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犹如啄食路灯的飞蛾。
我的眼睑在那种神经质的碰撞声中微微一颤,睫毛滑过青年老茧遍布的指根。
为了看清我的表情,他松开了手。
视线下移,尸检疤匍匐在前胸,湿润的触碰令它留下歪歪扭扭的水渍。如果这真的是哪个法医给我掏心挖肺的,那么我觉得对方十有八九还是个菜鸟。
记忆里还是熟悉的空白帧。
我的人生似乎被这种东西占满了,从十六岁到哥谭开始足足十四年,橡皮擦可以擦去令人讨厌的回忆,但情绪无处丢弃——
夏夜的闷热堵塞口鼻。
红头罩不知从我脸上读出什么,一贯上扬的眉峰渐渐压低,在眉心打了个死结。
这时候最好不要闭嘴。
老天,我真的很想像一个礼拜前回答马龙那样挤出些有用的句子。
“我、我不知道……”然而我只是低下头,焉头巴脑,“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身上很多疤我都不知道怎么来的,或许就是前男友拿刀割的。”
那只纹着蝙蝠的手在视野里烦躁地敲击地面。
“你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里充满不可思议的恼怒,“即使是喝得烂醉,你第二天醒过来也得对着镜子里的伤口说个该死的你好吧?”
我把头埋得更低:“……我一般不照镜子,就等它自己愈合。”
急促的吸气声随着话音刚落停在我头顶。
身旁人简直是被气笑了,他用力踢了一脚地面,另一只手把啤酒罐捏得变形。小麦果汁咕嘟咕嘟地滚过他的喉咙,而后,喝空的易拉罐被红头罩拍成扁扁的饼。
它临死前的哀嚎吓得我抖了三抖。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与之相反,红头罩的口吻却没有方才那么呛人,掺了些暴风雨前的阒静,我偷偷瞟他一眼,又赶紧挪开。
他的眼神看上去像饿了三天的狼,就等着去哪饱餐一顿,“你那个人渣前男友呢?”
我想起来在阿卡姆给他讲过的那点前任的“丰功伟绩”。
“呃……”一个奇妙的想法拖住喉舌——红头罩问起这个是为什么,总不可能是单纯的好奇。
他难道还觉得我的前男友苟活于世,准备免费送他两颗子弹直通地狱吗?
这个念头甚至令我不再害怕青年那一身肌肉和血腥故事,他被我看得脸色更差:“不要告诉我你还对那种畜牲心软。”
糟糕,眼前这张凶巴巴的面孔一下子变得可爱起来。
“怎么可能?……”我有些莫名其妙地心慌,试图说服自己红头罩不可能替一个没认识多久的人出头,“我和那个人早就结束了,他已经——”
死字没能说出口,余光里有人停驻在我们几步之遥。
“乌苏?!是你这个臭女表子!”
胸膛里的悸动刹那间偃旗息鼓。
也对,这才是我本来的领域——我抬起头,注意到面前站着两个流里流气的亚裔,有点印象却不怎么熟悉。
见我不说话,其中一人又骂骂咧咧地换了个骚扰对象:“兄弟,你对这种女人也下得去手?她那身疤看得人老二都萎了。”
后面的跟班紧接着用粤语调笑:“指不定人家就好这口。”
无论红头罩听不听得懂,两人的语气也坦诚地抖落出恶意——青年站了起来,绷起的脊背和阴沉的视线都在说明他的心情很不美丽。
我赶忙跟着爬上他的衣袖:“呃……红——不是,老大,你悠着点啊!冲动是魔鬼!生气会长皱纹的!”
哪怕我在说话间拼命给两个混混使眼色,他们也没有立刻拔腿就跑。
正相反,似乎是为了弥补那点看见红头罩靠近时下意识的瑟缩,这两个人梗着脖子继续挑衅:
“哟,这有黄热病的白皮猪还生气了,想动手啊——小心老子喊一车人围殴你!”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青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词给我:
“松手,乌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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