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玉一样的晶莹,闪着寒冷的银光,细细簌簌不断下落。
一墙之隔的大牢阴冷潮湿,浆砌的石头墙壁带着霉味,只有一扇窄小的窗户漏进淡淡月光,还混合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白日里那套大红嫁衣,此刻已经一片狼藉,苏锦娘坐在月光之下,后脑不断轻敲石壁,金簪流苏晃动,她在脑中复盘今日时局。
总督公子已被送往医馆,是生是死,暂无定论;女娘们事发当时都在船坊厨房,也因此逃过一劫。
刺客不见踪影,打斗现场的外人只有苏锦娘和景星赴,因此喜提大牢的也只能是他们俩。
顺王世子现在身份不明,可出去那是早晚的事儿,而她如何脱困?
看景星赴那闲庭雅致的样子,怕不是把这金陵大牢当做什么稀罕景儿了。
双腿大敞地坐在隔壁牢房闭目养神,全身上下只有两处在动,一处是把玩着腰间翡翠麒麟的修长手指,一处是那恼人的嘴。哼着燥人的小调,像在自家楼阁听戏般自在,此刻又念叨开了。“可惜啊可惜,浪费了今天的十二道家宴,还有半壶上好的百花酿。”
活脱脱一个声色犬马的败家公子。
苏锦娘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声嗤笑,“落得这般田地,你还能想着口腹之欲。”
似没想到她能接话,景星赴掀起眼皮,勾着一抹轻浮的笑意,“自然,活着抓不住虚无缥缈的东西,连吃食都不让想了那还了得,你我都是冤枉的,待明日出了这大牢,我包你船坊让你大赚一笔如何?”
苏锦娘心中焦灼,面上却是不显,“景世子是执棋人,自是不愁脱身之道,你这银子我可不敢拿命挣。”
景星赴眼里似有了兴致,他松开手中玉佩,慵懒坐起,“苏娘子,别这么阴阳怪气的,同坐一间牢房,话本上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我得想想。”
折玉般的嗓音被“咯吱”声打断,楼梯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微弱的光逐渐变亮,两人齐齐转头望向光源出,举着火把的狱卒毕恭毕敬地走在前面。
来人穿着玄色典狱长官服,一把山羊胡,眉头紧皱。他随手把文书掷到桌上,又把两人里外打量了一番,才目光犀利地盯着苏锦娘,音色稳稳道,“十里画舫东家,今夜船坊的命案,说说吧。”
苏锦娘还来不及辩驳,景星赴便隔着木栅门抢白,动作姿态与前无二,“老头儿,放我出去,免得后面你脑袋不保,你知道我谁吗?你就关。”
景星赴一身华服,气度矜贵浪荡,典狱长来之前已经从侍卫口中得知原委,虽不能亟刻辨认身份,但知此人绝非白衣。
顺王府邸就在京城,可这顺王世子长期养在关外,金陵城内鲜少有人得见。
典狱长自是不敢轻易得罪,可今天要办的差也是上头亲自交代过的,他掸了掸桌上的尘土,没有因这几句脾气话而恼怒。
他视若无睹地越过景星赴,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匕首的银光闪过眼眸,他拿着白帕细细擦拭起来,话是冲着苏锦娘说的:“为什么刺杀总督公子?”
苏锦娘不想再处于被动,她从黯淡处起身,拂去裙摆上的稻草,坦坦荡荡站到烛火能照到的光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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