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琼娥喝得烂醉,手上还拿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身后跟着几名丫头,不敢上去搀扶,只得默默跟在后面。
琼娥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口一个“混账东西”、“圣人”,或者说一段别人听不懂的话,什么“我头上原是跪着个妖魔的,那妖魔被阿晴镇压着,有人推倒了阿晴,那妖魔就控制了琼娥”之类。
几个丫头跟在琼娥后面战战兢兢地进了郑家。
琼娥看着满架蔷薇一池红莲,怒从心中起,戒指中抽出马鞭,指着满池荷花骂道:“一帮子蠢货!俗物!全都该死!谁让们开得这么好的!阿晴还躺在那儿呢,你不要脸!你跟我说怜悯!什么东西!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抡着鞭子就要往荷花上抽,后面的丫头怕她失足落水,赶紧上去解劝:“军师小心。军师小心。”
琼娥被拉扯住,回身便向最近的两个丫头身上抽了两鞭子:“滚!”
说罢,又盯住那满架蔷薇,抡鞭子便抽打。
丫头们不敢再上前,琼娥对着蔷薇花边哭边骂边抽打,那些蔷薇是郑落英为了纪念何樱亲手栽的,被琼娥抽得面目全非。
郑家仆人丫环跪了一地,又不敢上前阻拦,只得有数名仆人分别去郑家大宅、何家和城主府等地方寻找郑落英。
琼娥抽打得累了,方才解气。哭哭啼啼的,回到郑晴屋内,跪爬在郑晴床边。双眼肿得跟桃儿一样,抽抽搭搭地:“阿晴……我们结束了……结束了……”
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话,一半是骂双笙世家的,一半是骂夏明,骂着骂着趴在床边睡去。
郑落英并未随军出征,代马岳韩文调度醴蘖城事宜。小厮在何家找到了他,郑落英听得心惊肉跳。
跟何桂两个匆匆忙忙赶回郑家。看着满院狼藉,怒气冲冲地去郑晴屋中想要找琼娥算账,窗外看到琼娥伏在郑晴床边,双眼红肿,刚刚睡去,心中顿感无力。
冲着追上前的何桂无奈地笑笑,摇摇头道:“唉……我对不起阿樱了……”
何桂亦惨笑一声,独目中闪烁着无奈道:“这丫头别说,对晴儿倒是挺上心的。”
郑落英抚摸着蔷薇架,半晌才说道:“唉……晴儿一直昏迷,我心甚忧啊,日后琪儿回来,你让我怎么跟他解释。”
何桂走上前道:“兵荒马乱,朝不保夕,现如今黑枪宗人人自危,崕城若破,能活下去就是我等的奢望,还什么解释不解释的。”
郑落英吩咐道:“半夏,去小姐房中给琼娥披上一条毯子,中酒熟睡,万一病了,谁照顾她。”
郑落英跟何桂两人将一些歪斜的蔷薇枝叶扶好,碎烂的蔷薇花与泥土混合掩埋起来,忙了一个下午才收拾好。然后郑落英对众仆人道:“以后给这蔷薇架外面围一个铁篱笆,还有这满院的狼藉和这临江湖里碎落的荷花等琼娥醒来让她给我拾掇了,你们都不许帮忙,她惹出来的麻烦,让她自己全打扫了!谁要敢出手帮她,就别在进郑家门!”
众人唯唯。
琼娥是饿醒的,起来时昏昏沉沉的。出了屋门,天上已经是斜月高挂,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颗亮星。
院子已经打扫干净了,看着荷塘里残损的莲梗,破碎的莲花已经被清理了,清泪流过,一声叹息。
有丫环小厮做好了茶点端给琼娥,备说了下午的事情。琼娥微微笑道:“老爷都吩咐了不让你们帮忙清理,你们还敢啊?”
鸣玉回道:“是舅老爷让我们放心大胆的拾掇,他说若是我们拾掇了,就得罪老爷一个,而且琼姑娘你会给我们撑腰,指定啥事儿都没有,若是我们不拾掇,一下子就得罪十几个人,而且个个都是来头不小,我们指定担不起。”
琼娥摇摇头:“阿舅可真是有趣,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走到蔷薇架前,泪水像瀑布一样流下:“我对不起少夫人,对不起夫人,对不起老爷……”
哭了一会儿,心清意冷,戒指中取出九弦琴,低吟浅唱了一曲《浣溪沙》:
斜月桥头照碧痕。枯蝉鸣燥醉芳魂。把酒临湖意沉沉。
红莲落尽如意子,满架蔷薇散香尘。岁月从来败美人!
清音余响,在寂静的夜里,悠远、绵长……
此时郑落英房中,郑艺、郑芝正与其议事,听到琼娥琴音,三人皆嘿嘿无言,面上撒下一摸清愁……
“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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