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穆老太君闻言眉头蹙起,“为什么这么问?咱们离开边关以前并没有接到过公主驾临的消息。”
“您再好好想想,就是我父母去世那年,她没有来过吗?”
穆老太君摇摇头,“没有,不过那年陛下倒是来过边关,慰问军中将士,也是想把你接回京都抚养,只是你那日跑没了踪迹,后来宫中急报,陛下又急匆匆地回去了。”
穆矢泽泄了气,又好似重获新生。
如果那晚当真是秦以菱,那他欠她的,该拿什么还。
穆老太君斟酌再三还是开口询问:“听说你去了公主府?”
穆矢泽低垂着头,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嗯,以菱给每个人都留了信,唯独没有我的。”
闻言,穆老太君一声叹息,命人拿来了当日离开公主府时秦以菱交给她的木匣。
“这匣子里是以菱给你准备的新婚贺礼,以菱死后你终日萎靡不振,那天就想拿给你做个念想,只是你走得太快,没来得及罢。”
“当真是以菱给我的?”穆矢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地接过木匣。
按照阿愿的说法,以菱应当恨极了他才对,居然真的有留给他的东西吗?
穆老太君轻拍了下木匣,解释道:
“以菱说这是陛下送给她的,十岁之前她一直带在身上,现在她把这个送给你,希望它能保佑你以后的孩子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穆矢泽颤抖着双手打开木匣,当看清里面东西的那一刻,他心中紧绷的弦突然断掉了。
一柄镶嵌着红宝石的短刀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穆矢泽抚摸着那把短刀,心痛得几乎窒息。
“将军,您怎么来了?”
一见到穆矢泽,顾惜云就迎了上来。
只是穆矢泽现在看见她,已经再没了往日的欣喜,眼底一片复杂情绪。
“惜云,你……”穆矢泽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直截了当地问道:“当年在山林中救我的人果真是你吗?”
顾惜云抓着穆矢泽衣袖的手忽然一顿,轻咬下唇,却并不回答。
“将军为何会如此发问?”
穆矢泽看着顾惜云的样子,心下了然,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你可知,当日救我的人是谁?”
闻言,顾惜云松开了一直抓着穆矢泽的手,径自坐到一旁,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将军既已知晓答案,又何必再来问我?”
穆矢泽忽然觉得这样的顾惜云让他十分陌生,他不由拧紧了眉头,“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救我的人其实是以菱?”
“居然是公主殿下吗?我现在知道了。”顾惜云添了盏茶,端到穆矢泽身边。
随即她轻声问:“将军,即使那日在山林中救你的人不是我,也是我和父亲将你带出山林的,怎么就不算救命之恩呢?”
“可你骗了我!”穆矢泽眼眶通红,目光中满是悲愤。
可顾惜云只是淡淡地笑着冲他摆了摆手。
“将军,你错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救你的人是我,是你自己,认定了那个人是我。”
说罢,她娇弱捧心,眼带哀求地看向穆矢泽。
若是以往穆矢泽看到她这副样子是一定会心疼的,可现在他却是百感交集。
“将军,难道我们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我们往来的书信少说也有上千封,那一字一句可都是惜云的一片真心呢!”
回忆起他们曾经的书信往来,穆矢泽这才惊觉,顾惜云这么多年对他全是利用!
她在信中哭诉嫡母对她不好,他去给她撑腰,她说自己缺衣少食,他就到处搜罗好东西一股脑儿送给她,她说边关苦寒,他便想方设法让她父亲回京。
“你……一直都在利用我σσψ?你既然知道我要找的人不是你,又为何不告诉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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