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牛三的底细,王务本只是听邻居说个大概,有的说他早年因强奸犯罪蹲过大狱,有说他进过工读学校,各种的传闻。
王务本知道他倒过外汇、倒卖发票和车票,干过医院号贩子、黑导游,还组织传销卖保健品,似乎黑灰行当都有他参与的身影。
在王务本看来,这孙子就像一只浑身长满毒刺的刺猬、一只绿头苍蝇,随时准备伤人、时刻让人讨厌。
“惹不起躲得起”,大家都躲着他。应该是董一片并不太了解牛三的底细,才敢租他家的房子,吃亏的时候在后面。
此时,修车摊又来了位推着电动车来修车的30多岁女子,焦急地询问正忙碌的王大山:“师傅,我着急上班,车胎扎了,还有多长时间能修上?”
正忙碌的王大山抬头扫了一眼说道:“得二十多分钟,要不你跟那几位商量一下。”
那女子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挨个儿跟等着修车的三个人商量。王务本没啥事,满口答应让她先修。另外两个人虽然也着急,但是都属于下班回家,最终不情愿地同意了。
王大山两口子忙而不乱、动作熟练,特别是他媳妇身子微胖、小腹微隆,应该是怀有三四个月身孕,但干活儿动作很麻利,剥胎、打气、试水、找漏、补胎,一气呵成。
在王务本看来她比王大山都能干。现在补胎都是现成的补胎片,工艺先进了许多,五六分钟就把车胎补好了。
她干完手头的活儿,马上给那女子修车。
20多分钟后,轮到王务本修车。由于王务本戴着口罩,王大山看了一眼只是觉得面熟,便忙着修车。他发现轮胎是侧面被扎,疑惑地询问王务本:“这咋还是侧面有两个洞呢。”指着轮胎让王务本观看。
王务本发现相隔5厘米有两个小米粒大小的洞,而且外胎也有两个同距更大的洞。
王大山建议他把内外胎全部换掉,一共50元钱。王务本一说话,王大山听声音耳熟,才仔细打量,认出来王务本,热情地问候王务本。她爱人也停下手中活儿高兴地和王务本打招呼。
出于本意,王务本不想让他认出自己,省得他又不收钱而为这事互相争执。
既然已经认出,他便问候几句:“呃!你们忙哈,忙。大山最近咋样?生意没受疫情影响吧!”
王大山一边忙手里的活计一边语气有点激动地说道:“挺好的!王哥,我在老家县城交首付买了房子。我爱人怀孕了,我的孩子将来能住新楼房了。疫情对我们这个行当没啥影响,似乎活儿比以前还多了,现在原来短距离坐车的人也都选择骑车了。过去修自行车多,现在修电动车多。只是共享单车多了,担心将来人们买自行车的少了,活儿会少。”
对于不少普通老百姓,能有一所属于自己的可心楼房,几乎成为一生的追求。王务本没想到,冬天住铁皮面包车的王大山这么快就能在老家买房子,看来修车生意挺火,他也替这两口子高兴,“呃!好事啊!我等着喝你孩子满月酒啊!有机会到你老家,看看你那新楼房。”
“好呀!太好了!”王大山喜悦地附和道。
王务本感觉王大山的担忧是多余的,提醒王大山得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而且让自己也跟着时代进步,“时代在发展,即便现在大部分家庭都有汽车,但不还是有自行车吗?咱们这辈子自行车不可能被淘汰。只不过形式变成共享的了,你以后也可以改行修共享单车啊!你也得发展,不行就学个修汽车,开个修理店。”
修自行车最多也就混个温饱,真正致富就得谋求修车业升级。都是修理,修汽车肯定挣钱多。
“哎!小王,我的大院房子要出租,你认识的人多,帮着看看有租房的吗?”王务本忽然想起让王大山帮助租房子,
“您有广告没?写个东西,上面留个电话,贴我旁边的箱式三轮车上就行。”王大山忙碌着手里的活儿说道。
王务本正好带着那张广告纸,便把它别在王大山的三轮车门子上。
换胎比补胎更省时间,几分钟后王大山就把车修好。王务本掏出钱,他愣是不要,让王务本急得够呛,最后把50块钱扔进他的工具箱里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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