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庭礼是个极好面子的人,看见花蔷薇的丫鬟身上沾着血污,战战兢兢地将药方递给他,心里就有些不痛快,语气也不太好:“梅姨娘没派人去取药吗?”雁绣一噎,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平日里巴结着梅姨娘,自然不想说出实情来跟她作对,但这显而易见的事实一时间也没法圆过去,花庭礼见她支支吾吾地不说话,心里更恼了:“不会说话是不是?不会说话还照顾着小姐?降为粗使丫鬟扫地去吧!”粗使丫鬟是府里最低等的仆人,吃得最差,穿得最差,还要受人欺负,雁绣即便是个不受宠的小姐的丫鬟,也没少做作践她们的事情,要让雁绣做那种事情,她还不如直接去死了!雁绣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声哀求:“老爷,求求你不要让奴婢去做粗使丫鬟,小姐,小姐很喜欢奴婢的,是小姐让奴婢到这里等着将药方交给您的啊!”花庭礼有些惊讶,表情也有了些波动:“是小姐专门交代你将药方交给我的?”雁绣拼命点头:“是啊是啊,小姐吩咐,奴婢不敢不听。”花庭礼盯着雁绣探寻了半天,才幽幽道:“你回去吧,好生照顾主子。”雁绣没想到花庭礼就这么放过了他,来不及探究为什么,便赶紧磕头谢恩,然后爬起来一溜烟就跑了,生怕花庭礼反悔一样。正文算计花庭礼盯着雁绣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信步迈进倚梅居里。梅姨娘听到梅香说雁绣又跑到倚梅居门前堵花庭礼,气得牙痒痒,正准备出去耍一下威风,就见花庭礼背着手走了进来。她连忙换了一副甜腻的笑脸,赶忙迎上去:“老爷。”花庭礼没有理睬她,态度明显有些疏离冷淡,梅姨娘一惊,不过片刻又凑到了花庭礼身边,神色有些委屈:“老爷可是生妾身的气了?妾身哪儿做的不好?”花庭礼端着梅香上的茶,漫不经心地吹了吹,闲闲道:“我现在说话是不是不管用了?让你去请大夫,你还敢打马虎眼?”梅姨娘楚楚可怜道:“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老爷吩咐妾身怎么敢不听?只不过惯常用的李大夫有事回乡去了,找大夫花了一些时间,没想到三小姐就将丫鬟派去门口等着,身上的血也不洗一洗,这不是让人看笑话,跟外人说咱们花府苛待了她嘛。”梅姨娘十分会拿捏花庭礼的软肋。花庭礼确实很在乎面子,梅姨娘这样一说,他心里确实膈应:“一个灾星,还想我对她关怀备至吗?”但他心里也有另外一层计较,不论怎么说,蔷薇是嫡女,她现在不傻了,外面也不会有人老是拿这个攻击他,说他德行有亏,才会生出这么个女儿来。他现在是朝中尚书,别人看他是位高权重,可内中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皇帝多疑,近年来扶植心腹,他是先皇扶植上的老臣,皇帝不信任他,处处防备,花庭礼觉得,皇帝是在等一个机会,等心腹成熟,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就是他们这批老臣被换下来的时候。花庭礼有自己的野心,他想培养一个合适的女儿入宫为妃,最好还能博得皇帝的宠爱,虽然庶长女天资聪颖,但始终在容貌和身份上差了一截,蔷薇显然是一枚更好的棋子。梅姨娘唯恐花庭礼对花蔷薇生了一点的怜惜之心,隐晦地提醒道:“那道士说的事情老爷可不要忘了,虽然妾身也觉得三小姐这么小,不太像什么灾星,但星相之说从古流传至今,自然有它的道理,老爷,不得不防啊。”花庭礼抚了一把胡子,淡淡道:“我自然有分寸。”这个破烂的小院子里,只有一个已经死去的方嬷嬷,雁绣和雁凝两个丫鬟,还有一个常年见不到面的护院。花蔷薇只得自己动手,去井边打了一盆水来,拧干毛巾给雁凝擦汗,花庭礼身边的小厮将药方送来之后,蔷薇便使唤雁绣去熬药。雁绣偷懒惯了,今天又是吓又是累,眼睛都睁不开了,本想脱口而出说自己不会熬药,蔷薇见她半天不动,投过去一个刀子眼,雁绣立刻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被这位忽然不傻了的小姐收拾得够呛,虽然心里还有点不服,但到底有些怵得慌,便赶紧地去了。床被雁凝占了,蔷薇环顾整个房间,只能在美人榻上凑活了一夜,索性她人小,还不算多难受。她躺在美人榻上,看着窗外的星星,幽幽地叹了口气,这穿越的敷衍的早饭她本来以为自己肯定要黯然神伤一会儿,没想到头沾到床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黑甜,给老夫人请安“行了。”蔷薇笑眯眯道,“雁绣说的,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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