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你的膝盖受伤了”我走近她,蹲下身,试图触碰她的头发,谁知之间刚刚接触,她便猛地一缩,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再一片亮白,回神时,她已经不见了。
我不认为这是幻觉,后来的路上,我知道她一直跟在我身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偶然靠近一些,便又被她躲开。我眼前只有一条白茫茫的山路,但我知道,不远处树梢的沙沙声,身后冷风的呼呼声,雪落在地上的簌簌声,都是她的痕迹。
那一天,我看到一株小树抽了新芽,轻轻摸着那颗芽,便觉得快乐。
晚上,我在一个山洞暂时安歇下,在地上生了火,看见火光将我的阴影投在墙壁上,一晃一晃。我抬头看见她,她从洞口进来,小心避开那团火焰,安静地坐在我身边。她看了我一会儿,张开双臂,腆然地抱住我。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凉,它从我与她接触的地方蹿进来,深入内腑,直取五脏,冻得我浑身发抖,牙齿上下打颤,脑袋里一片混沌,眼前发黑。
她靠近我,在我耳边呵着冷气,用最轻软沉静的声音说:“我因雪而生,因雪而死,我是雪的精灵。我渴望人的温暖,可那样的温暖,却将我融化了。”
在我面前,她化作一滩水,被烈火蒸干了。我渐渐怔然。
我在山中结庐而居,等待明年腊梅开放的季节,雪女的重生。
人们传说,美丽的雪女生活在大雪纷飞的深山里,依靠她娇美的容颜和温柔的嗓音蛊惑过往来客。
我就是其中之一。
普渡
我被镇压在这里,不知是千年,还是万年。
每到春天,我就会想,故乡的草,是不是又长起来了呢。
那些嫩绿的草,掐开有清甜的草汁,有喷香的草味,躺在草地上,看着天,风会从脸颊边吹过,很轻,很凉……
我知道附近住着个孩子,是佃农家的儿子,不知几年前,他常常到这儿来,摘我身边的桃,折那树上的叶,他把桃拿给我,我俩脸对脸啃玩桃子,互相丢桃胡玩,他满头大汗,跟我嬉笑,然后脏兮兮地走开。后来,他突然不来了,我便知道,他死了。
许多年前,有个老头子来到这儿,他拄着根短拐,腰背蜷成一团,步履蹒跚,嘚嘚地往这边走,他走到我跟前,眯着眼睛看着我,把我好久不见的阳光也给挡了,我瞪着他,他就笑,脸皱在一起,看着好恶心,我伸手打他,他忽的跳开,并拿拐在我脑袋上连抽三下,然后哈哈大笑,飞快地跑走了,兔子一样。
后来,有个和尚来到这儿,我隔着老远,就瞧见他的头在发光,煞地刺目,他走到近前,问我:“施主,请问花果山怎么走。”
我挠着自己的眼睛,又想起老家来,便没好气地回答他:“远着呢,东边儿!”
他低头看着我,嘴里念起佛号,皱着眉毛摇着头,那表情怪异又恶心,他蹲下来,想摸我的头,我伸手就要挠他,他猛地缩回去,长叹一声,拄着禅杖走远了。
“秃驴!”我低声咒骂着。
又是许多年,山的那边又来了一个和尚,他拄着禅杖拿着钵,远远瞧见我,就上前来,站在我跟前,低头看着我,那时候正午的光照在他身上,在他身上一阵莫名其妙地反射,尤其他那颗锃亮的脑袋,闪得我眼泪唰就流下来。
他的表情莫名柔和了一些,他眯着眼睛,抿抿嘴,问我:“你想要获得自由吗?我……”
我伸手挠了他一下,把他小腿上挠出三道血痕,他后退一步,把袍袖一挥,喝道:“顽劣!”气冲冲地走了。
“嘻……”
我的眼前有一个和尚,他蹲着,安静地看着我,眼睛里是温柔的光,那让我想起故乡。
“你好。”他笑着说。
“你好。”我说。
他在自己怀里左掏右摸,掏出个金箍儿,说:“你带上它,就自由了。”
“真的”我问他。
“至少……”他斟酌着说,“你可以换一个大点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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