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晨光透过窗棂洒进院子,林棠梨坐在临时居所的小院中,查看方才送来的密信。自从被太子府通缉,她就暂住在城郊这处宋家的别院里,与外界的联系全靠孙伯传递消息。
"姑娘,又有消息来了。"孙伯快步走进院子,脸色有些凝重。
林棠梨抬头:"怎么了?"
"楚清远今日一早就去了林府。"孙伯压低声音,"还带了不少补品,说是专程去看望老夫人的。"
林棠梨眉头微皱:"他去见林母了?"
"是啊。"孙伯叹气,"这楚公子,三天两头就往林府跑。每次去都是姿态放得极低,说话做事都十分周到。老夫人虽然心里清楚他的用意,但面子上也不好太过冷淡。"
林棠梨放下手中的信,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楚清远这是打算从林母那里下手,既要施加压力,又要展现自己的善意。这般心思,当真是机关算尽。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宋墨寒大步走进院子,脸色不太好看:"刚收到消息,楚清远在城中打听你的下落。"
"他查到什么了吗?"
"暂时没有。"宋墨寒坐下,"但是他派出去的人都很精明,而且..."他顿了顿,"他似乎对你的事特别上心。"
林棠梨若有所思:"他这是在演戏给太子府看,还是真的另有目的?"
"恐怕两者都有。"方师爷这时也走了进来,"楚公子此人,向来是既要完成任务,又要谋划自己的私利。他对姑娘这般上心,怕是别有用心。"
正说着,孙伯又匆匆跑来:"少爷,不好了!楚清远刚从林府出来,就去了城中几家大药铺。他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帮仁心堂洗清冤屈,还说...还说..."
"说什么?"
"还说他仰慕林大夫已久,愿意出面调解此事。"孙伯叹气,"这话传开,城中已经议论纷纷了。"
林棠梨冷笑:"他这是在逼我现身。"
"不止如此。"宋墨寒眸光一冷,"他这是在釜底抽薪。若你不现身,他就以德报怨,处处为你说话;若你现身相见,他就能借机拿住你。无论如何,都是他占了上风。"
"这楚清远,当真好手段。"方师爷摇头,"难怪太子府如此倚重他。"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动静。一个小厮跑进来:"楚公子派人送来了药材!足足十几箱,都是上等的好药!"
众人走出去一看,只见院外停着一辆大车,上面indeed装着满满的药箱。每个箱子都用红布包裹,看起来颇为喜庆。
"这是什么意思?"林棠梨蹙眉。
方师爷打开一个箱子查看:"都是难得的好药,尤其是这几味,更是千金难求。"
"楚公子还让小的带话。"送药的小厮恭敬道,"说他知道林大夫最近处境艰难,这些药材聊表心意。还说,只要林大夫愿意见上一面,他一定能为仁心堂洗清冤屈。"
林棠梨看着那些药材,心中冷笑。楚清远这是在明目张胆地示好,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诚意。这般做派,当真是好算计。
"把东西退回去。"宋墨寒冷声道,"就说我们心领了。"
"这..."小厮为难道,"楚公子说了,若是退回去,他会很难做。毕竟这是一片热忱,若是遭到拒绝,岂不是显得他这番心意都是假的?"
"呵。"宋墨寒冷笑,"好一个难做。那就请楚公子自己处置吧,我们却是受不起这般好意。"
小厮还要说什么,方师爷已经下了逐客令。待人走后,林棠梨看着那车药材,叹了口气:"他这是要逼得我走投无路啊。"
"不用担心。"宋墨寒安慰道,"我已经让人去查楚清远的底细了。这个人再厉害,总会有破绽。"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消息:楚清远在城中设宴,请了不少名医来坐诊。说是要为生病的百姓做善事,但每个前来求医的人,都会被询问对仁心堂的看法。
"他这是要收买民心啊。"方师爷叹道,"既做了善事,又暗中打探消息。这般手段,当真是高明。"
林棠梨听着这些消息,心中越发沉重。楚清远这般处心积虑,显然是要把这件事做绝。他一面假意示好,一面却在暗中布局。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姑娘!"孙伯又跑来,"又有消息了。楚清远派人去了几个药铺,说要帮他们引荐新的药材渠道。那些药铺的掌柜,都被他这番情意打动,说要替他美言几句。"
林棠梨明白了:"他这是要断绝我们所有的退路。"
"不止如此。"宋墨寒沉声道,"他这是要把所有人都拉到他那边去。到时候,就算你想澄清也没人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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