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聂痕给她的一种完全的安全感。女人这一生,总是会在极少数的几个男人面前完全放松警惕。这是下意识的。车子行驶到了一个五星级酒店的门口,迟疑地停了下来,停的速度很慢,就连车轮显现的那么的犹豫不决。这是聂痕所讨厌的。他根本没有想到一向雷厉果断的自己,在回到这里的几天内竟变得如此的优柔。他下意识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随后又自嘲的笑了一声。这个动作也是他讨厌的,从前绝不会有过。车门突然被打开,酒店的迎宾撑着雨伞,颇有礼节地站在外面。“欢迎光临!本酒店将会给您带来最舒适的夜晚。”声音惊醒了正在酣梦的冷桑清,她眯着双眼看了看聂痕,一声娇涩从嗓子眼中挤了出来。“恩?到了吗?”聂痕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的脸,依然没有停止一路上的思索,不过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种纠结。冷桑清回过头朝门外看去,一个金碧辉煌的建筑赫然映于眼前,硕大的“hotel”字样更是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她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神瞬间变得慌乱,整个人的表情和动作全都僵硬的不自然了,呼吸急促,尽管在夜晚,也能看得到她脸颊上的微红。“啊?聂……聂痕……今晚我们要……住在这里吗?呵……呵呵……”聂痕静静地看着她,但眼神之中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股暖意,当然这也跟冷桑清慌乱夸张的表情言语有关。“聂……聂痕,我们还是马上回去吧,毕竟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不……不是吗?”冷桑清强压着急促的呼吸,但她的心已经快从肚子里跳出来了,真的要和男人到酒店开房间这种事情,她这辈子都还没有过,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尽管,其实还是有些期待的。聂痕长吐了一口气,淡然地应了一句:“不是我们要住在这里,是你自己一个人。”“诶?”“为什么?”冷桑清一愣。聂痕转过头,直视着前方,一双剑眉却难得一见的跳动着。“没有为什么……”这是他一贯的回答方式,可这次的回答在最后的部分稍有停顿,好像有所顾忌,聂痕也注意到了这点,随即调整了情绪,恢复了一贯的漠然的姿态。“没有为什么。”这次的回答很干脆,语气平淡。然而他不曾知道,自己这种平淡语气在冷桑清的耳朵里,冰冷的如此刻的雨。冷桑清没有追问,之前的慌张情绪荡然无存,甚至是有些演变成了愤意,为什么自己来到了索马里之后,就无缘无故地被卷进了这么一个大漩涡中?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总是一次次地把自己拽到身边之后,又冷言冷语地把自己踢开?为什么自己面对这么一个可以用“混蛋”来形容的男人,却总是时刻地想着他,极其在乎他的一言一行?“知道了。”她同样平淡地回了一句,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一只脚跨出了车门。迎宾赶紧把伞遮到了冷桑清的头上。就在她起身刚要挪出另一只脚的时候,聂痕向前一个俯身,修长而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臂,力度很大,有一种抓住就不想要放手的感觉。冷桑清自然感觉到了这份力度,但她没有抱怨,甚至没有在表情上体现出来,只是回过头冷冷地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吗?”聂痕没有马上回答,两个人对视了片刻,随后聂痕眉间一紧,松开了手臂。“记住!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冷桑清轻微地点了下头,在酒店迎宾的陪同下,独自一人朝酒店的门口走去。通明的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聂痕看着她的背影,突然间发现她比前几天更加清瘦了,纤弱的身体在这大雨之中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也许是和今天的天气有关。也许……他不想再想下去,收回了思绪,一脚油门,车子瞬间冲了出去,却又溅起了一大片不甘落寞的水花。她留在那里,相对来说,应该会比较安全一些。这是聂痕思索了一路,所决定的答案。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已经变得越来越糟糕了,把她留在身边只会给她带来更多致命的危险。虽然他也明白,就算不把她留在身边,她依然可能会遇到麻烦,就像之前聂门的人把她绑架作为人质那样,可是相比较之下,自己这么做还是能最大的限度保证她的安全。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认为过保护一个人的安全是件困难的事情,但这次面对的是聂门,他从心底里的自信从未像此刻这般不确定过。同样不确定的,还有他刚刚下的决定。这样真的会比较安全吗?不在我身边我怎么能保证她的安全?真的像父亲所说,自己连尝试保护她的勇气都没有了吗?聂痕此刻格外的烦躁,整个脑子里乱成一片。他一个急停,把车子止在了马路中央,打开车门跳了出来,任凭大雨瓢泼般浇在他的身上,丝毫没有他一贯的冷静。望着来时的路,他整个人散发出强烈的纠结,即使在这大雨里也掩盖不住,这种犹豫是他从未有过的,这种心慌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尝试。酒店门口。冰冷的雨水敲打在她身上,即刻蔓延,没有丝毫保留。“这样吧,如果您非要站在这里,我把这把伞给您吧。”迎宾再次跑过来,看到如此娇弱的一个女孩站在大雨里,他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放任着。“真的不用,谢谢,我想一个人淋会雨。”冷桑清再次拒绝了他的好意,此时的她全身上下已经完全湿透了,粉嫩的晶唇冻得泛出了青紫色。“您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在这样下去,您一定会生病的。”迎宾把伞再而三地递到冷桑清的面前。冷桑清没有接,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可是……”热心的迎宾刚要开口,一阵尖厉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话,那辆熟悉的车子再次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车门打开,同样已经湿透了的聂痕径直地朝冷桑清走了过来,坚定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止他靠近她。倾盆暴雨的声音听不到了。一切都安静了。一切都没有声音了。冷桑清恍然地看着聂痕,此刻她已经分辨不出自己只能听到的“嗵嗵”声,究竟是自己的心跳,还是聂痕靠近自己的脚步。她想要开口,但嘴唇竟不争气的没法活动。直到聂痕一把抓住自己的手,所有似乎才恢复正常。“会很危险!甚至会失去生命!你怕吗?”聂痕表情异常严肃,双眼闪烁着难得一见的令人心疼的急迫。尽管雨声很大,但聂痕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被冷桑清清晰地刻在了自己的耳膜上。她咬着牙用着同样坚定的目光注视着聂痕。使劲地摇了摇头。随后,聂痕微微欠身,强壮的手臂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冷桑清捧在了怀里,回头朝车子走去。冷桑清像一个公主一样窝在聂痕的怀里。她别过头。纤嫩的玉手一个劲的在早已被雨水浸湿的小脸蛋上擦拭着。当然,她擦的不是雨水。☆、096梦一场赶回别墅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不过天际之处依然漆黑一片。开着车的聂痕,头发有些凌乱,双眼之中也有着清晰可见的红血丝。他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焦灼,尽管依然无悲无喜,面无表情,但这就是他正常时的状态。他会时不时地看一眼后视镜,冷桑清整个身子蜷了起来,躺在后座上,就像一只温顺的波斯猫一般。双颊微红,鼻翼两侧还残留着泪水干涸过后的痕迹,让人看了会觉得那么的赏心悦目,却又有一忍心疼。聂痕没有通知家里人此刻他的归来,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的父亲不会怎样,但秦管家一定会兴师动众地在大门口迎接自己。他不想影响到冷桑清的休息,几天之内,这只怜人的“波斯猫”已经经历过了太多的波折,太多的风浪,他现在真的很想给她一份平静,哪怕只有片刻。低调地进了大门,车子停在了停车场的一个角落。“醒一醒,我们到了。”聂痕用着不太大的声音,提醒了一句,尽管声音不大,但也足够叫醒一个熟睡中的人。他从车子走了下来,点燃了一支雪茄,等了约有两分钟,可还是迟迟不见冷桑清下车,这搞得聂痕有些不耐烦了。“死丫头,在等着我给开车门吗?”说罢,他在车窗上面敲了敲,给别人开车门的这种事情,他才不会去做。几声之后,车子里面任然没有反应。聂痕心中一惊,眉宇骤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他赶紧打开车门,用手拨开了冷桑清还未干透的刘海,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果然,冷桑清额头的温度热的烫手。聂痕紧扣牙关,心头好像被刺扎了一样。他赶紧抱起了冷桑清,飞奔冲向别墅,冷桑清则两只手臂垂耷了下来,双眼微合,呼吸微弱,口中呢喃着什么,完全一副失去了意识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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