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经意中流逝,悄无声息,就像流沙,从指缝间无声地滑落。有的人说:“世界上最快而又最慢,最长而又最短,最平凡而又最珍贵,最易被忽视而又最令人后悔的就是时间。”时间可以让深的东西越来越深,也可以让浅的东西越来越浅。
不知道从何时起,清水河流域的许多人开始迷恋上“翻金花”、“翻和合”等赌博游戏。铁湾的红胡子年青的时候四处收鸭毛,依靠做鸭毛生意积攒了十多万元的家产,后来因为沉迷赌博,不但输尽了家产,还背上七、八万元的赌债。跟红胡子经常一起玩的杨胖子以贩卖野生动物为生,因为赌博也输尽了家产。因为做生意的缘故,两人经常乘坐长高的客船上案江。这天,两人在案江只收购到一点点货物,就早早地来到船上,见开船的时间还早,两人来了赌瘾,招呼长高“翻金花”。长高说不会“翻金花”,过会儿就要开船了。
傍晚船到铁湾码头,乘客们陆陆续续下了船,见红胡子和杨胖子在客船上磨磨蹭蹭不下船,长理走过去问两人为什么不下船。红胡子和杨胖子对视了一眼,红胡子笑了笑说:“在等长高,今晚要请两位船老板吃晚饭,感谢两位船老板多年来的关照。”
晚饭后,红胡子提议大家耍一耍,玩玩“翻金花”的游戏。长理说自己对打牌不感兴趣,也不会打牌,说完就走回船上休息了。
长高站起身来,说自己没钱,不会打牌,感谢两人的盛情款待,说完长高准备回船上。
见长高要走,红胡子赶忙伸手拉住长高,笑着说:“老哥别急,不打牌坐下来聊聊天总可以吗?”紧接着,杨胖子递给长高一根烟,掏出打火机帮长高将纸烟点燃。
长高见状,只好重新坐下来与两人闲聊起来。
红胡子说:“长高老哥,难道你没听人家说:‘不会打牌的人是傻子吗?’我们院子里有个小伙子,人长得十分标致,又很勤快,三十多了还没娶上老婆。每次请媒婆做媒,女方听说该小伙子不会打牌,以为是傻子,都摇头拒绝了,如今还是光棍一条。”
杨胖子说:“长高老哥,钢板船可是活宝啊,每天收益那么多,你就占了一半。你说你没钱,谁信?河里还有水吗?”
红胡子说:“长高老哥,十亿中国人,九亿赌博,一亿跳舞,人活世上图个啥?还不是为了‘快活’!”
杨胖子紧接着说:“来来来,我们今晚打五毛钱的底,小打小闹,玩一玩,快活一下!”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诱惑不停,最后三人围绕圆桌开始“翻金花”。
见长高真的不懂“翻金花”,红胡子耐心地给长高讲解“翻金花”的规则,近半夜的时候,红胡子、杨胖子两人“输”了五十多元钱后回家了,长高数了数胜利果实,觉得“翻金花”挺有趣味的。
后来,红胡子、杨胖子一有机会就会找长高“翻金花”,“翻金花”的底金由最开始的五毛钱,逐渐涨到1元、2元......慢慢地,长高输的次数越来越多,输的金额越来越大。
每次“翻金花”的时候,长高总是在心里说:“好运气,给我好运气,这是最后一次‘翻金花’了,等这次‘翻金花’把以前输了的钱赢回来后就洗手不赌了。”
让长高没有想到的是,既然每次都是输,哪来的好运气?哪里会赢呢?于是长高越赌越输,越输越想扳回本钱,却越扳越输。
渐渐地,乘船的人都知道长高不会打牌,只会输钱,于是,一有空闲时间,大家就会喊长高赌博。
长高认为自己赌不赢红胡子、杨胖子,不可能赌不赢别的人,输给红胡子、杨胖子的钱要从别人身上赢回来。于是,长高来者不拒,只要有人喊“翻金花”,立马积极响应,却输多赢少,导致赌博越陷越深,钱越输越多。
赌博就像吸毒一样会使人上瘾,称为赌瘾。人有多种心瘾,赌瘾也是心瘾的一种。如果说人是生活在一种虚拟世界里,那么心瘾其实就是一种小程序,程序一旦打开,就很难自己关闭。食髓知味,在外浪荡惯了的人不愿意呆在家里;宅家惯了的人不愿意出外闯荡。动物也是一样,吃了人的老虎还想吃人;抓到鸡的狐狸总想进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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