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艰难爬上坡,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王伯脸微红,手舞足蹈地指着不远处石柱,激动地说道:“我爷爷曾经说起过一件我的曾祖父在年轻时发生的事情”喘了几口气,他继续道:“我的曾祖父看见过沙漠石柱的海市蜃楼。”
也曾看到过海市蜃楼景色的老李看向王伯,不太明白对方话中之意。
王伯舔了一下起皮的嘴唇,声音有些干涩道:“在那个海市蜃楼的景色中,有一座高耸入云的石柱,和一片石壁山,而在石柱和石壁山之间有一个水潭”
听到水潭两字,老李的表情稍有一点动容,看向前方的石柱,干巴巴地问道:“可那个海市”
“你继续听我说,后来有一年曾祖父带队进入沙漠,结果在沙漠中迷路了,就在他濒临死亡之际,他看到远处天空出现了石柱,当时他以为又看到海市蜃楼,却不想这一次并非海市蜃楼,而是真实存在的景色,然后他朝着石柱走去,结果真有石壁山和水潭,最后,他活下来了。”
老李听得双眼发亮,急促道:“真的吗?”
“千真万确。”王伯眯着眼看向石柱道:“我家里还有曾祖父画的石柱绿洲图,画里的石柱和前方石柱一模一样。”
求生的欲望让老李精神一振,他回过头看向一直信任他的商队老伙计们,吼叫道:“前方有绿洲”
求生的希望,让人爆发潜力,除去再也不可能站起的人外,活着的人都强撑继续向前行,走到绿洲。
等到众人终于走到石柱位置时,沙漠的太阳已落山。
比起白天的炎热,沙漠的夜晚很冷。
还好商队不是冬季进入沙漠,不然的话失去大量保暧物资的他们根本活不过零下几度的沙漠夜晚。
只是用尽最后力气的众人走到石壁山前,却发现虽然有水潭的痕迹,但是水潭里的水已干了,泥里只有一点水气存在。
失望又绝望的情绪蔓延在整个队伍,而老李不放弃地叫道:“泥里还有水,我们能活下去。”
所有人躺在地上伸出舌头,尽量舔着泥里那一点水气。
“冷”经历过白天酷热之后的身体开始感受到寒冷入浸,靠着石壁瘫在地上的王伯,喃喃地说道:“看样子,今晚会是一个寒冷黑夜,我们过不了这个坎了。”
“呜呜”夜风呼啸着穿过石壁发出的声音,在这群濒临死亡的人耳里犹如地狱鬼怪的召唤。
“我不想死。”有伙计崩溃了,忍不住轻声哀嚎。
终于,老李从腰间拔出刀,蹒跚地走向旁边努力嚼着地面枯草的骆驼。
小李感到有点润的嘴唇正被泥沙反向夺去水气,立刻翻过身,躺在地上仰面看着天空,感觉今天的星星离他很近。
“这星星可真大,还是红色的”小李伸手一把抓住从他身边经过的老李脚踝,幽幽道:“李叔人死时,星星是不
是就会变成红灯笼”
老李停下步子,低头看着身下的小李,然后顺着对方呆滞目光看去。
下一刻,老李伸直脖子结结巴巴道:“那不是星星,是红灯笼那里有房子”
“有房子?”
众人朝着老李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前方山丘上的石柱旁边有一间小小的石屋。
大家呼吸急促起来,亮着灯笼的石屋,意谓着有人存在,也意谓着食物和水的存在。
想要活命的人再一次迸发求生的欲望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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