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压下手中的光团,那些白光迅速扩散出去,散到四面八方,总算将周围的一切照得通亮,有一些影影绰绰的形状在白光中若隐若现。
散去了光芒,那光团便逐渐扁平下来,最终显露出一面镜子的形状,简行之轻轻摩挲着那面镜子,叹道:“你叫镜浮生,如今,便是再回来了。”
那镜面有一两次闪光,而后从里面传来一点细细的声响:
“是,我叫镜浮生,请……叫我浮生罢。”
猪圈里的猪
这是一个关于猪的故事,关于一头聪明的有意识的猪。
正如上一段所说,这是一头聪明的,有意识的猪,于是作为一头聪明的猪,它有着其它猪所不曾有的目标,逃脱属于猪的命运,这确实是个宏伟的目标。
猪出生在猪圈里,出生之初,它便晓得这圈里的猪都是会被人类抓走,吃掉的,它听见过其它猪被宰杀时凄厉可怖的惨叫声,它曾闻到过猪肉炖煮山药的浓香,那些声音和气味被空气传递进猪圈里,不禁地使这头猪油然地惧怖,它不想被人类吃掉,而吃得最多,长得最胖的猪,往往最先被人类拉去宰杀,于是猪下定了决心,每天只吃一点点,在猪圈窄小的范围里疯跑,使得自己不是那么引人注意,使得自己免于被人类吃掉的命运——猪活着,就是为了让人类吃掉吗?!猪常常这样想着。它不想要这样,他想,有一天,自己会挣脱这个牢笼。
猪的努力颇有成效,它是这猪圈里最瘦最健壮的猪,人们果真没有在意它,他身边的兄弟姊妹被抓出去一拨又一波,它听得到那些凄厉的惨叫,和血液涌出脖颈的声音,到现在,他身边的猪已经全部成为了它的后辈,它为此感到庆幸且恐惧,难道猪的命运就是成为食物吗?它是否最终也无法免除那样的命运?人类的影子在猪舍周围晃动着,张牙舞爪地,要逃……猪想,我要逃。
“可你又能逃向哪里?”它的后辈对它嗤笑,“我亲爱的叔叔(爷爷?),你会被其他人类抓走,或者饿死街头,叔叔啊,您有什么能力保证你活下来呢?您有野猪那样锋利的獠牙吗?接受我们的命运吧,叔叔,造物主的安排是使我们各司其职,让人类吃掉,起码这时候,这里,你衣食无忧。”
“不,我要逃走。”猪固执地说,“我要逃,这命运不公,至少我还有机会。”
然而那孩子的话终究影响了猪,猪动摇了,是的,即便自己逃跑也没有生存的能力,那么要接受自己的命运吗,做一头肥胖的猪,成为人类餐桌上的菜肴,可是那不公平!凭什么人类可以高高在上,肆意决定其他动物的命运,凭什么猪必须成为食物,任人宰割,那样痛苦的惨叫,可是,即使自己逃出这里,又能如何超脱这种命运,不知归宿何处的自己,不过会成为其他人类圈养的猪,或者腐烂在街头的深坑里,饥寒交迫。
命运,接受?抑或不?
猪纠结着,一时想着既然一切都是徒劳,不如接受这些命运,于是它学着其他的猪,拼命向自己嘴里塞满食物,把自己变成脂肪的载体,一时他想着,至少我有所抗争,至少我还曾有希望,至少我曾得到过自由,于是它在猪圈里乱窜,寻找逃出的路径。
他一会儿拼命进食,一会又突然在猪圈乱窜的宛如疯子的行径引起了人类的注意,人们知道这只猪,它很是健壮,肉质鲜嫩,作为种猪再好不过,于是任由它在猪圈快活许久不曾杀掉它,然而此时他行动如此疯癫,不禁使人怀疑它患上疾病,若是如此,感染到其他的猪,便是大损失了。
人们把猪从猪圈拖出来,搬上车,送去市县里看兽医,车摇摇晃晃地出发了,由于山间道窄,这日又恰好是赶集的日子,车水马龙,车堵在路上,猪站在车上的笼子里,发见笼子的锁忘记锁上,这是大好的机会。
然而猪踟蹰了,就算能够离开,又能如何,可是如若不离开,又能如何,它难以抉择,可是它看着那远处的青山和蓝天,那是它不曾看到的景色,渴望在它眼里生出,但它的身体却牢牢钉在笼子里,不能动半步,不敢动半步,它在笼子里烦躁的踏步,左顾右盼着,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渴望和现实交织着使它痛苦。
在这一会儿,车已经开了,猪错失了机会。
当车开到县城,人们把猪从车上搬下来的时候,才恍然发现锁并没有锁上,他们万幸猪没有跑丢,等兽医检查之后发现,猪的身体非常健康,并没有感染什么传染病,人们长舒了口气,把猪重新搬上车,锁上锁,开回乡里。
在路上,车又一次停住,猪再一次面临抉择,这一次,它终于决定,要逃!至少自己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与幸福,虽然终究一死,但是命运之外的自由,它可以享受到,,它的斗争终会成功,于是它冲着车外猛冲过去,笼子被猪撞得晃动一下,歪在车沿上,猪再一猛击,那笼子从车子上摔了下去,砸在地上,锁被巨大的冲击力砸断,猪跑了出来,它在路上肆意奔跑舒啸着,它从没有这么快活过,从没有这样肆意张扬地跑在外面,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它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哪怕不久于世……
车水马龙,市县的十字路口,车停在红灯前,夏日天气炎热,人们焦急地等待着绿灯亮起,这时候,马路一侧骚动起来,有东西撞倒的声音,有人叫骂的声音,人们向那里张望,想要弄清是怎么回事,一头健壮的猪冲了出来,身后的农民愤怒地追赶它,脸涨得通红,他们大声骂着猪,挥舞着手臂,猪冲上马路中央的时候,绿灯亮了。
短暂的自由如同泡沫,顷刻破灭,猪被疾驶的车碾得扁平,血浆混着脑浆从猪脑壳上飙出来——猪死了。
人们咒骂着把猪搬上车,猪最终被洗净肢解,送往了市场,由于猪长得健壮,它的肉紧致鲜嫩,在市场大卖,猪的主人笑得合不拢嘴。猪的身体被不同的人买走,送上了不同的餐桌,它的肝被人爆炒,大骨被人熬煮,耳朵被人卤制,肠被人焖烧,它的魂魄被分成无数片,随着这些肢体,经受着蒸炒煮炸焖极端的痛苦,它在无人知晓的虚无里痛苦地嚎叫着,它以最真心的诚意,呼唤着造物主:“造物主啊,你既生我,又如何灭我?如何使我被人类玩弄股掌,如何折磨我,使我灭亡。”
造物主回答了它。
“终生皆苦,人亦如此。”
“呵呵哈哈哈,我伟大而又卑劣的造物主啊,我敬仰你也厌恨你,我敬仰你给予我们生机与活力,亦厌恨你将我们玩弄股掌,造物主啊,你当真一切尽你所料吗?呵呵哈哈哈哈。”
猪的魂魄聚集在一起,又在虚空中很快消散,化为点点流光,消没在造物主的注视下。
造物主微微冷笑。
战场上的剑客
剑客无父无母,在大街上被师父捡到,带进山里,师父是个健壮的老头子,年轻时是个剑客,老了是个退休的剑客,他终身不娶,孑然一身,因而也没有孩子,隐居在山里,那天去城里买盐,在大街上瞧见剑客讨乞,本只是想给两个铜子打发,却无意间瞧见剑客骨骼惊奇,是个练武苗子,试探之下,又觉得这孩子单纯善良,讨人喜欢,一念之下就收做了徒弟,带回了山里。
剑客也果真没让他失望,他进步神速,小小年纪已可以使得一手剑法,尽得师父精髓,还能自主创新,对师父教的剑法改良,师父瞧着自己的小徒弟,满意地摸着自己的胡须,感叹后继有人。
除了教剑客剑法,师父也教剑客识字,只是剑客这方面天资有限,难有成就,多年里甚至记不清自己的名字,气得师父捶胸顿足,然而有番话,师父常说,常常念叨,常常教导剑客,倒让剑客记住了,记得牢牢的,终身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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