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人均工资只有不到一百元的时代,九百元是接近一个工人整年的工资,说是巨款也不为过。
而大多数人都羡慕工人,正是因为他们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份不低于人均水平的工资,还有粮本和户口,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可是对萧金福来说,这九百元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但是,它现在可以作为他以后事业的启动资金,一步步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好。现在的工作虽说不错,但是也按捺不住他一颗躁动的心。他不想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他想成功,他想在这个世界中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这是一条火车的铁轨,石枕木垫在小石子上,一格一格的向前蜿蜒。而这方向也是通往他回家的路。
铁道的两旁长满的野花,而山下边的坡上就是那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地。空气中也是充满着春天的潮润的泥土与花草芬芳的气息。
而在这里,有不少人就在这铁道边捡煤块。
以前小时候萧金福就跟着他妈妈在铁路边捡煤块,说的好听点是捡,难听点就是偷了,装满煤块的车皮路过时候,那些大老爷们用铁棍把车门顶开一点,那车皮里的煤块就哗哗哗地流下了一大片。而在一旁等待已久的众人一拥而上,疯狂的往自己手中编织袋里猛塞,这些妇女和孩童抢不过那些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只得在铁轨的边角捡一些碎煤块,等那些大老爷们把手里的袋子塞满煤块,走开以后,才能挤到中间。不过这时候剩下的大多数还是碎煤块,虽然碎煤块无法卖个好价钱,但是有总是比没有的要好,就算是这些碎煤块拿回家当成燃料,做饭煮菜还是可以的,起码要比柴木要好用的多。
当然在这里捡煤块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每年都会有人因此缺胳膊少腿的。但人们总是以为这种事情不会轮到自己身上。所以在这里捡煤块的那些大老爷们,每年开春以后总是会蜂拥而来。
一串没有火车头的车皮从远处滑了下来,这种车皮在这钢轨上行驶,不会发出太大声响。只有那车皮的与钢轨之间摩擦发出的细微的沙沙声,根本引起不了那些捡煤块人们的注意。捡煤的人群里,他们只知道尽可能的往自己手中编织袋里多装一些,但未曾想死亡之神却一步步向他们走近!
萧金福感觉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抬头看着远处,一串车皮正朝他们这边滑了过来。虽然他现在站的位置是不会被车皮碰到,但是不远处,他邻居林芳艳阿姨和一群妇女,正弯着腰在铁轨中间捡着煤块。照情形要不了多久车皮就会撞上铁轨中间的人们。
“快闪开,车皮下来了!”萧金福也没多想,大声提醒正在铁轨中捡煤块的众人。一边迈开腿就朝着林芳艳的方向奔了过去。
纵身猛的一扑,将她扑倒在钢轨外面,两人落地之后便重重的摔倒在铁轨外的土地上。
而此时那装满煤块的车皮,与钢轨摩擦发出的沙沙的声响,就在身后响起。虽然现在是春季,林芳艳身上还穿着毛衣厚裤,但猛地被人扑倒,这样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下。脑子还是一阵发蒙,而背面磕在路边小石子的地方甚是疼痛。她刚缓过神,张嘴想骂人,却看见装满煤块的车皮缓缓驶过刚才她捡煤块的那轨道,顿时吓得张大了嘴,满面煞白。这会她已明白自己刚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幸好是有人救了她。
萧金福这一下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倒是没想太多就猛扑了过去。摔倒的力道基本上都被身下的女人所承受,因此他并没有受伤,他倒地之后就缓了过来。而此时他身下却是林艳芳的柔软的身体,两大团棉花似的山峰被死死压住。他闻到林芳艳身上雪花膏的香味,身下软绵绵的,就这么压在她的身上,一时也不愿意从她身上爬起。上一世五十多岁的生活的阅历加上这副年轻身体,瞬间就直挺起来,加满了火力。虽然隔着服装,但还是能感觉到下面身体的柔软之地。
经过短暂的恢复,林芳艳也逐渐缓了过来,她早已发现是萧金福把她救了下来。可是这个萧金福依旧趴在她的身上,以为他还没回过神,正准备开口说话,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林芳艳早已是过来之人,想都没想就知道那个是什么家伙。。她原本的男人是运输车队开卡车的,但是因为只生育一个刘燕妮的女儿。可能是因为这个时代的有儿子的脸面更为重要,卡车司机本身又常年奔波在外,不知啥时就在外面勾搭了一个女人,还生了一个儿子。十年前开卡车出重大事故,就带着外面的野女人和儿子跑路了。就留下这孤儿寡母在这国化生产基地的独自讨活。
原本萧金福父亲还在世时,家里生活还略微好过一些。母亲也时不时带着食物接济一下这两母女,因此林艳芳和萧母之间也情同姐妹。而没过两年,萧父却因厂里卡车在路途发生故障,通知其连夜赶到到事故地进行维修,没曾想在归途中出了车祸,不幸身亡!因此萧金福在十三岁时候就顶了父亲的班,成为了维修厂的一名工人。当然这离不开萧母的辛苦的诉求,也是国化的领导动了恻隐之心,不然就这个维修工人的岗位,有多少人都在虎视眈眈,更加轮不到萧金福这半大的孩子身上。
两个人以这怪异的姿态趴在地上,眼看着没几节的车皮从眼前而过,林芳艳才红着脸呵斥说道:“福儿,你赶紧爬起来,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萧金福看着艳姨的脸上满是红晕,没敢吭声,他明白刚才艳姨已经察觉到来自他裤裆里物什的致敬,更不知道此时此刻艳姨心里是怎么想的。毕竟当下这情形把他当成算是耍流氓也不为过。要知道这时候,耍流氓就是抓去枪毙也是正常的事。
他赶忙翻过身体,坐了起来,挠着头不好意思的问:“艳姨,刚才没把你摔疼了吧?”
“你说呢?你这么重的压在我身上,我这腰都疼死了。”
“都怪我使这么大的劲,一会回家我去拿跌打膏给你。”萧金福坐在地上一边等着小钢炮慢慢的退火,一边和艳姨说着话。“以后还是别来捡煤块了,刚才幸好我看见了,不然小妮儿以后该怎么办……”
林芳艳还没等萧金福话说完,“你呢,有没什么地方摔伤了?今天要不是有你在,老娘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回去可别说这事,不然艳姨要揍你的!”艳姨的话语间充满浓浓的泼辣意味。
要知道一个女人独自带着女儿在这生活,不泼辣坚强点可能早就被周围那些流言蜚语所击垮,被人吃的连渣都不剩,只能自己坚强的负重前行。只有用坚强的外表来掩饰心中的柔弱,用泼辣扞卫自己的利益与尊严,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女儿不受更大的欺负!
林芳艳一手按着腰,慢慢站起身来。一手拎起路旁装着煤块的编织袋,吃力的提起。萧金福见状赶忙抢过袋子,“艳姨还是我帮你提回家把。看你伤得不轻,还是早点回去休息,要不小妮儿放学回来又该担心了。”
林芳艳一手按着腰,一步一晃的朝家的方向走着,似乎这一跤摔的有些严重。萧金福赶忙上前一手搂着艳姨的胳膊,搀扶着慢慢走着。
身旁雪花膏的香味夹杂着艳姨的气息阵阵传来,而艳姨那花团锦簇之地时不时的触碰到萧金福的胳膊,这轻触间软香粉黛,令萧金福心猿意马,浮想联翩。上一世久经阵战的阅历,才在脑子浮想,就在这副未经人事的青年身体上老老实实反映出来。
身旁的艳姨轻轻低笑了一声,萧金福知道他身上反映出的这一切都被艳姨看在眼里,目光自然不敢再往身边瞧去。金福晃了晃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抛了出去,只得正视前方,心想只要思想不歪路,身体自然就平静下去。看来这副身体腰杆子还是很硬的,平时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到温香软玉,还能压抑的住,一旦放开了,就放飞自我了!
萧金福转移话题,试探道“艳姨,你今天没去做活儿吗?怎么这时候就来这里来捡煤块了!”
“还说我呢,这上班时候你怎么在这里?是出了什么事了吗?”艳姨一阵反问。
“下午我请假了,就想早点回来看看,我也好久没看到我妈了!”萧金福回答道。
两人似乎一阵默然无语,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其他话题,就这么默默走着。
“艳姨,等傍晚小妮儿放学回来,你和她一起到我家吃晚饭把。今天我亲自下厨,你们也尝尝我的厨艺如何?”没等艳姨拒绝,萧金福立即说道,“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两家也都好久没聚在一起吃饭了,一会我去买点菜回来。”
沿着铁轨走到山的岔口,一边是通往山上矿区的路,一边则是国化物资处的家属区,这个家属区是国化最偏僻的的家属区了,里面总共就十多户人,因此门口就有一片菜地,是这里住户们闲时开垦的菜田,里面种一些时令蔬菜,也就够一家几口吃的了。
很快萧金福就把艳姨送回家里,两家就是隔壁,他回自己家里找了一瓶跌打膏送了过来,这副年轻的身体,估计太久没吃过肉了,火力旺盛的很,只要脑袋想歪点,就在不经意间就火速上了膛。
他怕继续在艳姨面前出糗,拿了跌打膏就赶忙退出房间,说道:“艳姨,我这会出去转转,傍晚买点菜回来,晚上大家一起吃个晚饭。对了等下看到我妈回来了,记得和她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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