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上次见面到现在,有一段时间。不知你这次忽然召唤我,是为了什么呢?”
茶楼雅间里面,联邦军事法院最高大法官严合卿依旧是正襟危坐,一脸严肃。上次程守一约见,就是为了让他作弊通融一次,给一批联邦重犯网开一面。
单纯老朋友见面喝茶聊天,他很欢迎,可是他怕老朋友夹带私货。
毕竟身处大法官这个超级敏感的职业,每次同朋友赴约,他都会多少有点类似的疑心。
“老朋友,你我都是忙人。我就不藏着掖着,这次还是有件事要求你帮忙。这有一批名单和资料,你先看看。”
程守一面露笑容,拿起桌上的君山银针茶叶罐。
在严合卿看资料的时候,程守一开始泡茶。
此时,服务员机器人敲门后进来,端进来两盘淆肉,这可是震旦自古以来一种很有名的茶食点心。
“老朋友!不对,程董事长。你不愧是顶尖生意人,这算盘珠子是不是快崩到我的脸上了?”
严合卿大法官那张古板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司徒小天,男,三十三岁。绰号牛蛙。曾经在一家联邦机甲专业训练学校毕业,尽管他成绩很好,可他暴躁易怒并且有着严重的反社会人格,在宿舍住宅区一夜杀死七名同学。你给我的这批名单,一共九十七人里面,司徒小天这种杀人重犯倒是算个乖宝宝啊。”
大法官轻轻把茶碗放到桌上,动作看似轻柔,可茶碗里的茶水却洒出来一小半在桌面。
彼此都是有身份有素质的人,若不然,这碗热茶百分之九十九泼到程守一脸上。
“老朋友,别急着生气。侯议员的事情,相信你也知道。说起来,你应该也和他有过几面之缘才是。他的船队在外出视察工业行星的时候,遭遇乌鲁兹的海盗舰队。详情我不和你细说,相信同样是联邦政府的一分子,你明白这次挑衅有多么严重。我再给你看点别的资料。”
程守一打开雅间的大屏幕,上面播放出来的是一些太空船残骸。安静的太空中,一具具人类尸体在太空船残骸中漂浮游荡。
有的还穿着太空服,更多的只是普通衣服。突然,一个特写镜头放大暂停,那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双眼圆睁,不甘,愤怒,恐惧,绝望,还有深深的依恋在这张脸上永远定格并且混合。
严合卿大法官愣了一下,作为终身大法官,尸体不是什么吓人的东西,至于尸体的照片更是见过无数。可是眼前这个特写镜头,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强烈震撼,像一把剑刺进他的心。
接下来的镜头,更让他被触动。男人的手里,始终都拉着一个七八岁样子的小女孩儿。尽管在太空中无力漂浮,可男人始终都拉着他的女儿。
“老朋友,这是一个月前发生过的一起太空惨案。死者是一个中型矿业的老板,他和他的十五艘运输船,外加三艘护卫船,被海盗舰队袭击。这样的海盗袭击案件,你知道去年一个银河标准年,震旦联邦统计有多少吗?有一千七百八十九起。平均一起海盗袭击案,至少有五十七人伤亡。别急着说话,我再给你看另一个。”
随着程守一的话,屏幕上的画面转换,这不是安静的太空,很像是一处繁忙热闹的古老市场。街道两侧的摊位上有不少乱七八糟的货物,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来自震旦的工艺品。
镜头一转,一个特殊摊位出现。摊位上没有货物,只是或坐或站有十几个青年男女,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典型的震旦联邦人类。
一个莫斯科星区模样的人似乎是摊主,他正在向一位莫斯科星区的顾客介绍他的货物,那些震旦青年男女。
“两万到六万银河币一个,年龄从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身体健康,已经植入完全版本,被银河联盟法规禁止的奴隶芯片。这样的,我们的一个男同胞,在莫斯科星区的别尔哥罗德猛虎俱乐部,可以很容易买到。至于一个女同胞,价格以颜值和身材来定,最低的八万银河币。这样的震旦奴隶摊位,猛虎俱乐部里至少上百个。你知道这些震旦奴隶的买家都是谁吗?都是知名的虐待狂,心理变态者。他们中很多人,买回去我们的同胞,利用被植入的奴隶芯片,他们可以想着各种花样虐杀我们的同胞。我这还有一段资料,单独发给你。你自己慢慢看。这是莫斯科星区暗网一个很知名的论坛,专门以各种虐杀震旦奴隶出名的,也是一大堆虐待杀人狂交流的网络圣地。这样的震旦奴隶市场,不止莫斯科星区,德里,东瀛,汉城,甚至伦敦,柏林,巴黎,华盛顿等等,各大星区都有。你知道他们的货物来源吗?是终日在我们联邦星域活跃的各路海盗舰队。”
程守一说到这里,手中的茶碗重重摔倒坚硬的桌面,裂成两半。
作为联邦知名政客,曾经的震旦联邦参议院议长,他极少发怒,更是几乎没有这样的出格举动。
“那些被海盗俘获的震旦人,交不起赎金的下场,就是各种黑暗的奴隶市场。”
在服务机器人清理桌面的时刻,程守一这句话,就像一记粒子破城炮,将大法官坚固的心理屏障一举轰碎。
“这些犯人的特赦我给你,类似上次那样。当然他们的所属管理方新安团练公司,要为他们的行为负全责。他们不能轻易下船或者进入联邦任何一处受法律管辖之地。”
严合卿大法官没有犹豫,直接答应并且开出了自己的附属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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