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说清楚,看起来痊愈了的样子,身体却还没有好。为什么会这样?我也并不清楚。药继续吃才行吧?”贺典药头小心地看着哥哥,正在征求他的意见。定光大进在一旁咕哝,“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请大夫。”
哥哥的脸在晦暗的灯光里冷下来,长久一言不发。这样一来,贺典药头也不好意思再在家里滞留,很快便回去了。
“梨壶的那个女房,是怎么样让她交代的呢?”藤大纳言还是按耐不住,问了哥哥这样的话。
哥哥会对他露出獠牙,恶狠狠地辱骂吧。可是只有很平静的回答,“之前的长桥局,知道她与左马头的污秽之事。我问长桥局,认识梨壶院的什么人时,她这样子给我说了。”
啊!这实在是很残忍的方法。哥哥仿佛无师自通,自然地能融入到这不堪入目的世俗里去,可眼前的哥哥分明与那世俗是格格不入的,他的脸上还挂着澄清无瑕的表情呢。
“可是,病总归是要治的。”自己格外小心地说,“不能因为不喜欢就说不要。”
本以为哥哥会像往常一样不予理睬,可是今天,哥哥听了十分生气,“我的事你不要管!”对自己大吼大叫起来。
自己的心里竟然生出了对哥哥的怜悯。
因为一心担心哥哥害怕,总是自己主动出去挑选落单的农民杀害,割下脸后带回。可是渐渐的,哥哥说要跟自己一起去。那到底是出于对泄密的顾虑,还是对自己的悔意,藤大纳言至今还弄不清楚。
虽然最近开始不再那么频繁地为这件事啼哭。到了夜里,哥哥仍无法入眠,且时常高烧不退,饭也吃不下多少。前几天晚上,哥哥好不容易到夜半睡下,只过了一会儿,就在梦里迷迷糊糊地喊着,“定光……定光!定光!”
定光赶了过去,只听见哥哥又说,“肉,肉。”
“什么?”
“我想吃肉……”
昨晚,哥哥咳嗽得很厉害,整夜地咳,还吐了血。
“最近是不是变得越来越想吃肉了?”藤大纳言又问。哥哥没有理会。哥哥只要在家,不是沉默地坐着。就是叫仆人过来磨墨,他自己则就着书案,一刻不停地写着什么东西。藤大纳言想到了被自己烧掉的那些情书。最近堆放杂物的那件屋子里,也没有堆放新的书信。哥哥大概是知道了那些书信的下落,现在写的东西,都秘密地藏在了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
时至前左大臣的丧忌,哥哥去了皇宫,将自己与叔叔的丑陋行为,添油加醋地嫁祸到大伴左大将的头上。
大伴左大将怒不可遏,听说这件事当即就赶往大内。哥哥如法炮制,以服丧者禁止上殿为由,将左大将阻隔在皇宫之外。
这件事给自己带来的,实在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事发前后,哥哥看起来都很寻常,早上吃饭,胃口难得很好。藤大纳言跑到自己西之对的房间,又将那只中国式的双层柜打开。柜子被自己重新整理了一遍,不用的那些香球,贝合一类的琐物,都丢掉了。
柜子因此空了出来,顶上的那层放着哥哥苏芳色的外袍。自己只望了一会儿,心里有个声音说,柜门必须关上了。真是奇怪,好像再打开一段时间,像为月宫之人所发觉的辉夜公主似的,随时会飞到天上,消失不见。
想起竹取物语那个故事,心里为之一震。真的“砰”地一声,匆忙将柜子合上,不敢再轻易打开。
内里追傩仪式之前,大伴的左大将行将流放筑紫一事就决定下来。尽管这计划没有实现,却因着与四公主千丝万缕的关系,上皇几乎因此生出想要杀死左大将的心,甚至对哥哥的态度也恶劣起来。
藤大纳言听闻,心里犹会“砰砰砰砰”地乱跳一气。若是自己或哥哥,伏罪认罚,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来。以至于自此以后,自己都不敢再对此回想。
追求四公主的风尚愈演愈烈,究其原因,就是这个过了裳着的皇女还牢牢守在闺房,不愿与任何人会面。朱雀帝继位以前,也有人提议将这个公主安排到伊势斋宫里去。上皇对此却绝不答应。梨壶院空出后,又教上皇给安排到了那里的正殿居住。又将前朝女御与公主们的各种珍宝与器物,都赐予这位四公主。可是直到现在,都还不清楚她的母亲是谁。如此宠爱,真是非同小可。这样子弄得倒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都争相想当一个最后一亲芳泽的“皇帝陛下”。
哥哥尚为大纳言,地位甚低,与公主不称。现在终于贵为关白,才情亦不为诸皇子所及。到处都有一种默契的说法,认为四公主的这位良人,非关白公莫属。纵使那样的身份并不绝顶高贵,可那名四公主唯独默许哥哥与她隔帘相对。兴许是哥哥的真情将上皇也给打动,才准许进到四公主的闺房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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