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后来文种为了越王勾践的霸权,出售给吴国蒸煮过的粮食不能当种子,形成鲜明对比。秦国能一统天下,绝不是偶然的。
春秋时期,在各国不遗余力互相征伐的大背景下,秦国能够不计前嫌,发起赈济晋国全国的行动,的确难能可贵。泛舟之役,也是春秋时代屈指可数的,不是战争而被赋予“之役”的行动。
公元前647年,狄人攻打卫国,后来撤走。这一年夏天,齐桓公、鲁僖公、宋襄公、郑文公和卫文公,在咸地见面。目的有两个,一是商议维护周王室稳定的办法,二是讨论淮夷对杞国的威胁。淮夷沿海边威胁杞国,应该与楚国北上挤压徐国有关系。
公元前646年,蔡穆侯去世,儿子甲午即位,就是蔡庄侯。
这一年,在楚成王继位的第二十六年,楚国灭掉了地处淮河中游的英国。与英国相邻的六国等诸侯国,随时可能被楚国攻灭。
公元前645年春,楚军穿越六国、州来国的土地,攻打徐国。实力越来越弱的徐国,此前不得不投靠了中原联盟。随后,得知消息的齐桓公,召集鲁僖公、宋襄公、卫文公、郑文公,以及陈、许、曹等国国君,在齐国的牡丘会面,商议给徐国解围的办法。
最后商定,联军由鲁国大夫孟穆伯统一指挥,各国国君在匡地等候消息。各国国君、将士各怀鬼胎,并不敢与楚军决战。后来又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攻打被楚国征服的厉国,以解徐国之围。
就在晋国发生大饥荒的第二年,秦国也发生了饥荒。秦国也想从晋国购买粮食,以便度过灾年。但晋惠公以为这是刁难秦国,削弱秦国的大好机会,就不允许晋国把粮食卖给秦国。
对晋惠公隐忍多年的秦穆公,终于忍无可忍了。公元前645年初春,秦穆公亲自统率秦国大军,命投靠秦国的邳豹为将,与晋交战。用晋国投降秦国的将领为将,足见秦穆公的居心叵测。
秦国、晋国军队,在河西发生了三次大的交战,晋军都被秦军击败。秦军随后乘坐战船东渡黄河,准备攻打河东晋国的国土。
得知河西已经被秦军攻占,河东也岌岌可危,晋惠公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晋惠公先询问庆郑,随后又通过占卜测算吉凶祸福。随后,晋惠公坐着由四匹郑国战马驾驶的兵车,亲自率领晋国将士,出绛城西进,迎击秦穆公率领的秦军。
出于对国君安全的考虑,庆郑等人劝说晋惠公要乘坐晋国战马驾驶的兵车。对大臣们的劝谏,晋惠公置若罔闻、一意孤行。
怎么战马还要分是哪国的?可能是郑国为了讨好晋国,给晋国送了一批马。这些马还没经训练和配合,与晋国君臣不熟悉。
这是此次秦国与晋国的决战,秦穆公、晋惠公都势在必得。给晋惠公驾驭兵车的是步阳,家仆徒在车右担任护卫。给正卿韩简驾车的,是大夫梁由靡,车右是大夫虢射。
君臣的兵车一前一后,冲向秦国。随后,晋惠公命令韩简打探秦军的情况。韩简冲向敌阵观察,回来说,秦军将士虽然不如我们多,但都是能征惯战的勇士。晋惠公询问原因,韩简说,秦国救济我们,有情有义;我们没有救济秦国,无情无义。
听了韩简的话,晋惠公无语。但在晋国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晋惠公毫无选择。他先命令韩简过去,对秦穆公说,当初我们国君受秦君恩赐,我们国君不敢忘记。晋国将士就在身后,如果秦军撤退,晋君将求之不得。如果秦军进攻,晋军只好奉陪。
秦穆公手持锋利的长戈,对韩简说,当初夷吾不敢回晋国继位,是寡人派兵护送他回到晋国。现在他继位为晋君,竟然如此忘恩负义,那就没什么要说的。列好你们的军阵,冲杀过来吧!
接下来就是秦国、晋国将士的正面交锋,在河东交战的主战场在韩原。这一天是闰九月十三日,双方正打得难解难分。秦、晋将士因战死、负伤丢弃的刀枪剑戟,还有兵车、马匹、辎重有很多。晋惠公见物眼开,竟然命令手下将士抢劫这些物品。
在战场上交战、厮杀,不可能携带大量金银财宝。就在晋国将士与秦军争抢这些物品时,晋惠公的马匹陷在了淤泥里。眼看着秦军围了上来,晋惠公就喊附近的庆郑来给他驾车。
庆郑因为晋惠公不听占卜之言,正憋着一肚子气。他不但不给晋惠公驾车,而且有些愤怒,说,不相信占卜,吃败仗活该!
没办法,晋惠公只好让梁由靡驾车,虢射在车右护卫,与秦穆公身边的秦军交战。附近的晋军见国君奋勇杀敌,冲过来把秦穆公围住。秦穆公身边的秦军少,一阵拼杀之后,秦穆公被晋军击伤。眼看着秦穆公就要被晋军俘获,突然从侧面冲过来几百人。
这些人既不是秦军,也不是晋军,而是附近的“野人”,大概有三百多。这些“野人”赤脚,裸露着上身,奋不顾身与晋军搏杀。这些“野人”身强力壮,晋军被他们杀得七零八落。
晋军被杀退了,秦穆公询问这些“野人”。原来这些当地人,曾经偷过秦国的几匹战马,并且杀了吃了马肉。得知这些以后,秦穆公并没有责怪他们,更没有治他们的罪,还士兵给他们送了几坛子酒。现在这些“野人”,就是来报秦穆公之恩的。
秦军在这些当地人的协助下,一鼓作气,不但打败了晋军,还抓住了晋惠公。秦穆公要给他们官职,他们不受,拜谢而去。
终于抓获晋惠公这个无义之徒,秦穆公吩咐把他押解回秦国,然后斩下晋惠公的脑袋,在宗庙祭祀秦国的祖先和天帝。
秦国在韩原之战打败晋国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秦国,也传到了晋国等国。穆姬当然也得到了消息,不过她并不关心孰是孰非,而是关心晋惠公的命运。毕竟,她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
穆姬的办法也够绝的,她吩咐手下人放了一堆柴草,然后自己穿着孝衣站在柴草堆上。之后,穆姬派人去转告秦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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