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破开水面,呼啸而出,迎面吹来烈烈狂风,方恒坐在船边仰起头闭上了眼,然后粲然一笑,在马达轰鸣声中大吼:&ldo;阿姨,等会让杨翌给你表演射击,他的枪法可准了!&rdo;杨妈妈扭头看向方恒,神色不明。杨翌急忙说道:&ldo;升了营就没怎么练过,倒是方恒,连长还要带兵,应该一直摸着,肯定比我好。&rdo;方恒慡朗地&ldo;哈哈&rdo;大笑:&ldo;可你底子比较好啊,当年可是&lso;枪王&rso;。&rdo;杨翌像是想起了什么,莞尔一笑:&ldo;那等下就试试。&rdo;&ldo;当然了!对了,这些气枪准星不行,记得调啊,别到时候输了怪枪!&rdo;杨翌瞪眼:&ldo;要你说!&rdo;&ldo;嗯嗯,就是提醒你!&rdo;杨妈妈扭过头,看着碧波湖面轻轻勾起了嘴角。下了船,三人对直去了靶场,方恒有意显摆没有调枪,而是试探性地开了一枪,确认了偏移度,接着九枪射出去,个个命中。杨妈妈孑然站立,视线落在方恒灿烂的小脸上,然后又移向自家儿子。或许是有意比较,杨翌也没校正枪械,也是一枪确认角度,然后连连射击,又是个满环。老板递了两罐可乐过来,笑道:&ldo;当兵的吧?&rdo;方恒诧异地问:&ldo;您怎么知道?&rdo;&ldo;看着像,托枪的架势和那眼神、气质都像,还有你们头发,现在的小年轻头发留得像个女孩,你们这头发看着才精神,才像男人嘛。&rdo;方恒看了眼杨翌,笑了,然后看向杨妈妈,问:&ldo;阿姨,要不要玩玩?&rdo;杨妈妈愣了一下,摇头:&ldo;不会。&rdo;&ldo;来吧,阿姨。&rdo;说着方恒去扶杨妈妈,说:&ldo;我们这些当兵的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只能给你看这样了,而且,它确实有乐趣在。&rdo;&ldo;……&rdo;杨妈妈沉默了一会,到底坐下了。当然,杨妈妈是一顿胡射,10发命中4发,每次命中方恒和杨翌就要叫声&ldo;好&rdo;,反而让杨妈妈愈加不好意思了起来。玩完枪,时间差不多,三个人找了个地方休息吃饭。或许是意料到自家母亲有话对方恒说,所以选了个安静的地儿,没想到还真说了。等饭菜上桌的时候,杨妈妈摸着桌子上的茶杯看向方恒:&ldo;方恒啊,你今年多大了?&rdo;&ldo;快26了。&rdo;方恒打整精神,全神以待。&ldo;你挺好,模样有好,事业有成,又有礼貌。&rdo;方恒摸着后脖子赧然地笑。&ldo;我不想说别的,就是想问一句,你想过以后没有。&rdo;&ldo;想过。&rdo;方恒连忙点头。&ldo;你也打算离开部队吗?&rdo;&ldo;嗯。&rdo;&ldo;那你转业后可是要分回老家的啊,杨翌也只会回绵阳,你觉得这样好吗?&rdo;&ldo;妈。&rdo;杨翌蹙眉叫了一声。&ldo;阿姨。&rdo;方恒深深地看着杨妈妈,&ldo;我们会尽量分到一起,如果不行,我跟他走。&rdo;杨妈妈眉心微蹙:&ldo;那你打算干什么呢?&rdo;&ldo;考公务员,保安,都可以。&rdo;&ldo;我听杨翌说,你这个军衔到了地方可直接是公务员,还是处级。&rdo;&ldo;……&rdo;方恒沉默半晌,低声问道,&ldo;阿姨,您是不是觉得男人该有份事业?&rdo;&ldo;这是必须的不是吗?&rdo;&ldo;我不敢保证自己以后大富大贵,但是一定可以养活自己,真的,离开部队我一定会找到一份让您满意的工作。&rdo;杨妈妈靠回椅背喝了一口茶,不再说话。方恒看了眼杨翌,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杨翌隐蔽摇头,开口道:&ldo;妈,你可能不太了解部队这个体制,转业不一定分配回原市、县,其实能回到家乡的都是家里有关系的,事实上更多的还是在西南境内安置。&rdo;&ldo;嗯。&rdo;杨妈妈点头。&ldo;妈,关于怎么分配,怎么才能分配到一起,我和方恒会一起想办法,您别担心了,我现在就希望您可以认同方恒。&rdo;&ldo;……&rdo;杨妈妈看向方恒,却在隐隐期盼的目光中转开视线,落在了远处的湖面。方恒的神情瞬间黯然。杨翌不忍,只能又喊了一声:&ldo;妈。&rdo;&ldo;杨翌。&rdo;杨妈妈收回目光,看向儿子,&ldo;这是大事,我不可能给你什么答复,等你们转业了再说吧。&rdo;杨翌被母亲堵地说不出话来,垂下眼帘看着在杯口上摩挲的手指,再次开口:&ldo;是不是我们能分到一起你就认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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