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自从上了车,脑子就开始不受控制的乱转。
一会想的是案情越来越复杂,到底该从什么地方理出一个头绪,一会又想戚白要住进来了,鲶鱼怎么办,还有要不要多一副碗筷,钥匙也多配一把,衣服呢?衣服多搬过来些,换来换去的太麻烦,哦,对了,以后上班开一辆车就行,省油。
裴临看着车窗外,刚想完一轮,忍不住心里一紧,卧槽,突然想起来家里只有一张床,这……让客人睡沙发不太好吧,那我睡?我肩膀都受伤了,好像不太合适……
他忍不住用余光偷偷扫视戚白,发现他开车的时候很专注,看后视镜的时候只需要轻轻一扫,单手就能掌握方向盘,手指也很漂亮,像件艺术品。
这一路上,凶手杀到眼前而面不改色的裴队实力演绎了一把,什么叫看上去稳中带皮,实则慌得一逼。
裴队在大事上丝毫都不浮躁,到家之后往对门一站,敌不动则我不动。
戚白偏头看了他一眼,略微不解:“你干什么?”
裴临理所当然的说:“那什么,你开个门,把鲶鱼抱过来,这么多天他一个人在家,饿死了事小,不铲屎事大,你总不希望自己家里到处都是驴粪蛋,那气味……”
戚白的强迫症已经发展到了一定高度,话不多说直接开门,裴临伸手一拦,在疑惑的目光中清了清嗓子:“衣服也拿些过来,这么多天没人开柜子,被虫子磕坏了事小,落灰洗不干净事大,你总不希望穿在身上的都是脏衣服吧?”
……
戚白一直以来都很佩服裴队的审讯和言辞,不说话表示默许,可是他刚要走进去,裴队又不好意思的敲了敲门框。
他笑着,手指蹭着鼻尖吸了口气:“要不碗筷也拿过来一副,要是放久了……”
“会脏”戚白平淡的接了一句。
“咳!咳咳咳!”他这回是真呛着了。
戚白被他吵得头疼,索性把钥匙往他手里一放,心累的说:“你进去吧,还看上什么,自己拿。”
裴队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半夜为案子烧脑,凌晨和凶手干架,白天被腐坏的人体部位熏了好几个小时,好不容易熬到晚上还送心脏去坐了个过山车,这会终于精疲力竭,躺在床上昏睡过去。
裴临的家里称不上乱,但也不能算多干净,朝阳的窗台上摆了一溜仙人球,个个面色灰败身如蒲柳,戚白甚至怀疑他养这些是为了惩罚别人,要是有谁不好好工作不好好加班就赏一颗,养活了就算,养不活一起死……
这两套房子格局一样,但裴临的摆设明显比他好了太多,他的沙发是棕色布艺,落地是暖黄灯珠,桌椅用的原木色,飘窗上丢着几间来不及洗的衣服和一个脏衣篓,抱枕有一颗躺在地毯上。
他是个会生活的人,即便遭遇了一次刻骨铭心的事故,见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凶杀案和阴暗的人性,他仍然愿意为了无辜者伸张理和法,愿意一次又一次的犯险解救人质,愿意从树上抱下鲶鱼,把房子布置的像是一个家。
戚白坐在床边安静的看了会,看他在熟睡中微锁眉头,被肩膀上的伤折磨的略显憔悴的脸,还有被这些年或深刻或浅薄的案件打磨得更深刻的那份内敛,他非常满意。
裴临是一粒种子,是戚白在最灰暗的那段时间里留下的,唯一的生,他很值得。
这是裴临几个月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天,如果没有趴在他身上,不知为什么用两只爪子交替抓他肚皮的白猫,以及手机里频频闪烁的周刃的名字,他会觉得更好。
裴临这才想起昨晚戚白就在家里,他用膝盖把鲶鱼翻到地上,接起电话往外走,压低声音道:“喂,有话快放。”
周刃昨天晚上加了整晚的班,把碎尸整的明明白白,此时此刻,他解剖台上天灵盖是天灵盖,波棱股是波棱骨,因为过了最晚睡眠时间,现在还有点鸡血上头。
裴临耳朵‘嗡’地一声,忍不住把电话拿远了。
周刃中气十足的吼道:“裴临,你那么小声干什么!昨天晚上上哪糟蹋姑娘去了?听好了,死者名叫郑伟超,是个小混混,之前你去过的那个艺术馆就是他看的场子,高航找人去问过了,知道他真名的不多,但一提油条全知道。”
裴临走到客厅,看到戚白歪在上面,一愣,然后赶紧捂着电话退了两步,用那种约小三怕被老婆发现的音量说:“你给我小点声,具体的分尸时间知道吗,还有作案凶器。”
死者郑伟超,今年24岁,初中学历,因为是外地务工人口,没有在正规企业留存社保记录和工资记录,所以很难在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估计接着好几个活。
裴临记忆力绝佳,略微回想,记得那天他和戚白被飙车党追到了地下停车场,外面电话响了,那两个马仔喊得人就是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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