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旁的池莲早已没了踪影,晚秋的风吹过来,带着池里残败的枝叶漂荡在岸边。
云昭迈上台阶,未等走上前,元祁便指了下圆桌对面的位子,示意其坐下。
“昨日边疆来报,说乌南北疆靠近西盛一带,近日似乎不□□宁。”
云昭落座的动作一僵,随之恢复了原状:“在下非官非爵,太子与我说这些又有何用?”
元祁摇着折扇,轻轻笑了笑。期间有侍女上前倒茶,被元祁抬手制止,他将折扇收起,亲自掂起茶壶斟了满盏。
“姑娘此言差矣,当初豁出性命为乌南太子入宫盗取昭和玉令,如此秘密之事都能交予你,如今又怎会不知情呢?”
云昭眉心渐渐蹙起,当初她逃出宫,别人只当是她行刺未遂,却无人识破真正目的。毕竟玉令藏在王上寝宫,而王上又在事发后没多久就卧病,根本无暇顾及。此事密不透风,太子又是如何得知?
事后王上寝宫防守严备了许多,不会有机会让人进入查看,但若是事前就知道了,那他为何刚开始的时候不拆穿,又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呢?
她忽然有种被人顺水推舟利用了的感觉,此刻无论怎么看,元祁都不再是那个与世无争的模样了。
“如今满城皆是我的通缉令,随便一个人都知道有人趁着宫宴想要行刺王上,却始终都没查出是何方派来的。”云昭面无波澜,正色道,“恕我愚昧,着实不知太子口中玉令是为何物。”
“看来姑娘虽然与慕淮交好,却并不打算跟本宫交底。”
云昭理了理被风吹起的长发,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太子不也一样,贸然叫我入宫,是生怕旁人不知道堂堂太子殿下要与一个刺客为伍吗?”
元祁没回答,有那么一瞬间,云昭忽然摸不准对方的心思了,刚坐下的那会儿,她觉得这人无非就是把她叫来套套话,如果可以,说不准还有策反自己的意思。
然而现在她已经不这么想了。
“如你所言,从你一入城就该把你抓起来,可是本宫没这么做,知道为什么吗?”
云昭放下茶盏,瓷器轻放在圆桌上发出极细微的声响:“愿闻其详。”
“无利不起早,姑娘来这儿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个目的,我很感兴趣。”
云昭盯了他一会儿,短促地笑了一声:“殿下真的觉得能撬动我嘴?”
元祁:“不敢,姑娘嘴硬的程度我已经领教过了,我只是想在姑娘这儿透个风,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对我有利的一方面。”
“有利的一方面?”云昭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想了想道,“有。”
云昭朝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说:“太子认为,照如今这个趋势,王上还能撑多久?”
她瞧着元祁的反应,片刻后无谓地笑了笑:“太子没什么不好说的,自古以来,宫里都是这个样子,我也是在深宫长大的,这种事看过不少。不过万事还得自己谋求,不管王上是怎么到这一步的,照现在看,殿下也想要的东西也没有那么难得。”
“你想怎么做?”
“我有把握,一个月之内让殿下顺利登基,更重要的是掌握民心,平息朝堂上的一切杂声。”云昭说,“这些,太子应该短时间内很难做到吧?”
元祁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意外:“有这种便宜事,条件呢?你想要什么?”
云昭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我没什么想要的,太子高抬贵手,让我多活几天就够了,告辞。”
说着,她便朝水榭一侧的青石路走去。
微凉秋风徐徐袭来,元祁轻摇着折扇,出声叫住了她。
“姑娘放不下戒心也没关系,只是本宫刚好想到了,便好心奉劝一句。”元祁道,“有时候费了特别大努力得来的东西未必就那么好用,要是在没摸清事实的情况下乱用,说不准下一刻就会反噬到自己身上。”
云昭顿了顿,不知道听没听懂其中意思,背着这边说了句:“有劳太子费心。”
红叶簇拥中,那抹纤瘦的身影渐渐走远,消失在红墙转角。
元祁合了折扇,端起面前的茶习惯性地吹了吹,却发现茶水已经放凉,便索然无味地放回了原处。
水榭另一侧脚步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沉稳。
太子偏头朝他看了一眼,顺口道:“都听到了?”
慕淮没回答,在太子对面落了座。
“听她的那些话,给自己留的后路倒是不少,似乎也没到可以为了那些所谓的事豁出性命的地步,更别提乌南的那位太子了。”元祁悠悠道,“所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慕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万一她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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