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被陌生的气息包围着,眼皮下的眼珠偶尔动一下,他睡得浅,始终处于不确定自己睡没睡着的状态。()
房间的主人倒是睡得很香,打着轻轻的酣,丝毫没因为床上多个刚交的朋友而影响睡眠质量,他仰面竖躺着,一条腿踩在另一条腿的小腿上,睡衣睡裤看不出是什么价位,料子瞧着舒适柔软,领口掉出来小半块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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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子轻横着躺,脑袋搭在床边,他的脚没碰到茭白的身体,床很大,大到半夜要是让尿憋醒都要速度快点下床,慢了能在裤子上滴出两滴的程度。
阳台一有响动,陈子轻就醒了,不等他的身体做出反应,房门的门锁也传来被打开的声音。
他迟钝地撑着床坐起来,还没叫醒茭白,房里就进来了两道身影,一道他化成灰都熟悉,一道他全然不熟。
翻进阳台的陆与庭跟开门进来的戚以潦打了个照面。
二人自动跳过拆穿对方的环节,一个抱起傻傻坐在床上的老婆离开,一个躺在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出了房间,陈子轻就让陆与庭把他放下来。
陆与庭置若罔闻,他一个装着假肢的残疾人,又是翻阳台又是公主抱成年人,丝毫不吃力,此时的他下颚线绷着,一副死人脸。
陈子轻干脆窝在他怀里,脸贴着他胸膛,在他的心跳声里打了个哈欠。
没下楼就睡着了,还是沉沉睡去。
回到客房,陆与庭把他放在床上,剥了他的睡衣,换上一身没有他人味道的睡衣,这才把脸埋进去,深深嗅着,蹭着。
深夜了,陆与庭是白天那身衣服,澡都没洗,他身上没呛人的烟味,口腔里有。
让戚家保镖给他拿的一盒烟,他没抽一根,全被他吃了。
良久,陆与庭去浴室洗澡。
床上人呼呼大睡,只有肚脐那地儿的睡衣扣子是扣着的,往上都解开敞着,微黄灯下是樱桃园果实艳红,仿佛被太阳照射着,晶莹剔透。
……
陈子轻是被颠醒的,他迷迷糊糊地摸索着想抓住什么,嘴里还在喊:“浪好大,陆与庭,你抓着我——”
浪好像被上帝伸下来的一只大手拢住,几个瞬息后,再次出现要把船只掀翻的惊骇,伴随一声低低懒懒的笑:“这不是在抓着吗。”
陈子轻从船上下来了。
他是趴着的,腰一侧被只手箍着,胸前还有只,他捉住胸前那只手,迷瞪着眼往后扭头。
然后……
把头扭回去,继续趴着。
陆与庭视野里是红成一片的背脊,单薄而光|滑|细||嫩,肩往下走的线条清晰且细,腰到屁||股凹下去的地方可以完全握住,线条轮廓像只琵琶,他不在意地抹了点假肢上的水迹,擦在琵琶上:“怎么不阻止我?”
陈子轻只有细碎的喘息。
陆与庭俯身压下来,歪了下头,碰了碰他汗湿的
()脸:“你心虚。”
陈子轻的身子激烈起伏:“我心虚什么?”
“昨晚把我一个人丢在客房,”陆与庭直起身按着他,慢慢悠悠地笑,“让我独守空房,真是我的好老婆。”
陈子轻底气不足地给自己做澄清:“我是看那么晚了,又还没跟茭白聊完,干脆就在他那歇着了。”
陆与庭弯了弯腰背,唇贴在眼下的蝴蝶骨上面,牙齿不轻不重地咬||着:“有什么不能白天聊。”连老公都不要了,是有多能聊。
陈子轻抓他的手指,不是把他掰开,而是放到另一边:“兴头上呢。”
“兴头上怎么了,不能停?”陆与庭语调困惑,“那为什么每次做的时候,我在兴头上,你就能把我推开踹开不让我再做了?”
陈子轻刘海乱糟糟的支棱着,小半张俊秀的侧脸潮红,他支支吾吾半天,凶巴巴地扯了一嗓子:“你还能不能做了,不能做就起开!”
“呵。”
陆与庭捻他小巧的腰窝,捻完左边的,捻右边的,两只圆而可爱的腰窝都照顾妥当,在他的颤栗中将琵琶拨得更响,靡靡之音在房里持续了很久。
陈子轻早饭午饭一起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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