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兰若就被吓到了,她按住胸口,倒抽一口凉气:“……可吓死我了。”
香雪见有机可乘,忙抹了眼泪附和:“是啊,真的吓死人了,这还是假的呢。姑娘收收心,千万别想着去看他了。”
“你当我疯了吗?”汪兰若自己揉着胸口,脸上都是余悸,“去找这个罪受。香云也是,你随便抹一点行了,抹成这样,我一点防备没有,现在心里还跳着呢。”
香云笑着要来替她揉,汪兰若忙伸手推阻拦,不许她靠近:“你快去把脸洗了,别再叫我看见了。”
香雪开心地问:“姑娘,这下您不想着他了吧?”
汪兰若微有一点犹豫:“说不准找到名医能治好呢——”
“肯定治不好!”香雪斩钉截铁地道,“我弟弟小时候脑袋磕在树上,就磕了个寸把长的口子到现在都还留着印子呢,何况他这么长?”
汪兰若忧伤地叹了口气:“唉。”
她自知相貌寻常,难以寻觅十全十美之人,所以不挑人家世,不择人学识,就想找个长得好看些的良人,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第47章
和红樱谈完话,珠华回去自己屋里,坐在书案后,手托着腮,发了一会呆。
——张萱这个做先生的在忙着寿宴过后各样器物的入库清点,这两天都没有过来,所以她就放空也没人管。
倒是叶明光坐在旁边,见珠华一直不来抽他背书,有点坐不住了,拿手肘戳戳她:“姐姐?”
“嗯?哦。”
珠华让他戳醒了神,拿过《论语》,随便翻了一篇:“是里仁篇,就背这个好了。”
叶明光坐直了身子,摇头晃脑地开始:“子曰……”
在左一句又一句的“子曰”里,珠华的思绪不知不觉又开始发散了。
她和红樱大概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主要是她听,红樱说,直到红樱表示她再也想不起来还可以说什么为止。
珠华要走的时候,红樱半抬起身哀叫:“姑娘!”
珠华心神有些恍惚,随口回道:“我知道,我会和舅舅说的。”
红樱微微松口气,但是珠华太小,她又不太放心,怕她有些事不明白,追着挑明了道:“姑娘,我不敢跟大老爷求别的,只求姑娘帮我说说,别把我卖到那些脏地方去,要那样,我不如一头碰死了。”
珠华“嗯”了一声,抬脚走了。
然后她就回来恍惚到了现在。
怎么说呢——她就觉得她从红樱那里知道的某件事挺不可思议的。
她那价值五万两白银的嫁妆,原来不是她的县令爹留给她的。
她以前的推断没有错,叶家确实就是个普通的人丁单薄的家族,叶安和本人去得又早,没有来得及累积财富,以叶家微薄的家底,完全不可能给她留下这笔巨款。
那钱是哪里来的呢?
答案是叶安和继娶的填房,也就是叶明光的亲娘,她后娘。
这位继任的叶太太姓曾,是叶安和任职的河内县邻县一个大商人的独女,那商人独此一女,自然千般宝爱,给女儿精心挑选了叶安和这样一个丧妻无子的青年低阶官员为夫,女儿出嫁时又几乎倾家陪送,可惜命不好,没几年赶上发洪水——也就是让叶安和殉职的那场浩劫,河内险情如此,邻县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两县情形却又有不同,河内的知县叶安和是忙着抗洪,甚而殉职;邻县的知县呢,却是忙着勾结城外山匪,把山匪假充作灾民放进城来,放任他们抢劫大户。
曾家老夫妻就命丧于这场动乱中,其实据知县后来口供,他倒是有约束过山匪不许动曾家,怎奈人抢红了眼,哪里还有理智?见到屋舍好些的进去就一通抢,反抗的随手就砍死,哪管姓张姓曾。
当时叶安和刚刚殉职,这知县听闻大大松了口气,忙随便逮了几个人,当成首脑就准备结案。但曾氏女就在邻县,距离这么近,好多人家都是熟识的,撒了人手去一打听,就把其中的疑点打听出来了。
曾氏没有声张,她强忍悲痛,写信往京城珠华的夫家处去求救,因苏父在京城为官,这是她仅知的能上达天听为己伸冤的途径了。
苏父接了信见好友家发生如此惨事,当即写了折子奏报,虽事发点远在河南,但他正任御史,本就有风闻奏事权,而河南境内遍发洪水,也是皇帝的关注点之一,听闻竟有此事,圣怒非常,下特旨令当地按察使冒着受灾风险前往查探,真相很快大白,因情节极度恶劣,勾结山匪的知县被全家处斩,似乎举家只留下一个未成年孤女,不知流落去了何方。
朝廷随后又下了旨意嘉奖叶安和,包括赏赠曾氏诰命等,冤情得雪,大仇已报,这不算是最坏的结局,告慰亡人之后,应当可以努力往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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