个呵欠,说:“你快走吧,我自己随便吃一点就行了,吃不了多少。”贺蓝山穿着t恤和拖鞋,他头发更长了,已经在脑后像模像样地扎起来,脸有些暗,不知道是不是在刻意晒黑。他用铲子翻动着锅里的青菜,笑着皱了皱鼻子,说:“没事,你去做,马上就好了。”“你会做饭么?不要再惹我了行不行,我报警了!”林秀拍了拍额头,她无奈地,去客厅找手机,可不经意间被贺蓝山拽住了手腕,因此整个人往后倒去,她被禁锢住了,怎样都挣扎不脱,她斜眼去看贺蓝山的脸,发觉他在一脸讨好地笑。贺蓝山抱着林秀的身体,紧握她的两只手腕,轻声说:“咱们好好聊,不离婚行不行?不要离婚。”他用了力气,令林秀烦躁又紧张,因此开始呼吸不稳,她晃动身体,想将贺蓝山甩开,可是双手被攥得麻木,整个身体都被吸附在男人身上;林秀尖叫着,说:“你放开我!”“求求你了,别离婚。”“滚开!”天色更加暗了,锅里的菜被烧焦,因此散发出难闻的糊味,卧室里忽然传来林阅博尖锐的啼哭,显然,他被争吵的声音惊吓,醒了。身后的亮处,有青烟飘散出来,厨房被笼罩在一片污浊的迷蒙里,贺蓝山松开了林秀,他喘着气倒退几步,将火关掉。林秀换上一件长的外套,她抱着哭泣的凡凡回到客厅,然后,将顶灯打开了。贺蓝山的手泡进漂浮着油污的水池里,要洗厨具,可下一秒就被林秀扯了出来,她说:“快走吧,快点,下周一八点楼下见,去办离婚手续。”怀里有孩子,因此贺蓝山不敢再强制,他被林秀拉扯着,挤出门。林秀说:“你要清楚,我一直在宽恕,否则你根本没机会来看凡凡,所以不要觉得自己无辜。”“可我还是强调一次,我和郑朱玉没有爱情。”林秀水红色的眼角轻挑,她淡然瞥了贺蓝山一眼,张嘴,有些沙哑地说:“那和我无关……只是我不想和你生活了,你和她什么关系并不重要。”林阅博眼泪汪汪又睡意朦胧,他小脑袋靠在林秀怀里,回到客厅,林秀点了外卖来,并且,跟林思阳通了一个电话。那头,正喧嚷着,林思阳说自己在同事聚会,他可能喝酒了,因此有些亢奋,说:“姐,明天来我家吃饭。”“我最近有工作忙,过两周吧,你要注意身体,少喝一点,别和张桦吵架,有时间多和家里联系……”“我知道啦,我想凡凡了,我明天去看他。”林秀,将孩子放回床上,望着林阅博稚嫩的小脸,笑了笑,说:“凡凡也想阳阳了,明天过来,咱们煮火锅吃,让张桦也过来。”林思阳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喉咙有点涩,小心翼翼地说:“姐,房子我真不要了,本来就不是我自己的——”“我知道,妈跟我说了……”天色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林秀想将烧焦的锅洗干净,她不爱贺蓝山吗?似乎不是,可他们之间就像这池水,被各色污渍布满,散发着诡异的气味,潮涨潮落太迅疾,幸运的是,林秀是一个能够自我调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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