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雨落下的时候,那是老天爷在哭泣。”一位老妇轻轻摇着怀里的孩子,轻声哄着,“所以,不要怕,那不是在生气。”
“是在悲伤。”
“不要害怕一个悲伤的天空。”
但是,你要害怕一个生气的人类。
盛知许周身散发着绿色的灵力,那是来自于他的木灵根的灵力,围绕着他的周身,雨还在下,此时此刻,遍地爬满了绿色藤蔓,藤蔓往那边的怪物爬去,似是想要将其困在里面。
生气吗?
应该生气的。
本来就应该生气的。
雨滴落在生长的藤蔓上,还有剑上,低垂的花骨朵儿,杂乱的泥土里渗透着来自不知道是谁的鲜血,是二皇子盛礼越吗?还是其他人的?
不重要了,血混在一起早就已经分不清了。
“太子殿下……”一位早已拔刀的侍卫立于盛知许的身旁,他的刀刃上面浮现着红色的纹路,煞气在那一刻涌现在他,在他们的身上。
不知何时,盛知许身后已经出现了无数的漆黑“影子”,他们脸上都戴着一样的面具,刀尖对准着那边的魔物,此刀既出,势必要见血。
“有何吩咐?”
“……杀……”盛知许冷着脸刚开口说了一个音,那边就传来了盛礼越的无意识的咳嗽声,还有马小桐的呼唤声,“……留活口。”
“是。”
刀光遂出,在雨滴落于刀刃间滑落而下时,无数黑影朝着那魔物冲了过去,盛知许则是站在原地,藤蔓困住了那边那个魔物的身躯,它的身躯长满了血红色的花,花香中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与此同时,那些人的面具上浮现出闪烁的灵力纹路。
血肉飞溅,不知是谁的,魔物的,人类的,下雨天会冲刷到很多东西,包括一些坏家伙身上留下的痕迹。
……
“你要去哪?”程启风抱着琴,立于屋檐上,他所朝的方向那里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戴着灰色兜帽,在雨夜下,阴沉沉的黑暗并不能看不清这个人的脸,虽然,程启风也看不到就是了。
“……”那人没有回应,程启风只能听到此时的嘈杂雨声。
“此乃凡界,自有凡界的规矩,修仙者不可随意插手凡间事,这有违天命。”程启风声音轻轻的,差点要被这雨声给盖了过去。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离开。
“…你应是被拉出来抵挡违抗天命代价的傀儡之一,修仙所忌讳之命数,这其中因果,你一人是还不清的。”程启风说着,叹了口气,似乎想要劝说,又似是单纯的叹息,他在叹息什么呢?
还没待他说完,那人就冲了过来,刀刃划开了程启风所戴着的眼纱,纱布被人无情地割断开来,露出了那双无神的眼睛。
“一切都已注定。”程启风淡淡一笑,一手抱琴,一手掐指一算,此刻的他像极了在街边摆摊的神算子,看上去颇为有些不靠谱,毕竟谁会在打架的时候算命啊。
“我掐指一算,你今日注定会陨落于此。”
“问天门弟子程启风,从不在命数上说谎。”
……
“命数如何,命数如此,秦兰时,你何解?”心魔秦兰时躺于地上,口吐鲜血,嘴角心情很好地上扬,他衣服脏乱不堪,身下是涌动的血池。
血池里布满了许多骷髅,它们狰狞地作出了诡异的动作,有的下跪看着天空,双手作祈祷状,有的手上握住空气,指在上空,有的痛苦地倒在地上,对着天空伸出手……
“呼……呼……已经过去多久了。”秦兰时也累得瘫坐在一个骷髅头的身上,正伸手擦去脸上的血迹。
“谁知道呢?没准已经过去一百年了呢~”心魔秦兰时心情很好地哼了一下曲子,这首曲子秦兰时也很熟悉,正是现代他经常听的歌,名字叫《天地无束》,唢呐和笛声的高昂之意仿佛还在耳边,还有那男声雄厚地唱出高潮那句:
[天地任我逍遥。
醉歌指剑天涯。]
“…少废话,起来,你还没死,我还得继续打。”秦兰时一脚踢了踢瘫在地上不愿意动作的心魔,很是不满地道。
“……你以为杀了我,命运就能改变了吗?”心魔抬眼看了秦兰时一眼,嗤地一下笑了出来,他换了个姿势变成了侧躺,并且对秦兰时毫不客气地挥了挥手,“去去去,歇会再打。”
“……?我赶时间啊混蛋!”秦兰时举剑刺下,便刺散了这个心魔,但是很显然这个心魔没那么容易杀死。
“嘁,赶着回去见小情人,那更要拖你时间了。”心魔的身形缓缓聚了起来,他脸上笑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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