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又点了下头:“看好友的表情,好友对此人满意?”周隽雅见白玄还在与自己卖关子,他急着问:“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哎呀,好友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到底是谁。”“定国将军越池轩。”白玄见好友等不及想知道,索性也就不再卖关子。周隽雅倏然睁大了双眼,猛地站起身来,衣袖不在意地扫倒了桌上的茶杯,他愕然地看着抿唇淡笑的白玄,不可置信地问道:“越丞相的二儿子,越池墨的二哥?他们、他们俩怎么走到一块的?”白玄刚要接口回他,周隽雅自己恍然大悟地自语道:“是几年前籽言在凌霄观跟你学艺的时候认识的?”“然也。”白玄将周隽雅面前的茶杯扶起,重新给茶杯里注入了茶水,又拽了下周隽雅的衣袖让坐下。虽然越池轩不是武林中人,但其乃一朝将军,又是越池墨的兄长,在周隽雅看来,越池轩比越池墨更为适合做乘龙快婿。一念及此,周隽雅却是有些后悔,周籽言不早说,等比武招亲的邀请帖都发下去了,周籽言他对他说自己有心上人。“还有几日就要比武招亲了,这可如何是好?”周隽雅焦急地问道。取消比武招亲定然不可能,若不取消呢越池轩若不来参加比武招亲该如何,更何况周隽雅可不会相信越池轩能打得赢其他高手。白玄眉梢一皱,回道:“我已让人快马加鞭去洛阳询问越丞相的意思,最快五天内能得到消息。”“五天?”周隽雅皱眉,比武招亲不可能一天就结束,但也不会持续太久,就算越仲鹤那里有了回复,如果越池轩人不在中原,那该如何是好?白玄抿了口茶,如今也只能希望越池轩已经动身前来金陵城了。周隽雅惴惴不安地走出了湖心亭,他本是想给女儿选择一位好女婿,不成想弄巧成拙,若是越池轩赶不来,那可如何是好?正在替女儿未来打算的人没注意到迎着自己走来一人,舒忝桓见到周隽雅的时候就注意到对方神色恍惚,待与周隽雅只有几步之遥时,舒忝桓停下脚步,淡淡地看着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人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舒忝桓望周隽雅身后的湖心亭望了一眼,湖心亭中一白衣出尘的身影映入眼中,舒忝桓差不多知道了周隽雅为何会是如斯神情。“你准备取消比武招亲么?”舒忝桓声音冷了几分。周隽雅闻声抬头,见是舒忝桓,他笑道:“没有,籽言这丫头也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舒忝桓的目光在白玄那方又落了一瞬,他收回目光道:“到底是籽言给你的难题,还是白玄给你的难题?”周隽雅听出舒忝桓的话中带着怒意:“他是籽言的师父,自然向着籽言。”舒忝桓知道此时周隽雅无心与他多说什么,他对周隽雅说了句“告辞”便向着白玄所在的湖心亭走去。周隽雅转回身看着舒忝桓凌厉的背影,松开的眉头又拧在了一起,他记起初见这两人时候的情景,一者翩然洒脱,一者跳脱疏狂,三十多年后,翩然洒脱的人道心修成,而跳脱疏狂的人变得阴鸷乖张。如果他们中间没有多出一个沈羽阳,或许他们还是原来那样的性情。白玄拿起一只新的白瓷杯,给刚走入湖心亭中的另一个人倒了一杯雨后花。舒忝桓撩衣坐下,修长的手指按在茶杯边缘,一双锐利的眼睛将目光刺向了白玄身后湖水中绽放的一朵朵菡萏。“你到底给周隽雅下了什么药!”舒忝桓整个人气势都显得非常的凌厉,若非白玄认识舒忝桓,知道舒忝桓的脾气,对于舒忝桓看不惯的事情,即便是至交好友舒忝桓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白玄温和地笑了笑:“你莫动气,”他伸手将舒忝桓的手从茶杯上拿了下来,温声道,“其实该生气的明明是我。”“你?”舒忝桓挑眉。白玄点头:“籽言没看上我的徒弟,难道不该我生气?”舒忝桓冷哼一声,仰头将茶水灌入口中:“这么说籽言看上的比你徒弟差了?”白玄被舒忝桓噎了一口,而后白玄只是淡淡地笑着摇了下头。雨又落了下来,湖心亭中的两人品茶无话。花子亦没想到自己的运气居然这么差,刚出采仙楼就被倾盆而下的雨淋湿。送花子亦出采仙楼的姑娘忙唤人去给花子亦拿一把伞来,花子亦不好拒绝美人的美意,接过姑娘亲手送来的伞,施施然地撑伞走入了雨中。姑娘站在屋檐下目送昨夜的恩客离开,待看不见了,她才收回了依依不舍的目光。“姑娘动心了啦?”跟在姑娘身后的侍女见主人眼光一直徘徊在花子亦身上,笑着问道。姑娘却是一叹:“动心又如何,他的心已被另一个人勾走了。”侍女抿唇暗自替自家主人惋惜。大清早瓢泼大雨就这么把早市上的行人给冲散了,宽阔的大街上只有零星几人,花子亦算其中一人。全身湿透的花子亦撑着一把粉色绢伞,其实花子亦本是不想撑开的,反正已经从头到脚都淋湿了,也不在乎多淋一会儿。只是美人投之绢伞,而他未回美人以琼瑶,但也不想拂拒美人的一番好意。这场雨似乎有意要阻一阻花子亦的步伐,风雨交加,手中撑开的伞似乎成了累赘。花子亦只得无奈收起美人的好意,任凭雨水冲刷在身上,他只得埋头沿着来时路奔回去。然而他走得太急没注意到前方的路,待花子亦反应过来之时,一声刺耳的马嘶声传入耳中。花子亦武功在身,连忙往后折身退了一步,险险地躲过了从头顶砸下的马蹄。“少年人无事吧。”骑在马上一人斗笠将他大半面容遮挡,蓑衣下是一身粗布衫,若不是他骑的那匹马一看就是难得的名驹,花子亦恐怕倒不会有兴趣打量面前勒马停缰的两人。险些撞到花子亦的人是一位看上去年过六旬的老者,老者面容干瘪枯黄,唯有一双眼睛闪动着异样的光芒。跟在他身后是一位约莫而立之年的峻拔男人,眉峰飞扬,嘴角锋利,如深壑高川,伟岸英挺。不过花子亦却觉得这人面相有几分熟稔,再与脑中熟悉的面容相比较,花子亦脱口而出:“越池墨?”那男人听见花子亦叫出的名字,眉峰动了下。在他前面的老者先问道:“这位小兄弟认识我家小公子?”“小公子?”花子亦憋住笑。越池墨整个人都清清冷冷的,被人叫小公子,想来十分有趣。老者对花子亦拱手道:“我叫越阳,这位是我家二公子越池轩。刚听小兄弟提到我家小公子越池墨的名字,敢问小兄弟可是与我家小公子认识?”花子亦一听,心里又乐了几分。没想到在金陵城里居然遇见了定国将军。花子亦似乎忘了自己还站在倾盆大雨之中,他亦是对两人拱了拱手道:“在下花子亦,前几日还与你们的小公子,不是,越道长一齐前往金陵。”花子亦本想趁着越池墨不在私底下打趣一番,但是他刚说出“小公子”三个字就觉得十分别扭,只得又唤回了“越道长”这个称呼。听完花子亦说的话,越池轩问道:“你说前几日,那之后我三弟去了哪里?”花子亦见定国将军出现,心里盘算着要与越池轩好好说道说道之前他们遭伏击一事,不过眼见雨越下越大,花子亦纵然心里再憋屈,也不想站在大雨中让越池轩为他们讨公道。花子亦又向着越池轩拱了拱手,若非是他心底有盘算,向来潇洒不羁的花间山庄少庄主是不会做这么多虚礼的:“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位可愿随我同去落脚客栈听我仔细说来?”越池轩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越阳看出主人的犹豫,对越池轩说道:“二公子,不如我先去隽雅山庄替您拜谒如何?”越池轩思量了片刻,点头道:“麻烦越阳叔了。”越阳向越池轩告辞,又与花子亦道了声谢驾马离开。越池轩见花子亦全身湿透,让花子亦与自己同骑一匹马回去花子亦落脚的客栈。待花子亦与越池轩回到客栈,迎面就见站在客栈屋檐下拿着一把伞的玉半遮正准备走出客栈。花子亦刚要与玉半遮打招呼,就见玉半遮冷着个脸收起伞转身走进客栈里。“……”花子亦感觉鼻边绕着浓浓的醋味,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可不想再被玉半遮用那冰凉的匕首抵着脖子。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顾漠青算是领教到了。昨夜勉强吃了几条鱼果腹,准备休息一夜第二天早起走出密林去寻吃的,结果他与越池墨还没动身就被兜头淋下的大雨给浇得通身湿透。“为什么每到夏季,老天爷下雨就从不打招呼呢?”顾漠青不知从哪里折了两个大芭蕉叶,一个顶在自己头上,一个递给了同样被淋透了一身却比他淡然许多的人。越池墨向顾漠青道了声谢,将芭蕉叶顶在头上,虽然这芭蕉叶挡不住倾盆暴雨,但起码能减缓雨珠砸在头上的不适感。“一会就停了。”越池墨云淡轻风地说了句。顾漠青直接对天翻了个白眼:“还有三天比武招亲就要开始了,越道长作为此次比武招亲最有实力的竞争者,你好像不着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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