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睡了一个久违的好觉,每个人的睡觉习惯都不同,有人喜欢侧着睡,有人喜欢闷着头睡,有人爱抱着被子睡……
秦明珠小时候是跟长辈一起睡的,搂着外祖母的手,后来稍微长大,又和晏珈玉睡一张床,他素来喜欢旁边有人的感觉,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行。
那人一定要是他熟悉的,他翻个身,搭个腿,都要跟那个人贴在一起。
昨夜便是,他感觉到自己被抱着,是睡在别人怀里。他还记得昨晚半夜即将睡着的时候,自己的脸被亲了好几下,他虽然困,却下意识把脸抬起来,还配合地张嘴,和对方交换了一个吻。
关于久别重逢,旧情人重新上床,很多作家都有不同描写。
有的是激情重燃,在床上极力寻找记忆里对方的敏感带,要将岁月拉回过去。可下了床后,又互道再见,也许其中一方会不甘心地问:“下次什么时候见?”
另外一方回答:“唔,我近来比较忙,抱歉,昨天喝多了。”
原来是酒精作祟。
也有的下了床继续做情人,可破了的镜子总容易因为曾经的裂痕再次分开。
那么这一次分开,就是决裂了。
秦明珠快醒的时候,大脑浮现这些乱七八糟,导致他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
脸上的领带和眼罩早被取下,放在床头柜上。他一睁眼,就看到晏珈玉的脸。之前短暂碰面,他没有仔细观察,现在近距离就在对方怀里。
晏珈玉大抵不像他卡片上写的那般闲情逸致,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工作一定是很忙的。他青黑眼睫压着,像洋湖里的水草,唇色偏淡,不像秦明珠那么红,但现在——
上面有个略有些明显的伤口。
是秦明珠昨晚咬的,因为晏珈玉打了他——屁股,屁股也是身体的一部分,且很重要的部分。他很生气,觉得晏珈玉变坏了,所以故意扭头张口索吻,等吻到了,报复性地下牙齿咬。
他听到晏珈玉轻吸气的声音,然后加了点力气,挑开他的唇齿,把湿滑的舌头探进来。秦明珠尝到了一点血腥味,很快那个味道又被柠檬海盐的香气盖住。
晏珈玉喜欢用的漱口水就是柠檬海盐味的,秦明没发现自己过了几年还记得晏珈玉的喜好。他被一个吻吻软了身体,可意识仍在跟晏珈玉博弈,他故意叫出朋友的名字,只不过才叫了一个字,他就只能吸气了。
—
秦明珠还在打量眼前人的脸,像在玩找不同游戏一样。五官没变,皮肤没变,气质却变了。他还记得晏珈玉跟他分手的前夕,无论是睡着,还是醒着,眉眼间赶不走的沉郁。
时常秦明珠看着他,都会心疼。他想起小时候窗外的玉兰花,无端端经历一场台风摧折。
现在的晏珈玉变得更加成熟,他进入一个人类的黄金时期。秦明珠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他掀开被子往下看,看到晏珈玉其中一条空瘪的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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