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情澜难静,醋意甜绵
自凌雪离去后,墨染与谢允的日子仿若被蜜浸过,却也不时泛起些微醋意的涟漪,为这浓情画卷添了别样色彩。
一日,王府中举办赏花宴,满园繁花似海,彩蝶翩跹。墨染与谢允相携穿梭于花丛间,正笑语嫣然时,一位年轻公子不期而至。此公子乃朝中一位重臣之子沈逸,生得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且饱读诗书,能言善辩。他久闻墨染王爷威名与贤德,特来拜会,兼之对王府的雅致景致心生向往,欲求一观。
墨染自是不好拒客于门外,便与谢允一同接待。苏瑾对墨染言辞间满是敬仰与赞誉,谈及朝事见解独到,墨染亦颇感兴趣,与他相谈甚欢。谢允在旁,初时还神色淡然,可眼见墨染与沈逸一来一往,话语不绝,那心底的酸意便如泉涌。他暗自思忖,这沈逸才学固然不错,可墨染与自己相处时亦常论及天下诸事,怎的此刻与这外人聊得这般热络,难不成自己竟不如他能与墨染相知?
墨染似有察觉,于交谈间隙,悄然握住谢允的手,轻轻捏了捏,似在安抚。然沈逸仿若未觉这细微互动,仍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在各地的见闻。“王爷,那江南水乡的夜景堪称一绝,舟行碧波上,灯火映水间,宛如梦幻之境。待到来年春日,桃花盛绽,沿岸桃花如雨纷落,真真是人间胜景,王爷若有机会定要前往一赏。”沈逸说得眉飞色舞。
墨染微笑回应:“沈公子所言极是,本王若得闲时,定当领略一番。只是本王以为,北疆的壮丽风光亦别有韵味,那无垠草原之上,骏马奔腾,落日余晖洒下,仿若一幅雄浑画卷。”
谢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他想起自己与墨染也曾约定共游四方,可如今这苏瑾却在此处与墨染畅聊游历之事,仿佛要将自己的位置取而代之。于是,他轻轻挣脱墨染的手,借口说有些乏累,先行回房去了。
墨染见状,心中一紧,知是谢允醋意大发。他匆匆结束与沈逸的交谈,安排人好生招待,便赶忙追向谢允的房间。推开门,见谢允坐在榻上,背对着门,虽不见面容,然那微微颤抖的肩头却泄露了他的委屈与不悦。
墨染走近,轻声唤道:“允儿,莫要生气了,是我不好,与沈公子多言了几句,冷落了你。”
谢允冷哼一声:“王爷与那沈公子相谈甚欢,何言冷落?倒是我在旁多余了。”
墨染坐到他身旁,扳过他的身子,见他眼眶微红,心中满是疼惜。“允儿,你怎会是多余之人?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无人可比。沈公子只是访客,我不过是出于礼貌应酬几句,那些游历之事,我只愿与你一同经历。”
谢允抬眸,直视墨染的眼睛:“真的?你莫要哄我。”
墨染郑重地点头:“自然是真的。我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叫我……”话未说完,谢允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罢了,我信你便是,莫要发此毒誓。”
墨染顺势将谢允拥入怀中,在他发间轻吻:“允儿,你这醋劲可真大,不过我却欢喜得紧,只因这表明你在乎我。”
谢允在他怀中嘟囔:“我也不想如此,可就是见不得你与旁人太过亲近。”
过了几日,墨染要去城中处理一些事务,谢允本欲同往,可临时身体有些不适,便留在了王府。墨染独自出门,行至城中最繁华的街道时,恰逢一场诗会。那沈逸亦在其中,见墨染路过,便热情相邀。墨染想着谢允不在身边,且诗会亦是文雅之事,去稍坐片刻也无妨,便应允了。
诗会上,众人吟诗作画,墨染亦被气氛所染,赋诗一首,引得众人赞叹。沈逸更是对墨染的才情钦佩不已,不住地夸赞。墨染谦逊回应,然目光却不时飘向王府的方向,心中牵挂着谢允的身体。
待墨染回到王府,却见谢允站在庭院中,面色有些阴沉。原来,王府中有侍从去城中办事,看到墨染在诗会与沈逸等人在一起,回来便告知了谢允。
谢允径直走到墨染面前,质问道:“王爷不是去处理事务了吗?为何会在诗会与苏公子相聚?”
墨染忙解释道:“允儿,我本是去办事,途中偶遇诗会,沈公子盛情相邀,我只坐了片刻,心系你的身体,便匆匆回来了。”
谢允仍是不信:“你与沈公子在一起,怕是早已将我忘在脑后了。”
墨染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支精致的玉簪。“允儿,这是我在诗会附近看到的,觉得它很配你,便买了下来。我心中一直想着你,怎会将你忘怀?”
谢允看着那玉簪,心中的气消了些许,但仍嘴硬道:“这玉簪虽美,却难抵你与他人亲近之过。”
墨染笑着将玉簪轻轻插入谢允的发间:“是我错了,允儿莫要气坏了身子。日后我定离那些人远远的,只守着你一人。”
又过了些时日,王府迎来一位远方而来的客人,是墨染曾经的救命恩人,名叫楚风。楚风为人豪爽,性格豁达。他一进王府,便与墨染开怀畅饮,回忆往昔救命之恩与江湖趣事。
谢允在一旁陪着,看着墨染与楚风的热络模样,那醋意又悄然滋生。他觉得这楚风与墨染的情谊似比自己更深,毕竟是救命之恩。墨染见谢允神色不对,便拉着他一起,向楚风介绍道:“楚兄,这是王妃,我此生挚爱之人。”
楚风哈哈一笑:“原来这就是让墨染贤弟心心念念的人,果真是一表人才。”
酒过几巡,楚风说起自己在江湖中听闻的一种奇毒,此毒极为罕见,中毒者会时而陷入昏迷,且无药可解。墨染听了,不禁皱起眉头,担忧地看向谢允。谢允心中一暖,明白墨染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那醋意也淡了几分。
夜晚,谢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墨染察觉到他的异样,将他搂入怀中。“允儿,还在为今日之事烦恼吗?楚兄于我虽有大恩,但你才是我要相伴一生之人。”
谢允轻声道:“我知道,只是一想到你与他人有诸多过往,心中便有些难受。”
墨染轻抚他的背:“那些过往皆已过去,如今我满心满眼只有你。日后,我会更加在意你的感受,不会再让你吃醋了。”
谢允在他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缓缓闭上眼睛:“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此后,墨染果真处处留意,尽量减少与他人的不必要接触。而谢允也努力克制自己的醋意,可这醋意就像调皮的精灵,时不时还是会冒出头来,为他们的生活增添几分别样的甜蜜与情趣。他们在这爱与醋的交织中,感情愈发醇厚,如同一坛陈酿,愈久弥香,在王府的每一寸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相爱的痕迹,无论是在静谧的书房共读,还是在热闹的厨房共膳,亦或是在月光下的庭院漫步,他们的身影紧紧相依,仿佛世间唯有彼此,方能成就这圆满的爱情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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