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没那么自我感觉良好,以咱俩的关系,就算这世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也只会打起来。”
他顿了顿,继续道:“衣服还缝不缝,不缝我可不管了。”
钟至:“……”油盐不进。
钟至闭了闭眼。
算了,没理由因为他的个人原因让夏斯弋改变,往后还是他自己注意吧。
夏斯弋折叠手里的毛巾接着擦拭,目光落在钟至桌上的一块魔方上。
他拿起魔方在手里把玩:这不是我的东西吗?”
钟至斜了他一眼,夺回他手里的魔方:“你很早就把它输给我了,现在它是我的。”
魔方的色块纵横交错,延伸到他的指尖,唤起一段许久之前的记忆。
那是高二的一个放学后,夏斯弋的母亲在校门口拦住了他,将一块三阶魔方放置于他的掌心。
钟至不解地看向手中的魔方:“姜阿姨,这是?”
夏母长叹了一口气:“弋弋最近沉迷于玩魔方,白天晚上地研究,成绩降了好几名,我说过他两次他都没放在心上,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帮阿姨了。”
这些年来夏斯弋和姜阿姨的关系虽好,但作为单亲妈妈,她远比其他家长更费心,担心青春期时对孩子的过分干预会影响到他的心理状态。
钟至明白她的这份小心,不多言便应下了她的请求。
第二天,他迂回地找季知新打起了羽毛球,季知新连连惨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夏斯弋耳朵里。
夏斯弋自然不会任别人欺负到他朋友头上,于是试图找回这个场子。
当然,他失败了。
赢了两次后,钟至要求加赌注,魔方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彩头。
在连输了三四个魔方后,夏斯弋的胜负欲被彻底点燃,对魔方的热情直接转移到了钟至身上。准确地说,是转移到了和钟至打羽毛球上。
虽说钟至觉得每天和夏斯弋较劲也挺有意思的,但这种乐趣并不适合一直持续下去。
时值学校举办运动会,钟至在夏斯弋不在的某个课间找到体委,向他表示了参加长跑项目的意愿。
体委很意外:“虽然你报长跑我很开心,但我记得你更擅长短跑吧?怎么突然想报这个?”
钟至轻笑着反问:“谁规定运动会一定要报自己擅长的项目了?”
不出所料,那场5000米长跑他对上了夏斯弋。
检录时,夏斯弋就跃跃欲试,等到备跑时,他更是不加掩饰地挑衅:“我就不信了,这回要是还输给你,我以后跟你姓。”
那场比赛,夏斯弋尽了全力。
冲过终点线时,他肉眼可见地在兴奋,极致的愉悦冲破皮囊的疲累,盛放出最雀跃的笑脸。
骄阳热烈,落在夏斯弋的发间,晕成耀眼的灿金。
钟至站在终点外,气喘吁吁地平视前方,目之所及都是少年的欢喜。
那一瞬间,风声在耳边静止,他竟也受到了感染,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笑什么?”
夏斯弋的嗓音带他从记忆中脱出。
魔方再次落入夏斯弋手中,不稍半分钟就完成了还原。
他得意地冲钟至扬眉,笑容与当年的喜悦两相重合,模糊了时间的界限。
“当年和我比羽毛球还下赌注,你就差明抢了。”
“别输不起。”钟至含着笑意抽回魔方,“不错,看着舒服多了。”
夏斯弋抓了抓空空如也的手掌,无语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往嘴里灌。
咕嘟嘟地喝了几口,他放下手。
却只见钟至悠悠地指了指他手里的杯子:“杯子是我的。”
夏斯弋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桌上那个一模一样的杯子,嘴里的水一滴不落地招呼到了钟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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