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奚曦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向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背后,冷不丁地出声问道。
正在透过车窗向内探头探脑的人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不由得浑身猛地一颤,嘴里“哎呦”着脚下一阵踉跄,向后倒退了两大步。
奚曦这才看清这人的面孔,从外表上估摸,大抵是位花甲之年的老人。
她的脸庞被岁月摧残得沟壑纵横,饱经风霜的皮肤黑得发亮。
那双眼睛,虽然被皱纹挤压得只剩下一条细缝,却闪烁着锐利光芒,令人不敢小觑。
那老人闻声转过身来,迅速收敛了之前窥视车内时的偷摸之态,换上了一副和善的笑脸,步履蹒跚地朝着奚曦走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然黯淡无光,几乎要与夜幕融为一体,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视线不免也受到了些许影响。
但仅仅凭声音,她就精准无误地判断出眼前的奚曦是一名年轻女子。
只见那小老太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似乎正盘算着该如何开口跟奚曦搭话,她向前迈进一步。却不料这时,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气味儿突然钻入了她的鼻腔中。
脚下的步伐戛然而止,小老太瞬间瞪大眼睛,满脸惊恐地上下打量起奚曦来,霎时被吓得脸色惨白。
拉低帽檐的奚曦,让人难以看清她此刻的真实神态。
只能瞧见她那白皙的脸颊之上,赫然残留着一道已然干涸的血痕。
身上的衣物、手腕以及裤脚处,更是溅染了大块的血渍,一片猩红。
不仅如此,就连她身后拖拽着的那个麻袋也是血迹斑斑,不知里面装了何物,鼓鼓囊囊的,满是血污。
奚曦完全不知自己看着就像个地狱爬出的活阎王,她还因这老太婆上下打量自己的神情而倍感不适,不耐烦地再次开口问到:“有事吗?”
然而,那个老太婆像是突然失去了思考能力似的,大脑宕机般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要说的话语哽在喉咙里,然后拨浪鼓般地摇了摇头。
见此情形,奚曦眉头微皱,上前走了一步,那老太被吓得立马往旁边一跳给她让开了路。
这时,车子另一头的黑影缓缓走了过来,奚曦冷眼望过去,是个胡茬满面、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乍一看到奚曦浑身浴血的模样,脸上的表情亦是一僵,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奚曦没有理睬他,自顾自地伸手拉开了车门,动作利落地坐进了驾驶位。
由于耗费了过多的体能,此刻奚曦只感觉浑身酸痛、疲惫不堪,也不在乎浪费不浪费了,她从车载冰箱里取出了一罐提神汽水,咕噜咕噜地大口灌进肚中。
葡萄味的气泡水,果香味十分浓厚,酸甜滋味立刻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酸中带着甘甜,甜中又蕴着清爽,两者完美融合,既不过分张扬,也不失其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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