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养父,二姐跟着自己的亲生父母回到了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家。由于更换了全新的学习环境,初入新学校的二姐一开始在学业方面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尤其是她那原本就不太擅长的理科科目—数学,更是一塌糊涂。
每天夜幕降临之后,生父总是会不辞辛劳地坐在书桌旁,耐心地帮助二姐辅导那些令人头疼的小数点点位问题。然而,即便是这样,偶尔还是会出现一些小插曲。记得有一次,生父在讲解一道数学题时不小心出了差错,但母亲却固执地坚持认为:“你爸不可能会错!”面对这种情况,二姐感到十分无奈。难道仅仅因为他们是大人,所以就永远都不会犯错吗?
其实,母亲一直以来身体状况都不是很好,常年饱受心脏病的折磨,这也使得她的情绪变得异常不稳定,容易发怒。二姐有时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或者一个举动,就能轻易地将母亲激怒。母亲生气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吓人,她经常会连续好多天都不理睬二姐。这个时候,家里就得靠父亲充当和事佬,在母女二人之间来回周旋、调解矛盾。
每当母亲再次选择不和二姐说话时,二姐便会默默地走进房间,然后反手将门锁住。她独自一人坐在床边,嘴里啃着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手里捧着一本作文书津津有味地阅读着。正当二姐沉浸在书中精彩的世界里时,房门却突然被猛地推开,毫无防备的二姐被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母亲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只见母亲那张原本还算慈祥的脸庞此刻布满了寒霜,鼻尖下方的褶皱像是一条条深深的沟壑,紧紧地挂在上唇周围。她的眼神虽然没有凶狠之意,但那种冰冷的感觉却仿佛能够穿透二姐的心脏,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连顶门用的木棒也因为母亲用力过猛而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咣”声响。
二姐对我说,这种事真的很经常。
时光悄然流转,直至十一月的第二个星期拉开序幕。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清晨,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床上。二姐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却惊异地发现母亲正冲着她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这突如其来的微笑令二姐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起来,心中懊悔不迭:要是昨天小伙伴给自己的那颗糖果能留到今天早上再吃该有多好啊!毕竟,这样甜蜜的时刻若是有颗糖相伴,想必会更加美好吧?自那日起,二姐惊讶地察觉到母亲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整个人都变得与以往不同了。此后的每一天,母亲总是面带和蔼可亲的笑容对待二姐,让二姐如沐春风。
每天放学归家后,二姐总会迫不及待地向母亲汇报:“妈妈,今天我看到和咱们家同行的那家门口又停了好几辆装卸粮食的大货车呢!”而每当这时,母亲便会温柔轻声说道:“好孩子”
因为母亲的这种转变,在随后那令人愉悦的两个星期里,二姐明显感到自己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就连一直以来让她颇为头疼的数学成绩,这次居然也取得了显着的进步—考了个95分!当二姐兴高采烈地拿着试卷跑回家时,她满心欢喜地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母亲。看着女儿如此优秀的成绩,母亲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
又到了一个令人期待的周末,二姐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手里还特意攥着两块包装精美的糖果。她心里暗自琢磨着,如果这个周末母亲没有安排带她回养父母家看望娘亲的行程,那么她就能够在周日那个宁静而温暖的清晨,舒舒服服地赖在柔软的被窝里,尽情品味那甜蜜的滋味。
母亲微笑着告诉二姐,这个周末会带她前往养父母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二姐兴奋得像一只欢快的小鸟,立刻行动起来。她迅速坐到书桌前,争分夺秒地做起老师布置的周末作业来。因为她深知,只有尽快完成这些任务,才能在周末于养父母家无拘无束、痛痛快快地玩耍一番。
二姐终于将所有周末作业都顺利完成了。她心满意足地把作业本整整齐齐地叠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对即将到来的周末回娘家之旅的美好憧憬。
大约是晚上六点钟的时候,夜幕已然悄悄降临,外面的天空开始变得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轻纱所笼罩。大伯出现在了父母家中。不仅如此,父亲也是行色匆匆。此时,母亲正手忙脚乱地煮着面条,她匆匆忙忙地将水烧开,然后迅速地下入面条,接着又熟练地打起了荷包蛋。只见母亲几个转身回头之间,手里握着鸡蛋,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口盛满面条的大锅打进去。然而,就在这个瞬间,母亲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皱起眉头说道:“头疼死我了。”话音未落,她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缓缓地坐到了椅子上,随后整个人趴伏在了桌子上。此刻,二伯早已离开了屋子,不知去向何方;父亲也不知道正在哪个角落忙碌着。二姐紧跟在表舅身后,身体微微颤抖着。表舅似乎察觉到了二姐内心的恐惧,轻声问道:“害怕了吧?”二姐默默地点了点头,因为这确实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目睹母亲心脏病发作的场景。
当父亲终于忙完手头的事情时,他快步走到二姐身边,看着不知所措、守在母亲身旁的二姐,焦急地吩咐道:“莹莹,快去卧室里把你妈妈的药拿来!”二姐听到父亲的话后,如同得到了救命稻草般立刻向卧室跑去。可是,在走向卧室的途中,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如影随形,紧紧揪住了她的心。在拿药之前,二姐静静地站立在母亲身旁,小小的手中紧紧握着原本打算留作第二天清晨享用的两块糖果。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望向面容憔悴、神色痛苦的母亲,轻声问道:“妈,您想吃糖吗?”母亲微微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令人揪心的痛苦神情。
二姐后来告诉我,自那一刻起,在接下来长达二十年的漫长岁月里,她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提前准备好糖果,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次日品尝那份甜蜜与温润。因为她心中充满了恐惧,生怕自己精心筹备、万事俱备之时,等来的不是那股期盼已久的温暖春风,而是一场足以摧毁一切的狂风骤雨,就如同将她乘坐的小船无情掀翻,卷入无边无际的茫茫大海之中。
那时的二姐不过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面对汹涌澎湃的海浪,只能在水中拼命呼救和挣扎。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希望渐渐渺茫,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最终,筋疲力尽的她无奈地放弃了最后一丝求生的力量,缓缓沉入幽深黑暗的海底。这便是二姐成年后的一种“典型”表现行为—对于美好事物总是心怀忐忑,不敢轻易去追求,深怕再次遭遇无法承受的打击。
就在这时,也不知究竟是何时,左邻右舍们纷纷闻讯赶来。大家七手八脚地将虚弱不堪的母亲小心翼翼地抬起,安置到那张位于办公桌旁边的窄小床铺之上。此时的母亲状况愈发糟糕,只见她的嘴角开始不断吐出白沫,模样甚是吓人。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这人怕是不行了,没得救啦……”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在场所有人的心瞬间坠入冰窖。
接下来的场景便转换到了医院之中。这所位于乡镇的医院,其医疗设施相对来说较为简陋,而医生们的医术水平也是普普通通。只见母亲静静地躺在那张病床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整20分钟过去了,就连那维持生命必需的呼吸机竟然都还没来得及罩在母亲脸上。
就在这时,一直焦急守候在一旁的父亲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紧开口向医生们提醒道。随后不久,原本安静的病房里忽然走进来一位来自乡镇的领导。
此时,心急如焚的父亲正紧紧握着早已失去意识、昏迷不醒的母亲的手,嘴里不停地呼唤着:“慧啊,他们来看你啦,你快醒醒呀!”然而,无论他们怎样深情地呼喊,母亲始终毫无反应。与此同时,几位医生正在紧张地为母亲进行胸前按压抢救。
站在一旁的一个邻居看着眼前这令人揪心的一幕,忍不住转过头来轻声安慰二姐:“莹莹啊,现在天都这么晚了,要不你先跟我回家去休息吧?你妈妈肯定会没事的。”
二姐后来曾跟我讲起过,她说好像从自己小时候开始,每当遇到这种重大事件需要做出决定和抉择时,她总是感到茫然无措,仿佛完全丧失了自主思考与判断的能力。特别是当她心慌意乱之际,整个人就如同一只被人牵扯着丝线操控的木偶般,只能被动地接受他人的安排。于是,在那位好心邻居的再三劝说下,二姐最终还是跟着对方去了她家。。
在这个家庭当中,有一个与二姐关系亲密的小伙伴,名叫叶子。就在前几日,不知因何缘故,二姐和叶子之间产生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摩擦,两人为此闹得很不愉快,甚至连续数日都互不理睬。然而,当二姐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奇迹般地,这两个小女孩仿佛一下子将之前的不快抛诸脑后,瞬间和好如初。二姐的脸上还流露出些许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至夜半时分,临近午夜十二点。正在熟睡中的二姐突然被人唤醒。之后每当二姐回忆起这段经历时,脑海中始终无法清晰地浮现出究竟是谁带她踏上归家之路的画面,唯一能够记起的,便是当她站在自家小院门前拍打大门之际,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来。也许是深夜的寒冷所致,但又或许,在那个时候,二姐内心深处早已隐隐约约地察觉到某些不祥之事即将降临。
像这般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在二姐整整三十年的人生历程之中仅仅出现过两次,而这两次竟然都巧合地发生在了母亲遭遇意外事故的这短短两日之内。当二姐拖着沉重的脚步踏入家中,径直走向卧室之时,只见大姐正背对着门口,站在衣橱旁边整理着衣物。突然间,大姐缓缓转过头来,用一种无比低沉且哀伤的语气对二姐说道:“咱妈…走了。”听到这句话,二姐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身体猛地一颤,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只能从牙缝间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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