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轻声道。
小红不知道很多事情。
怎么样来到这个世界的,生育自己的母亲是谁,故乡在哪里……仿佛记事开始就在茫然的大雪中站立,孤独地流浪着。
圣诞节的街头,小红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服走在街头,透明玻璃的橱窗里有着温暖的灯光,木架上摆着漂亮的礼物盒和胡桃夹子玩具,隔着橱窗挑选礼物的孩子,他有着幸福的家庭。
其实小红也不明白,当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望着光明的一方是什么感受,她很少剖析自己,也没有能够剖析自己去详略思考的能力。
那时候的她很少哭,甚至看起来很木讷,被警官送到福利院等待人领养的小红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痴痴地看着温热的水汽攀在玻璃杯壁上,觉得这样就很幸福。
再次看到拥有胡桃夹子的孩子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午后,他远远地站在福利院外的蔷薇丛旁,等待父母于院长办公室办理收养手续,蔷薇细润的花瓣在他的指间滑过,如同珍珠滚过法兰绒的铺面。
还不知道他即将成为自己“哥哥”的小红从福利院三楼的窗户往下望去,有一瞬间希望他也是被抛弃的孩子,能和自己分享玩具和孤独的感念;又希望他能够过得很好,最好不要因为悲伤的原因到这里来。
矛盾、卑渺的逃避感、阴郁的占有欲,充斥了小小的小红的内心。
“这孩子,真的是很漂亮呢,性格也乖巧。”院长宽厚温暖的手掌搭在她的肩上,如此说道。
感受着院长微微往前推的动作,小红怯懦地往前走了两步,抱着捡来的、现在已经洗得陈旧的小熊玩偶,小声地跟新归处的主人打招呼。
大人重叠相挨、弯下身来的身影缓慢分开,露出束起长发的男孩。
那双狭长淡漠的眸看过来的时候,是多么悲悯的又带着温情的神情啊。
小红是只有这点能够明白的,他是与常人不同的、特殊的属于另一边的存在,对卑渺而陌生的她露出温柔的神色时,仿佛罩着一层朦胧的薄膜般。
能够吸引他真正感兴趣的存在目前还没有出现吗?
所以才会有替代性的感情浅显地浮于表面,浅得就好像能够随意割舍一样。幼年的他的朋友、他的家人,都仿佛身上有着完全不同的界限隔阂,割裂地融合着。
这样的人会成为我的哥哥吗?
当他朝我伸出礼貌而友善的手时,想的又是什么呢?
小红乖巧地把手里的小熊放在了他伸出的掌中。
大人们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院长说着“这孩子平时最珍贵的就是她的小熊了”这样的场面话语,目送着她的孩子离开前往另一个家庭。
哥哥。
其实我想成为对于某人来说足够珍贵的东西,就像是已经长大的我无法随意割舍那只缝补数次的玩偶小熊,也有人会在时间的不断流逝中,义无反顾地选择我。
这样的想法,会不会也有点不知足了。
所以要好好地安稳地待在原地,不要离哥哥太远,但是也不用靠得太近,只要远远地能够察觉到、观察到、感受到哥哥的存在就可以了,不能够太够顽皮恶劣,让哥哥投来过多的目光或者担心。
这样想着从回忆里跳脱出来的小红看着夏油杰的那双长眸,感受着颈间传来的温柔但又无法忽视掉的摩挲着的力道,轻声道:
“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袭击了我,但……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不记得了。”
小红不太擅长对人撒谎,虽然无法做到在熟人面前面色不改甚至于自然娴熟的程度,但节选着说出的真相,依然让她吐出话语的单薄身影有些虚浮。
“喂,杰。”名为“五条悟”的白发青年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桥旁的空地,弯下腰,对着小红除了血迹看不见其他事物的空地遥遥地指了指,兴致缺缺地道:
“这些都是谁的恶趣味啊?虽然没有被彻底祓除掉,但是已经无法再次重组了,就这样把碾碎的部分放在这里,能不能负点责任啊,呕……脏死了啊。”
他蹲下来,隔着墨镜与那团仅仅只能够蠕动的浑浊肉块对视,被娴熟的手法分割为切口平整的数百块咒灵,已经无法说出哪怕混沌的话语,只是发出类似于喃喃的呻吟呓语。
“你真的看不见吗?这大面积瘫在地上的肉块,关于咒灵……小红。”
他偏头,扶着墨镜眼镜框,修长的拇指曲起,点了点框架。弯挑着眉,淡白与湛蓝交织的眸微微眯起,像猎人温和地锁定了的即将活捉的任务目标。
年轻气盛的男孩纸做出这样意味深长的动作来,有种清爽的、未经允许不准移开目光的被锁定感。
一瞬间被喊出本名,夏油小红难得地觉得有些无处遁寻,她稍稍往夏油杰的怀里靠了靠,微缩肩膀,小声带着些濡湿的哭腔道:
“呜呜呜,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啦,你说的好吓人好恶心啊,呜呜,哥哥,好奇怪的人说出了好奇怪的话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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