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长安城,夜雨初歇,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泛着金黄。林棠梨站在仁心堂的后院里,望着满院飘落的落叶,心事重重。最近城中各大药铺都在大量收购药材,价格节节攀升,让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药材供应的问题。
"姑娘。"孙伯匆匆走来,"打听到消息了。这次抬高药材价格的,果然是宋家商行在暗中操作。"
林棠梨蹙眉:"宋墨寒这是什么意思?"
"听说宋家准备在城南开设新的药铺,这些药材怕是要用在那里。"孙伯叹气,"现在城中好几家药铺的供应都断了,怕是要被宋家垄断了。"
林棠梨沉吟片刻:"先别着急。你去查一下,宋家最近都收购了哪些药材,重点关注那些常用药。"
"是。"孙伯应声而去。
林棠梨转身回到书房,取出账簿仔细翻看。仁心堂现有的药材储备还能维持半个月,但若再不想办法补充,恐怕就要影响病人的治疗了。
正思索间,外面传来脚步声。林母走了进来:"棠梨,宋公子来了。"
林棠梨微怔,随即整理好神色走出去。院子里,宋墨寒一身玄色锦袍,正在打量院中的一株老梧桐。见她出来,微微点头:"林大夫。"
"宋公子有何贵干?"林棠梨语气平淡。
"来谈一笔生意。"宋墨寒直入主题,"我知道仁心堂最近药材储备紧张,宋家愿意以市价供应。"
林棠梨看着他:"宋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先抬高价格,再来卖药材给我?"
"林大夫误会了。"宋墨寒唇角微扬,"宋家收购药材自有用途,与仁心堂无关。不过念在往日交情,愿意匀出一部分来。"
"往日交情?"林棠梨轻笑,"宋公子莫不是说笑?"
"林大夫若不信,大可去打听打听城中其他药铺的情况。"宋墨寒语气依旧平淡,"我这是给仁心堂开了方便之门。"
林棠梨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孙伯匆匆跑来:"姑娘,不好了!城西的张家药铺刚刚走水,整个药材库都烧没了!"
林棠梨脸色一变。张家药铺虽然规模不大,但一向与仁心堂交好,常常互通有无。如今药材库被毁,怕是要雪上加霜了。
"我先去看看。"林棠梨说着就要走。
"等等。"宋墨寒突然开口,"林大夫若是担心张家,不妨带上我一起去。"
林棠梨回头看他:"宋公子这是何意?"
"张家与宋家也有些交情。"宋墨寒淡然道,"若是能帮上忙,自然要尽一份力。"
林棠梨略一犹豫,还是点头答应了。两人一同赶到张家药铺,只见整个后院都被大火烧过,空气中还弥漫着焦糊的气味。张老爷子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地的灰烬,一脸悲痛。
"张老,节哀。"林棠梨快步上前,"人没事就好。"
"林大夫..."张老爷子一见她就红了眼眶,"这可如何是好?那些药材可都是准备给病人用的啊!"
"张老放心,仁心堂愿意..."林棠梨话未说完,就被宋墨寒打断。
"张老,宋家愿意先借给你一批药材应急。"宋墨寒上前,"等你恢复元气了再还。"
张老爷子一愣:"这...这怎么好意思?"
"张老与先父有旧,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宋墨寒淡然道,"我这就让人送药材过来。"
林棠梨看了他一眼,心中颇为意外。这个看似清冷的男子,倒是比表面上要仁义得多。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肩而行,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快到仁心堂,宋墨寒才开口:"林大夫为何不问问我?"
"问什么?"
"问我为何要帮张家。"宋墨寒停下脚步,"你不觉得奇怪吗?"
林棠梨也停下来,看着他:"宋公子既然主动提起,不妨说说看。"
"张家虽小,但在城西却很有威望。"宋墨寒直视她的眼睛,"若是他们倒了,其他小药铺怕是都要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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