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好好好,走吧。”
&esp;&esp;两个仆役,你一言我一语,消失在小路尽头。
&esp;&esp;直到声音消失,身影也消失,小房间里那个蜷缩着的身影才缓慢抬起头。
&esp;&esp;他似乎是已经站不起来了,以膝跪行,挣扎着爬到窗户边,确认那两个送饭仆役真的已经走远。
&esp;&esp;他趴在窗户边往外看,清澈的瞳孔倒映在玻璃上,发丝微微晃动。
&esp;&esp;走了。
&esp;&esp;但他还是不敢放下心,脸贴着玻璃,尽力透过这平面往四处看,确认现在在自己的视野内已经没有人影之后,才松出一口气。
&esp;&esp;转身,靠着墙滑下,坐在地上。
&esp;&esp;“咕噜噜——”
&esp;&esp;已经饥饿难忍,现在就算是一桶泔水对他来说也是美味。
&esp;&esp;更别提地上滚落的那半个发硬馒头。
&esp;&esp;也许在别人看来是需要丢到垃圾桶里的东西,但是……
&esp;&esp;他闭上眼,后脑勺抵住墙面。
&esp;&esp;咬下去一定是发硬发轫的口感,或许还带着点小麦香。
&esp;&esp;这是他唯一的食物,也是一天内不多的慰藉。
&esp;&esp;但就算快要饿晕,他也不敢把手伸出去。;
&esp;&esp;他害怕又一次在自己狼吞虎咽如野狗般撕咬食物的时候,那人带着一帮人出现,对自己指指点点,隔着玻璃如同看动物一样指着自己哈哈大笑。
&esp;&esp;他只能将头抵住墙面,无聊到数自己的呼吸,直到自己昏昏欲睡,约莫过了一个小时。
&esp;&esp;现在是那个人就寝的时间,这个点还没来,今天就不会来了。
&esp;&esp;直到确认现在小房子边真的已经没有人了,他才睁眼。
&esp;&esp;扑到那一滩饭菜边,伸手抓起已经变得冷硬的馒头。
&esp;&esp;像是已经饿了很久,两三口就塞到嘴里。
&esp;&esp;一天就只有这么一顿饭,再难吃也得吃。
&esp;&esp;他现在只庆幸那人把自己关到的这个屋子,有地板。
&esp;&esp;不是泥土地,菜汤不会渗下去。
&esp;&esp;他拿剩下的半个馒头,把地上的菜汤擦干净,一口一口塞到嘴里。
&esp;&esp;一个冷硬馒头,一碗被吃剩下,没多少固体物的菜汤,就是他今天全部吃食。
&esp;&esp;所以一点都浪费不得。
&esp;&esp;食物通过喉管滑向早已饿得痛的胃肠,暂时抚平一些匮乏感。
&esp;&esp;乌行重新回到自己刚才蜷缩着的位置,靠在墙上。
&esp;&esp;他一动不动,保持体力。
&esp;&esp;没有被嘲笑,没有被殴打,今天是个好日子。
&esp;&esp;这里只有他自己,乌行闭上眼睛,享受着得来不易的平静时光。
&esp;&esp;耳边只有时光流逝的声音,安静的让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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