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叮嘱张安,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不是按兵不动啊!
许怀瑾好歹也在军营待过两年,腿脚功夫还利索,她边喊边制伏身前的男人,“快来人啊!有人想要偷盗尸体!快报官!”
身前的男人听见许怀瑾喊人,有几分犹豫,刚才他探查过这里,确定这里没有人,可许怀瑾这么确定的喊人,又让他有几分犹豫,若许怀瑾真在这里藏了人呢?
他快速往后退,想要离开,刚才他已经瞥见侍卫手指被人烫过,应是许怀瑾动的手,许怀瑾能守在这里,是在请君入瓮。
想到这里,他大汗淋漓,怪不得游子安会阻止皇上来探消息,此番分明有诈!
许怀瑾确实准备了陷阱,可这个陷阱的前提是易鹤川将人调给她,让守在外面的人,将来探消息的人抓住,可她喊半天也没看见易鹤川的人!
待此事完结,许怀瑾定是要骂上易鹤川一番,就算不敢骂易鹤川,也要跟易鹤川发闷脾气,让易鹤川知道她生气了!
来探消息的人动作快,许怀瑾动作不及那人,匆忙之下,许怀瑾将手中的棍子,果断扔出去打在那人头上,将人砸翻在地。
许怀瑾心中松了口气,还好宋木青教的箭术还没有忘,能够精准命中。
夜半,将军府,许怀瑾吃力地拽着揭掉面巾的男人,站在易鹤川院外。
许怀瑾看向神色怪异的张安,声量拔高,朗声道:“张侍卫!大人叫你派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夜半有人闯进殓房,我喊了许久都没看见人出现!你是把大人的命令当儿戏吗!如此做事态度,张侍卫莫不是不想在将军府做事!”
张安是个人精,当然听出来许怀瑾心中有火气,可这火气应是易鹤川惹出来。
许怀瑾在府中待了这些年,知道易鹤川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他能不派人守殓房,绝对是易鹤川的指令。
许怀瑾这是在借他朝易鹤川发火。
张安瞧了眼身后的卧房,见里面没有动静,他好言好语地劝说道:“许大人,你别急,你这不是将歹人抓住了,明日大人定会嘉许你。”
许怀瑾气得心肝疼,她现在是将人抓回来,若是她没将人抓回来,那又该如何?
难不成范寅做不成官,活该被发配边疆!
张安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许怀瑾将人推给张安,再次拔高声量说道:“张侍卫!是没抓住我的重点?我是在质问张侍卫,为何没派人去殓房!”
张安身后的卧房终于亮起灯光,张安还未回话,卧房的门被人打开。
挺拔的身体,松松垮垮地穿着衣服,沉稳地向外走,鬼斧神工的俊脸严肃的绷紧,易鹤川走近许怀瑾,掷地有声地接道:“是我吩咐张安不给殓房调兵!”
许怀瑾目光灼灼地看向易鹤川,像是要把此事问清楚,“大人为何不调兵!”
易鹤川也没瞒着许怀瑾,他睨着眼睛,道:“成天念叨鬼神,没个正经样!我易家军营那里来得如此怂货!”
许怀瑾一口气堵在胸腔,硬是没有发出来,她便是重生来过,怎会没有鬼神!
知道易鹤川对手下严格,许怀瑾再跟易鹤川争执也讨不到好,她换了个方式,指着站在张安旁的人,道:“这是夜探殓房的人,若不是此人武力不高,我还能降得住,定让他逃了去!”
易鹤川看明白了,许怀瑾这是委屈上了,怪他行事冲动,擅自将答应的人调走。
夜半,府中的灯笼已经灭了不少,剩下三两盏灯火飘荡在屋檐下,被风轻轻一吹,也变得忽明忽暗,恍若没有灯光。
易鹤川看见许怀瑾脸上满是倔强,像是他不将此事说清楚,不跟她道歉,她就跟他犟上了。
易鹤川看向旁边穿黑衣的人,他抿抿唇,转眸看向张安开口道:“将此人压到地牢,派人守着审问清楚,若人死了,若是被人劫走,本官唯你是问!”
易鹤川这是在向许怀瑾服软,易鹤川性情高冷,鲜少有做错决策的时候,能让易鹤川正面道歉的人太少,易鹤川能向许怀瑾服软,已是不易。
张安把人带下去,恭敬应道:“是。”
张安觉得易鹤川在服软,许怀瑾却觉得易鹤川在忽视她,她心里堵着气,低头不悦地说道:“大人,我已将人交给你,等会我便去将范寅带出来。”
易鹤川觉得许怀瑾性子有些怪,作为男人心胸怎会如此狭窄,以后如何成大事,他淡淡出口道:“谁准你将范寅带出来。”
许怀瑾讶异地抬头,易鹤川怎会说话不算数!
她气血翻涌,想要跟易鹤川对峙,易鹤川知道许怀瑾心不平,他快速说道:“人还未审问,你怎知道那就是凶手!已经是礼部侍郎,做事怎还如此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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