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厅里鸦雀无声,众人的视线落在款款离去的女人身上,掌声迟迟地响起来。
夏晚木默然地坐着,眼睁睁地望着郁清歌慢慢地走上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她无比庆幸节目组作出的蒙面安排,让她此刻不必以完全的面目与郁清歌相见,自欺欺人也好,她宁愿相信是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出了错,这个戴着蝴蝶面具的人不是郁清歌,而坐在这里、刚刚才在上面像小丑一样又唱又跳的人也不是她自己。
八年了,阔别已久,面目全非,她不敢承认自己害怕看见一个陌生而疏远的郁清歌,也更害怕面对横隔在两人中间的这段情不由衷的岁月。记忆里那个安静而温柔,习惯沉默地待在她身后,眼里永远映照着自己的那个郁清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成熟冷静、侃侃而谈、能轻松自如地把握全场的人了呢?那纤瘦伶仃的身躯里有着与外表大相径庭的气势和力量,仅看一眼就轻而易举地令她把回忆和现实割裂了。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清醒地领悟到,那八年确确实实使她们相隔万里,而她期待已久的这次同台,所有的向如今的郁清歌接近的尝试与努力,都显得那么荒诞可笑。时间一点一点把她用回忆粉饰的安宁彻底敲碎,然后把她赖以为生的裹住本真的那层外壳全数剥落,她躲在那张可笑的狐狸面具后面,惊觉自己浑身赤-裸,束手无策,竟无一物一法可以对抗朝着自己走来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某站的鉴黄力度令人钦佩
第15章揭面
导师席位于演播厅的中部,夹在舞台与观众席之间,是一块被抬起约一米高的长方形小平台。四位导师的名牌好不整齐的从左到右依次贴在椅背上,夏晚木的名字在最左边,紧贴着她的毫无疑问就是郁清歌了。
夏晚木直至此时才为节目组的小小恶意感到头皮发麻,但也明白不论到了哪里,她和郁清歌从以前到现在的关系是逃不了人们的八卦与口舌的。只是在她还没有准备好要如何面对郁清歌,更没法想清楚要怎样去在大众面前表现她们俩的关系时,这种距离实在是让她手足无措,且心慌不已。
但心理暗示有时候还是能发挥很强大的力量,至少她在默念了几十遍“别看她”后终于成功地把视线艰难地从郁清歌身上挪到了舞台后方,作出一副等待乐坛老前辈上场的望眼欲穿的期待表情。
舞台上灯光暂熄,夏晚木死盯着这一片黑幕神思不属,用力到失焦的两眼空空茫茫。候场区的光束渐次亮起,幽静的舞台侧方小提琴悠扬的乐声缓慢地迢递而来,使人如坠梦幻般美妙的夏夜。但在这和谐的乐器齐奏声中有轻微的杂音挟裹着传了过来,高跟鞋轻点在地面的嗒嗒声越来越近,夏晚木听在耳里如临大敌,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得似水泥般,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人在特别紧张的时候会出现幻觉吗?肺里氧气稀缺,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燎着,心脏像是无止尽地膨胀,塞满了身体里所有的空间,让她觉得整个人都在随着心跳的节拍一抽一抽地颤抖着。
时间漫长地像过了一生,又好像短暂得令人来不及品味,静止的小小空间里香风拂过,郁清歌终于擦着她走了过去,在她旁边不到一米处坐下。心头一块巨石滚落,她抽抽鼻子,真切地感觉到喘不过气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屏住了呼吸。
前方几米处的平台上正载歌载舞、热闹不已,夏晚木这边却如坠冰窟。右边好似坐着会吃人的怪物,她绷着身子,坐姿僵硬,还好脸上的面具恰到好处地限制了视线范围,只要不侧过头去,她就连那个人的一片衣角都看不到。录制顺利地进行着,没有人发现导师席上有一个人正魂不守舍,面具很好地掩盖了夏晚木的表情,使她看起来正如场上每一个人一样,正专心致志地聆听中年男人的演唱。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人物事不过是商场里吵杂的背景音,她的脑子里此时摆着一台录影机,不断播送着郁清歌上场后到走过来的画面。
短短的几分钟里那些片段重播了无数次,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夏晚木后知后觉自己忘了在郁清歌走过身边的时候做出任何寒暄的动作,等到播出后有心人们会怎样去拿这一段大做文章呢?她有些懊恼,但随后又自暴自弃地想到,她哪还有余力去管节目组怎么把这些画面乱剪再配上一些南辕北辙的后期字幕呢,反正大家都需要热度,谁管是黑是红。她也不在乎郁清歌粉丝们的谩骂或是华星的趁乱中伤,甚至旁观者的冷眼和恶意的猜疑,因为这些她早就在八年前体会个透彻了。只是唯一使她很放不下的是,不管再回顾几遍,有一个冷酷的事实仍是如此笃定清晰——郁清歌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今天夫君杀妻证道了吗 念念有响 野王诱捕器[电竞] 我夫人是花魁 有了喜欢的人 荔枝玫瑰 夜莺的金苹果 二傻的后现代生活 烽火(父女,高H,民国) 壶中仙 (1v1) 小白兔斩杀双大佬+番外 我只把你当护身符 恰遇(年上 1v1) 十月(1v1h) 暴躁大少爷和他的村花童养媳 哥哥,我们一起走花路吧 王牌销售 (斗罗同人)斗罗之清墨gl+番外 花滑 我还是更适合参加奥运 谈恋爱就是犯天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