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禾稳下心神,犹豫道:“你是谢衡之?”
男子轻叹了一口气,说:“是我。”
他竟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实为难得。
虞禾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他擦掉手上的血,谢衡之看到略显眼熟的香帕,嗓音微凉:“不必了。”
“我要!快给我擦干净!”尚善在她的脚边乱扭。
她悻悻地垂眼,一边给尚善擦干净,一边说:“霁寒声和师清灵他们在找你,方才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俩忽然就消失不见了,我怀疑是那棵树有古怪。还有为什么都说你死了,你怎么换了一个模样?”
玉色长衫,绣金的素白宽带,腰间甚至还有一把折扇。
就这么看过去,谢衡之不像个剑修,倒更像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
“是障眼法,他们此刻已入幻境。”
“那我怎么没事?”虞禾疑惑道。
谢衡之示意她看向地上的鹅,只见方才还被开膛破肚的大鹅,此刻竟然不见了。
虞禾更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了,不解道:“我的幻境为什么是只大鹅?而且我的幻境,你为什么可以进来?”
“血度母解百毒破幻障,妖物无法拖你入幻境,那些庞大的幻像在你身上施展不开,只能先用小手段扰乱你的心神。”谢衡之将她尚善从她手臂上扯下来,自然而然地提在手上,手指却刚好捏在它七寸的位置。
本来在她手上乱动的尚善,到了他手中一动不动橡根树藤。
幻术针对的是人的心志,杂念越多的人,越是心志不坚,更容易被幻像影响。比起招式凶猛难挡的对手,有时候,攻人心神的幻像反而更加凶险。
“幻像亦能杀人,沉溺幻境,或是在幻境中身死,结局都是同样。”
“那你为何也在此处?你这副模样又是怎么回事,栖云仙府的事你听说了吗?掌门让我给你传个话,但我根本不知道要传什么,他就突然去祭阵了……”
虞禾自顾自地说着话,没注意到前面的谢衡之已经停下了脚步,她的手腕忽然被抓住,紧接着谢衡之拉着她绕过前方的村民,走进一个破败的小农舍。
事到如今,虞禾也想通了这些古怪之处。当初在红枫小筑打扫,张前辈曾经对她说过,这世上没有东西凭空出现,也没有能凭空消失的,只能是被移走或变化,不可能从此就没了。无中生有这种事违背天道,世上没人能做到。
村民们或许是和所谓的树神达成了什么交易,以此换得想要的东西,附近城镇上丢失的人与物,想必都是叫这树神偷走送给了它的信徒。
谢衡之推开木门,吱呀一声响后,两人走进一个陈旧到落了厚厚一层灰的小屋。
“我们现在不去救他们吗?还有栖云仙府的事,好多人都在找你。”
“不必心急。”
仙门百家与魔族各派正在交战,这边又是几个人不见踪迹,谢衡之却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看得虞禾都有些着急了。
谢衡之抬手触碰她的眉心,虞禾忽然不由控制地开口。“有仙门中人帮助楼疏雨开启魔域封印,借花之阵意在中州地脉,背后之人的目的并不简单,魔域封印事关九境存亡。吾天命已至,仙府交予你了。”
虞禾说完了话,茫然道:“我刚才在说什么?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是掌门的秘法,已经没事了。”谢衡之面色没什么变化,他用折扇轻扇了下落灰的床板,忽生一道劲风将灰尘都卷走。而后他敲了敲木板,对着虞禾说:“我们去救人。”
再次从谢衡之口中听到“我们”,虞禾竟让有种恍若隔世的滋味儿。
“怎么个救法,不用先找到他们吗?总要先找到幻境的入口,而且我……我有点靠不住。”虞禾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陆家的法器或许在这棵古树身上,它的根脉绵延数十里,任何所
在都是幻境的入口,我会教你一个心决……”谢衡之为虞禾讲起这些东西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这股摆脱不去的熟悉感,总是会不适宜得让他想起一些画面。再看虞禾一双眼明亮清澈,正直直地看着他,等他继续往下说。
实在是,熟悉到令人不悦。
“这妖物的幻境高深,每个幻境勉强能闯入一人,有三个方法破解,化解妄念以此将他们唤醒,或是催使血度母灵气运转,让他们自行清醒。若你心神动摇,会被幻像趁虚而入。”
虞禾见他只说了两个方法,忍不住问:“第三个方法呢?”
“杀了幻境中的一切生灵,强毁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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