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位少年萎靡不振的姿态,银发仙子冷哼一声:“未曾料到,我耗费无数心血救回的竟是个废物灵犬,你沉溺于凡尘情丝多年,恐怕是我此生做出的最愚蠢的修炼投资。”
提及此事,少年仿佛被触动了某个禁忌,尽管依旧流露出颓唐之态,却也有了些许反应。
他低声反驳:“你……并不懂得什么是情劫。”
“情劫?”银发仙子嗤笑一声,语气冷漠:“那是虚妄的情感枷锁,不过是生命繁衍法则的附属情感,更是阻碍修行者提升境界的绊脚石,简单来说,就是修炼道路上的杂草。”
听闻此言,黑发青年的脸色逐渐变得愠怒:“你这家伙……”
“你似乎对自己的痴恋之情颇为自得,或者说,你因自己对爱情的执着而自豪?”银发仙子淡漠地道。
“是么?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对她的爱有何终极目标?”
少年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后才回答:“自然是希望能与她一同修行,直至永恒。”
“非也,你只是想要与她结契,共享元神之力。”银发仙子神色未改,言语间透出一股超脱世俗的冷冽。
“你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无法掩饰这个事实,你只是受到生物本能的驱使,渴望将自己的血脉烙印镌刻在天地之间,最好是通过最为杰出的同族女子来实现……”
她稍作停顿,接着补充道:
“另外,作为高等智慧生命,你也一定怀念着她那符合仙族审美的体质吧,你内心深处定然渴望再次体验那份独特的共鸣……”
“——住口!”
少年瞪大双眼,听着银发仙子犀利的剖析,脸庞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表情复杂至极。良久,他终于忍无可忍,愤然喝道:
“——我才不像你想的那样卑鄙龌龊!”
“呵。”银发仙子面无表情地笑了笑:“看着我的眼睛,我问你,自从你踏入修行之路后,可曾私下触碰过她的仙灵秘境?”
黑发青年一愣,紧接着,他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羞愧,虽转瞬即逝,却已无法掩饰。
“无需为此羞愧。”银发仙子淡然地道:“与一位千年来世间最杰出的仙子朝夕相对,如果你对她没有产生情欲之念,那我反而要怀疑你的修为是否已达化境了。”
“你无需对此感到心理负担,这只是修行者的繁衍本能罢了,正是这份本能,使得我们能够在残酷的天道竞争中立足。无论是何处何时,情欲冲动都会伴随着我们,只要是对眼的异性,对其产生欲望实属正常,这并无可耻之处。就如同此刻,即便你在我面前产生了情欲之念,我亦不会责怪你,反而会适时为你寻觅合适的伴侣,助你化解这份冲动,以便你在接下来的交谈中保持心境平和——”
黑发青年木然地聆听着银发仙子的教诲,对方的身高、年龄以及倾国倾城的容颜让他有种面对仙帝的感觉……然而,仙帝怎可能说出“即便你对我产生情欲,我也不会责罚你,而是帮你寻找伴侣”这样的话呢?
在他担任守夜人与审判庭统帅的漫长岁月里,他一直是所有对话的主导者,即便是前任仙帝维多利亚,在他面前多数时候也是耐心倾听。如今,他首次在这场对话中失去了主动权,仿佛回到了面对仙帝的那一刻。
不知何时,少年注意到自己之前忽视的一个细节,比如银发仙子那令人惊叹的魅力,那雪白如玉的肌肤,傲人的仙峰,修长挺拔的仙腿,以及高跟仙履中那一抹若隐若现的赤足……
银发仙子察觉到少年略显失神的目光,微微挑眉,抬起右手,轻轻一点手环上的法阵,立刻传来一道恭敬的女声回应。
“仙子有何吩咐?”
“距仙界百花节闭幕还有几日?”银发仙子语气平淡地问道。
“禀告仙子,还有三天……您是要参加盛会吗?”侍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因为在她的记忆中,仙子似乎从未对这类世俗活动表现出任何兴趣。
黑发青年也满腹狐疑地抬起了头,不明白话题为何突然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挑选三位姿容出众、符合东方仙族审美的仙子,从她们所在的宗门购买她们一个月的陪伴权,务必洗净尘埃,送到我面前。”
银发仙子语气淡然地道:“立即执行。”
话音刚落,电话另一端的侍女和床上的少年皆是一脸愕然。
“你在做什么——”
黑发青年最先回过神来,如果不是身上还缠着疗伤的仙符,他几乎就要从床上跃起。
“先把你的仙力波动稳定下来再说。”银发仙子淡然地道:“虽然在仙道理论中确实有男性情欲更为旺盛的说法,但我真没想到会如此明显。不只是外在的第二性别特征,刚才你的眼神甚至在我足尖处停留超过了三息……那里居然也能引发男性的仙根悸动?你们男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虽然我能理解,但终究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她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将穿着高跟仙履的双脚收回,远离了少年的视线,随后对侍女补充道:“再给我选一双适合的长靴,嗯,挑选仙子的时候,也要留意她们的足型……”
“遵命……是。”侍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一时间,少年的形象在黑心仙商的映衬下,仿佛变成了一个痴迷于足部的怪胎,他的脸色扭曲,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道:
“——尼采!”
最终,这场小小的冲突以尼采的胜利告一段落。银发仙子取消了为少年准备的三位仙子计划,而少年则不得不向尼采承诺,在今后的交流中保持冷静,不再过分关注她的身体,特别是那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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