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吞咽了一下,急切而紧张地追问:“您见到那家店的主人了吗?”“店主人不在。”安缇诺雅探究性地看着凡多姆海恩伯爵,不知道他和这个看起来与怀表有关的图案之间有什么纠葛。她瞥了一眼站在稍后面一些的恶魔,塞巴斯蒂安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手绘的图案,眉毛微微皱起来,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听到公主的话,夏尔脸上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那家店在哪?我想立刻去看看!”安缇诺雅没有直接回答:“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对这个图案这么介意吗?”夏尔考虑了一会,脱下外套,将衬衫下摆撩起一截,一个与这图案一模一样的漆黑烙印赫然出现在他小腹上!少年洁白细腻的皮肤使得那明显是用烧红的烙铁印上的烙印显得愈加触目惊心。夏尔放下衬衫,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这个……是他们留下的。”他没有说明“他们”指的是谁,但了解他遭遇的众人都清楚留下这个烙印的人就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安缇诺雅点点头,在纸上刷刷写下一行地址递给他,想了想最后还是问:“需要帮忙吗?”夏尔接过纸条,紧紧攥在手里,听到公主的问题后抬起头勉强笑了笑:“不,谢谢,我会带上塞巴斯蒂安一起去的。”当去寻找那家玩偶店的两人再次回到凡多姆海恩庄园时已经很晚,夏尔一回来就冷着脸独自回到卧室,塞巴斯蒂安则站在原地考虑了一会,单手托着一只盒子抬腿往另一头走去。“进来。”塞巴斯蒂安将盒子在公主身前的桌子上放下,视线扫过桌上摊得到处都是的书,不禁微微睁大眼,语气玩味地说:“没想到大人对天主教的典籍也有兴趣。”安缇诺雅没理他,她觉得那个图案很熟悉,似乎以前和古畑聊天时谈到过类似的图形,与基督教有关。公主以非人的速度飞快地翻着书页,头也不抬地问:“找到那家店的主人了?”塞巴斯蒂安敲了敲盒子:“在这里。”安缇诺雅这才抬起眼,打量了那盒子一会,拿到面前打开,盒子里赫然是相貌俊俏的青年头颅!(注1)不等公主提问,塞巴斯蒂安就解释起来。原来他们在那家店里并没有找到店主人,却在店的后面发现了一幢诡异的建筑物。建筑物里有许多等身大小的人偶,会说,会动,甚至还会攻击!到最后这个店主终于出现,却发现他根本不是人类,尽管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身体却是用稻草填充的,当他们解决了店主,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时,才注意到房间里到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丝线,所有的人偶,包括店主,都是由那丝线操控着行动。循着丝线找到最后一个房间,所有线头却都连在一个粗制滥造的稻草人手上,而从那稻草人膝盖上跳起一个诡秘的小木偶,叫着“不洁的消失,不毛的消失,无用的消失”一下子就溜走了。“也就是说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是没有找到?”安缇诺雅将那颗头颅托在手上左右转动着仔细观察:“不洁的……不毛的……无用的……”然后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到藏书室最后几排宗教类书籍的书架那里取下一本薄薄的册子,书册的纸质黄黄的,散出一股怪异的气味,倒像是硝制过的羊皮。塞巴斯蒂安回忆了一下,想起那是夏尔去年拍回来的收藏之一,教皇格里高利二世的手迹。他看见安缇诺雅飞快地翻动着薄薄的册子,然后停在其中一页,仔细看了好一会,最后抬起头,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也许,你主人的仇人和我的目标是同一个呢。”-----------------------这是其实不能算出场的分界线----------------------------注1:玩偶店主人,多罗塞尔·凯因斯,《黑执事》动画原创人物,按照剧情原本现在还不应该出场,不过……同人么,本来就不可能完全走剧情的道路。嘛,其实他在这章里根本算不上露面,不过我对这个角色颇有好感,所以介绍一下。原先是曼德雷家的管家,5年前他的灵魂被死神格雷尔回收,5年后由于不明原因而重生,只不过5年后他就成了一个用稻草做的木偶。有着紫色的瞳孔与小丑一般的夸张花饰,面容精致。经营木偶店,随身携带一个播放《londonbridisfallgdown》的手摇音乐盒。头可以旋转180°。他那幢城堡中所有等身大小的人偶都是用真正的少女制作的,在动画中他试图将夏尔的未婚妻伊丽莎白也制成人偶,在最后关头被塞巴斯蒂安阻止。章节5450杰克的身份安德烈在一天之后的傍晚被布拉德接走,安缇诺雅将一条刻了精灵们对新生儿的祝福魔法护符项链作为那个怀表的补偿,留在了婴儿的襁褓之中。之后的凡多姆海恩庄园显得安静不少,只是庄园中的人还没来得及为这份突来的清静觉得感伤,伦敦城里又一次出现了被分尸的流莺。“该下地狱的凶手!”夏尔愤怒地将尸体照片翻过来丢到桌面上。该隐轻轻按了按有些发青的眼眶,这一次的现场比前几次的还要让人难受,被害人被换上一套华丽的鲜红色礼服,脸也上了精致的妆,整个腹腔却空空的,地板上的血到他们去时都还没完全干涸,踏上去粘稠的感觉让他到现在还觉得背脊阴凉:“警局方面增加人手巡逻也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吗?”夏尔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帮废物。”“谢谢,米卡利斯,你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出色。”沙发那头,安缇诺雅接过红茶喝了一口,满意地称赞道,察觉到这边投来的诡异目光,奇怪地转过头:“怎么了,该隐?”该隐看了眼摊在茶几上的尸体照片,又看了眼公主手边鲜红的覆盆子蛋糕,抽了下嘴角,摇摇头:“没什么,姑姑。”安缇诺雅考虑了一会,认为该隐能够判断是否需要帮助,于是放心地点头,继续挑蛋糕上的覆盆子吃。塞巴斯蒂安突然笑了笑,一边将糖罐递给利夫,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说:“该隐少爷应该是在为开膛手杰克头疼吧?”公主意外地转头:“开膛手杰克?你们上次不是捉住了吗?”“……”“……”两位伯爵无语了一会,夏尔捏着眉心说:“三天前杰克又犯案了,在多罗伊特子爵被保释之前。今天凌晨再次发现一具女尸,手法依然指向他。”公主不怎么感兴趣地伸出手,示意他们将案件材料递给她。夏尔看了看那些照片,犹豫了一下,然后抽着嘴角看该隐面不改色地将所有现场照片一齐搜罗到最上面递了过去。安缇诺雅没有先看那几叠厚厚的资料,而是将照片一张张仔细看了过去。照相技术发明没几年,拍出来的照片都是黑白的并且清晰度也无法与后世相比,公主看了半天后称赞道:“这个人的切割角度很不错。”屋中另外四人一齐黑线。夏尔无语了一会,突然被提醒了:“您是指开膛手杰克很可能是个外科医生?”安缇诺雅歪歪头,客观地指出:“不,他也可能是屠夫。”“……”公主没注意夏尔的表情,放下照片,开始阅读材料,看了一会奇怪地发现这个年代的破案手法还相当单一,案件调查方向除了案发时段在凶杀现场附近出没过的各色人等外就是死者们生前接触过有怨隙的人:“为什么不从死者的相同点上调查?”“相同点?”该隐疑惑地反问:“都是女性,都是……咳,那个,流莺……”“都被挖了子宫。”公主补充道:“如果这个特征不是凶手为了故意误导警方视线,那就是他作案的最终目的。可能是某种宗教仪式,人类好像有许多宗教信仰都和繁衍以及性崇拜有关;可能是凶手的某种心理阴影,比如他的妻子或者亲人因为流产堕胎之类的事件发生什么事故,当然也可能是凶手自己;还有种可能是凶手因为某些原因需要子宫。不过第一和第三种可能的话,不需要专门针对流莺下手,尤其是在开膛手杰克已经引起注意之后,太不安全,所以我想这些死者本身应该也存在某个特殊的共同点,正因为这个共同点才使凶手选择她们作为目标。”“……姑姑,您怎么想到这些的?”过了半天该隐终于回过神来。“朋友经常推荐这类书给我。”古畑还提起过警视厅里有个专门的人像小组,根据现场情况,死者被杀手法,能够□不离十地作出凶手的“速写”,从性格到爱好到生活习惯,文化水平等等都能推测出来。她一直觉得这种办案方法挺有意思的。休息室里另外四人都下意识地看了看公主膝盖上摊开的那本厚厚的看起来不像是拉丁语系文字的书,过了一会,夏尔才吩咐道:“塞巴斯蒂安,去把所有被害人的详细资料找来。”“yes,ylord。”恶魔执事的效率一向惊人,很快所有死者的材料都到了茶几上。随着资料被一份一份地翻阅,该隐的脸色越来越严肃,他放下最后一叠,清了清喉咙,迟疑了一下:“那个……这些死者似乎都在王立伦敦医院做过堕胎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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