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缓慢的跪向父母,像刚来秦家时那样,认真虔诚的磕了一个头,说:“爸妈,我想过了,现在的我已经不适合继续待在秦家。我会辞掉秦氏的工作,去外地生活一段时间,希望你们能答应。”
秦淮舒攥紧拳头,压抑着声音说:“……你一定要这样吗?”
十一坚定而隐忍的说:“对,一定要这样,我不想呆在这里,一分一秒也不想。”
母亲低下头,问:“……想清楚了吗,你走了也好,我们谁都不为难。”
十一回:“想清楚了,明天我就去辞职。”
折腾了一晚上,十一回房间的时候觉得很疲惫,人生真的好难啊,头一次做人,用户体验可真差劲。
亲生父母早亡,养父母因为她气的要死,唯一爱着的,也是永远都不能得到的人。
现在连有家的城市,都不能继续留下去了。
“吱”门被推开了,秦淮舒安抚过父母,他们休息之后,他走进十一的房间。
十一把脸埋进枕头里想,你就,不要再进来动摇我了吧,如今我已经没有力气面对和你的分别。
秦淮舒走到床边上,坐下来,伏在十一的背后,温热的气息覆盖她的周身,让她的眼泪一瞬间就溢出来,渗入枕头里。
他叹息一声,说:“到底是哪一步不对,我以为什么都有了,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
十一没有回答,她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也觉得自己什么都有了,可是那些都如镜花水月,一夕之间全部蒸发掉,余温都剩不下了。
秦淮舒继续说:“只是爱着一个人,究竟哪里错了。这难道就是,我扳倒二叔的报应,众叛亲离就是我这样做人的下场。”
十一哽咽的回答:“从一开始就错了……你在朝林选我是错,我去你房间读书是错,你送我星唯是错,我接近南闯是错,你吻我是错,我到现在还爱你也是错。不能再错下去了,你放手吧,淮舒……放手吧,我们给彼此条活路。”
秦淮舒的味道还是清新如绿叶一般,又夹带了些浓重的苦涩,已经是不属于她的味道了。
他抚摸十一的头发,说:“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记住,不会就这么完了的。总有一天……我会给你自由,给我自由,你等等我,再等等我。”
她很想说,好的我会等你,可是她说不出口,再也说不出这种带着期待意义的话了。
第二天醒来后,一切都变了模样,秦家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个秘密,他们不再是从前的他们。
父母沉默严肃,吃早饭的时候不去看兄妹两个人,仿佛看一眼就会倒胃口一样。
十一也有些自知之明,三两口吃完,就想回房间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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