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置空荡荡的,沈愿没来。又迟到了,胥若撇了撇嘴,心里这样想着。“兰胥若,你转头看什么呢?!”先生苍老但有些愠怒的声音响起,胥若回神,转过头来看着讲台上正盯着她的先生。“今天来的那么迟也就罢了,这才刚上课就不认真听课,我问你,我刚刚说的什么?!”胥若丝毫不慌,清了清嗓子,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才看着先生,不急不缓的开口:“先生正说到为官之道,当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体念百姓,记挂苍生,不可以私欲滥为之”说完,勾着唇微微笑着看着先生。先生脸色稍稍的和缓一些,又指着胥若道:“光背没用,这要理解,你以为比他人聪慧就可以不听课了吗,笨鸟都是可以先飞的,你可别掉以轻心……”先生说着,被指笨鸟的其他人均是一阵汗颜。胥若听着先生在旁边念叨个不停,觉得很是无奈,多少年都没人这么教训她了,这种感觉还真是奇怪。她正听着,目光一转,却忽的发现门口站了个好看精致的少年。他穿着一身赤色的衣袍,身后是明媚的春色,手里晃着个香囊,漫不经心的走进来。胥若一眼看到他,恍然间又想起了那段似梦非梦的时光。她死的时候,沈愿还是尚书家的公子,在朝堂上随意的混了个不高不低的官职,不怎么参与朝廷那些肮脏的纷争。也有传闻说沈愿有一股庞大的属于自己的势力,但因为始终没有妨碍到胥若,所以她也懒得去调查。得知她死,沈愿深夜进宫,请求符奕将兰氏一族葬进兰氏墓园,就算这样不行,也别抛尸荒野。符奕不知对胥若有什么深仇大恨,以罪臣不可恕的缘由回绝了他。沈愿在康和殿外跪了两天两夜,符奕才看在尚书的面子上,让兰家人入墓园。后来,沈愿沙场上征战数年,从没再提过兰胥若。那些年兰胥若一直在看着他,看着他一路势如破竹,看着他对符奕恨入骨髓,看他因为兰胥若赌进尚书一家。后来他取下符奕人头,放在兰胥若的墓前,第一次那么直接的表露心迹。兰胥若才得知,她多年谨慎掩藏的女儿身,沈愿早就知道了。才得知,有一个人,将自己藏在心底好多年。沈愿称帝,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这些年沈愿身边也不乏女人,但也没见他对哪个感兴趣,清心寡欲活到了五十多岁,病死榻上。皇位传给了他的弟弟,孤家寡人独自地赴了黄泉。留给世人一个足以写进戏本子里的故事。新帝娶了个死人,终生不曾娶纳嫔妃,所谓情深,大概也深不过此了。胥若也不知道,沈愿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执念。胥若看着十五六岁的,面庞尚显稚嫩的沈愿,微微握紧了手。记忆里神情冷肃,常年脸上没什么表情,双鬓已有些发白的中年沈愿,一下子与面前的人重合到了一起。她有些发愣。沈愿刚晃荡进来,就看到了站着的胥若,目光一抬,就发现胥若的目光正不偏不倚的落在自己的身上。那目光有些有些晦暗,沈愿不明白。但这都不是重点,胥若在看着自己,光凭这一点就足够他激动的了,本来很悠闲的步伐,他突然觉得自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起来。对上胥若的目光,他尚且还在想着摆什么潇洒的造型好,就见一向神情冷淡的胥若竟对着自己笑了起来。不是那种转瞬即逝的让人寻不到痕迹的笑,而是真的对着他弯着嘴角,眉眼上挑的浅笑起来。真是好看啊,跟天仙似得。那一瞬间,沈愿满脑子就只有这一句话。突然变成舔狗的沈愿觉得他清楚的听见自己心里花开的声音。耳根泛起微红,脚步也变得更加局促了。“笑什么笑?!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能笑?!”先生本来就消了的火气在看到胥若旁若无人的笑容后又蹭蹭蹭的冒了上来。“居然还能分神?你得了圣上的称赞就目中无人了吗”先生说完,顺着胥若的目光朝门边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迟到了还漫不经心的沈愿。“又迟到!愣什么愣,快进来”先生对沈愿总是格外的宽容,对着沈愿摆了摆手,就没怎么理会他。接着又把注意力放到胥若身上:“你看他做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坐下!好好听讲”沈愿僵硬着从胥若身边走过。面对先生的训斥,胥若丝毫不放在心上,毫无心理压力的坐下。“咳咳,不要管他们俩啊,我们继续说,先人的智慧是难以企及的,我们来说这个啊,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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